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出去躲事了,去的地方還是老地方——書院,不過是另一個更有名的書院。
我藏在學子中,行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態(tài)勢,日后不知道諸位飽讀詩書的廢物們哪位是翰林學士,哪位又是內(nèi)閣首輔。是的,這里沒有丞相,之前說跟左丞相小姐比翼雙飛都是做夢,因為根本沒有。
章大人說文官清流,他本身就是,也想讓我成為這清流中的一位,可我覺得清流不清流的能是自己說了算嗎?不都得等自己死了留給后人分說,所以這群文官是真清流還是假清流,有待商催。
這日我剛走進書院,書生們就給我和柳葉整個好活,柳葉也跟我進來了,哭著喊著也要來,讓人費解章遠山的個人命運怎么就跟他關(guān)系那么大。
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降臨了書院,書生們左一圈右一圈包圍住講學堂,連池塘邊柳樹下的大石頭上也站滿翹腳瞭望的人,我遠遠看了一眼,好一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那年輕人長得一派公正持穩(wěn)的樣子??晌也桓信d趣,一方面因為昨夜晚睡,今日頭痛;另一方面,書院里的神童一只手數(shù)不過來,多一位少一位沒有什么區(qū)別。
“章遠山!章遠山!”
我都走了卻聽到有人叫我,一只手不容分說地拽著我往講堂走,打眼一瞅,是找我買“強身健體神藥”的人,忘記了他叫什么,他怎么也來這?
“太岳!太岳!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神人?!彼麩崆檠笠绲亟榻B著,完全沒看到當事人面若死灰。章大人都說了,低調(diào)行事,他這么一搞,怎么低調(diào)行事?
“在下沈太岳,浙江人士,不知兄怎么稱呼。”
怎么稱呼?就叫我將死之人吧。“姓章,名遠、名白鹿”我閉上了眼,把章遠山咽進肚子里。
“章兄,你之前也不是這個名???”
“你記錯了?!?p> 拉我之人嘰嘰喳喳起來,開始介紹我的豐功偉績,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他把我吹得越厲害,我離活這個字越遠,他沒有老婆,我可還有楚天驕這個傻蛋。
“告辭!”我一拱手,走了,困。
第二天書院就傳開了我的神話,說我清高傲氣,連沈太岳這種神童都不入法眼,想必肯定才華橫溢。
我有些飄飄然,直到過幾天我看到沈太岳一邊說話一邊寫字,他嘴上討論家國大事,手下卻在寫另外一件事,我就知道離我身敗名裂的日子不遠了。
期間,沈太岳幾次邀我赴會我都沒去,我擔心掉馬,他那個會頗為不俗,會員們大有來頭,不是這個兩廣之地的神童就是那個南直隸的神童,不說一心二用吧,脫口成章是沒問題的,光說寫字,那里有幾個書法家,我想不到我去能干什么,去洗筆筒嗎?
這期間,我突感有感,發(fā)現(xiàn)再怎么學也就這樣了,其他學子大概也是心有所感,故此,心學突然流行,書院整天鬧鬧哄哄,一天一個心學新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