丁寒看起來很淡然,但是眼眸中的傲然和享受總是有些掩飾不住。
相比之下,這時候的秦家卻有些顯得尷尬。
秦明月皺著眉頭,他的目光落在丁寒身上,神色復(fù)雜,有些絕望。
秦爭年走到一旁的眼中凌厲,手上的酒杯微微顫抖,杯中酒蕩來一圈圈漣漪。
他沉默。
這時候,一個老人走到他的旁邊,沉聲對他說道:“老爺,你不用生氣,今日雖然看起來對我們有所不敬,但是換個角度想想,今日張公子拜大河門大長老為師,那大河門與張家怕是綁在一起,對張家來說如虎添翼,張公子日后定然前途無量,那對小姐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日張秦兩家連為一體,老爺執(zhí)掌的秦家,豈不是與大河門就連接上了,這是喜事?!?p> 秦爭年點(diǎn)點(diǎn)頭:“話雖是這樣,但是張家如此做法,卻不和禮儀?!?p> “哎呀,老爺,張家借這次機(jī)會拜師,便是想昭告天下,秦家何嘗不是這里面的一分子?”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秦爭年遞眼色。
秦家年嘆口氣,原本微微顫抖的手卻是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丁寒坐在古樸的大椅子上,眉目含笑,一身氣勢磅礴。
張聞棟很激動。
他的腦海中滿是對未來各種美好的幻想,在迷迷糊糊中像是有人喊他跪拜,他在回神過來。
剛剛準(zhǔn)備拜下去,只聽見外面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
“既然今日是張公子的拜師之禮,那這定親宴便取消了吧?!甭曇魟倓偮湎拢粋€少年大步進(jìn)進(jìn)來。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少年眼中帶著嘲諷,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正死死的盯著轉(zhuǎn)身看他的張聞棟。
秦明月一驚,身體猛的站起來。
客氣她還沒有說話,只聽見秦爭年吼道:“你不在家好好修煉,到這里來做什么?”
聲音渾厚,竟帶著一股凌厲的威壓。
少年挺著胸膛,絲毫不懼秦爭年的目光,他大步上前來,說道:“今日我親姐姐的訂婚宴,我為什么不能來?”
他不等別人接話,繼續(xù)說道:“只是沒有想到我來的不是時候,原來今日不是訂婚宴,是拜師之禮,既然這樣,那我就來接姐姐回家吧?!?p> “放肆?!鼻貭幠旰鸬健?p> 少年冷笑一聲:“我來接姐姐回家?!?p> 聲音鏗鏘有力,他聽著胸膛高聲說道,仿佛是在宣誓。
“秦城,趕緊回去吧。”秦明月那個有些絕望的眼中,這個時候帶著一絲溫柔,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不?!鼻爻钦f道:“張聞棟他不配?!?p> “你說什么?”旁邊的張聞棟一聲爆吼,怒氣沖沖的看著秦城。
這個時候,張慶尋的眼中才冒出來怒火。
“逆子,你說什么?”秦爭年上向前一步,吼道。
“呵?!鼻爻墙z毫不懼秦爭年的目光:“父親,我以為你還有一腔熱血,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其實(shí)已經(jīng)老了。”
“混賬。”秦爭年冷聲說道:“趕緊給我滾回去,你小小年紀(jì),你懂什么?我這是為你姐姐好。”
“為我姐姐好?”秦城笑了,他冷哼一聲:“你這是在給自己催眠嗎?你看看今天,這是訂婚宴嗎?這是人家的拜師禮,我們秦家算什么?”
“住嘴?!鼻貭幠暌宦暫?,身體中的氣勢轟然間爆發(fā),一股強(qiáng)大的壓力向著秦城猛撲過去。
秦城頂不住這股壓力,瞬間退了兩步。
但是他依舊聽著胸膛。
三樓上李無極并沒有下來,他依舊站著,眼中多了一絲復(fù)雜。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有兩個人慢悠悠的從大門口走了進(jìn)來。
周莊背著手,甚至在旁邊的桌上倒了一杯酒,愜意的喝了一口。
只有何幽的眼中帶著一股寒冷,死死的看著遠(yuǎn)處的張聞棟。
她旁邊的楚夜終于還是提醒了一下她:“師姐,情況好像有些復(fù)雜,不然咱們先看看情況?不急這兩分鐘?!?p> 何幽吐出一口濁氣,然后神情慢慢變得松弛下來。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楚夜輕聲說道:“張家這個拜師禮陣仗有點(diǎn)大,不過這個大河門大長老貌似修為很高呀,怎么想著要選擇張聞棟這種草包做徒弟的?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利益,看得也太短了。”
周莊有些意外的看了楚夜一眼,然后問道:“哦?是嗎?”
楚夜看看周莊有興趣聽他說話,然后開心的繼續(xù)說道:“主要是張聞棟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面去,扶不上墻了,而且……這大河門大長老能不能代表大河門呀?”
他后面突然問周莊。
“這應(yīng)該看他的修為?!敝芮f說道:“畢竟實(shí)力才是根本?!?p> “師父,他修為到什么地步了?”
“神意境巔峰。”周莊說道。
楚夜一愣,感覺有些意外:“有點(diǎn)高呀。”
“是嗎?”周莊笑了:“你師妹都道沖境了?!?p> 楚夜剛剛拿起來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心中閃起一股無語。
好像是這么回事,自己好歹也三境了,雖說差距還很大,但是自己進(jìn)步快呀,怎么一下子感覺神意境就很厲害了?
格局小了呀。
楚夜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所以,他代表不了大河門?”楚夜笑道。
“當(dāng)然?!敝芮f說道:“不要小看了這些門派,總有幾個老家伙藏得深。”
楚夜點(diǎn)點(diǎn)頭,深以為然。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的張慶尋看著秦爭年說道:“秦兄,你這兒子有些無禮了,若是你管教不了,那我可能就給你代勞了?!?p> 秦爭年努力擠出來一個微笑:“抱歉,家丑外揚(yáng)了,我馬上處理好。”
秦爭年轉(zhuǎn)身對著秦城道:“逆子,最后給你一個機(jī)會,馬上滾。”
“我既然來了,那就沒想過自己一個人回去。”秦城冷哼一聲,咬緊了呀。
秦爭年怒火中燒,周身的氣勢一下子更加寒冷。
秦明月大步上前,一把將秦城拉退了兩步,說道:“秦城,你趕緊走,你幫不了我的?!?p> “我不管。”秦城倔強(qiáng)說道:“你看看,他還算是咱們的父親嗎?除了他自己,他會考慮我們的感受嗎?這么多年了,母親去世后,你看看他變成什么了?我們今天死在這里,他會心疼一分鐘嗎?不會的………姐………咱們離開這里,那個張聞棟是什么玩意,你不知道嗎?”
“秦城,你好大的膽子?!睆埪剹澮宦暠穑钢爻牵骸澳阏f話想好后果。”
秦城冷笑一聲:“怎么,你不服?要不咱們兩個打一架?”
“你……找死?”張聞棟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涌而出,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秦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境修為,自己這點(diǎn)還真的不夠看。
但是自己是張家嫡系。
他秦家算個什么東西?
“逆子,你放肆?!边@個時候,秦爭年一聲爆吼,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給一個交代,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會影響訂婚了。
聲音還沒有落下,靈氣爆開,他一把向著秦城抓去。
四境初期的靈氣壓力,像是刀一樣斬開,那閃電般的速度之下,讓秦城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秦城旁邊站著秦明月。
秦明月三境巔峰修為全部爆發(fā),猛然間將秦城拉開。
速度同樣很快,但是她自己卻暴露出來。
秦爭年瞪大了眼睛,可是這電光火石之間,他要收力卻不能全然做到。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股強(qiáng)大的意念將他鎖住,他的動作猛然間遲鈍了一下,靈氣也有一些松散。
一個人影突然間橫叉了進(jìn)來,強(qiáng)大的力量將秦爭年震退了三步。
一個大漢哈哈大笑:“這樣欺負(fù)一個后輩,怕不是有些丟臉?我章某人都看不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