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有人會為世事喧嚷而興奮吧。
就像果域歷來如此喧鬧的音樂節(jié)一樣,總有人歡之欲狂,也有人因而悲傷,世事無常,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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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道來,確乎有理。
世事無常,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也許江河改道,也許縱馬遷徙,又或許人心善惡變遷……
這是個黃昏,尹鳴于窗前,回憶著五年前的一天。
那是個形似平常的日子,一切事物看起來都仿佛是若無其事一般,但對于尹鳴來說,卻是一個天陰月冷的夜,一個他永生永世也忘卻不了的日子。
在果域,有一個世代相傳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音樂節(jié)。
音樂節(jié)的時候,小鎮(zhèn)、城市、村莊等都會舉辦音樂慶典,有活動,有小攤,有表演,也有晚會;到那時,所有的人都會去參加,無一例外。
那一天,風和日麗。事情發(fā)生在晚會的前幾分鐘。那時的尹鳴風風火火,不像現(xiàn)在一樣落魄,幾乎每一次慶典表演的節(jié)目單上都有他的大名,要知道,這可是音樂節(jié)慶典!想在這里表演,談何容易。
這已經(jīng)是尹鳴第四五次參演音樂節(jié)慶典了,對此毫不緊張,甚至有點兒不屑一顧。
拐角遇老友——艾娜,她是個事業(yè)有成的舞蹈家,最近兩年在娛樂圈大紅大紫,但對尹鳴這種樂壇高地位歌手、吉他手還是畢恭畢敬的。
“嗨,尹鳴老師,”艾娜試著與尹鳴交談,“您真厲害,又登上慶典了?”
“嗯。”尹鳴隨便應了一聲,當時的他對艾娜這種新生藝人很看不起。
艾娜見尹鳴不想聊,便不再多嘴,兩人各走各的路。
這時,尹鳴看到一個人影從窗邊閃過,心生疑惑,便走小道出去了。跟著那道人影跑了好一段路,他見那人影一頭扎進樹林里了,才恍過來:自己已經(jīng)跑了好幾百米了。
又一陣小跑,回到會場,卻已經(jīng)晚了,主持人不知所措的站在臺上:由于尹鳴遲遲沒有上臺,而導致了這一次音樂會的失敗。
從那以后,樂壇并不怎么待見尹鳴,就連音樂會,他也沒有再去過。
轉(zhuǎn)眼間,五年已經(jīng)過去,今天正好是五年后的一個音樂節(jié)。
尹鳴站起身,準備出去,這五年來,他做了太多的心理斗爭,今天終于鼓起勇氣,準備到音樂會上去。
昂首闊步,他打算做回從前那個自己,不再膽怯。
一場場表演在尹鳴的眼前浮現(xiàn),在他耳邊響徹,輕歌曼舞,姿勢優(yōu)美;余音繞梁,婉轉(zhuǎn)動聽。美而不膩。
尹鳴驚訝的是:竟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
離場之前,尹鳴遇見了艾娜,上前詢問:“你這五年來很火吧?”
反倒是艾娜根本不把尹鳴放在眼中:“哼,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闭f完輕蔑地瞟了尹鳴一眼。
尹鳴心說:“能不要諷刺的這么明顯嗎?”
他雖然知道自己至今已跌落谷底,但也不至于吧。
這時,尹鳴又望見了那人影。同樣,他又追出去,來到一片森林前。人影再一次消失了,消失在樹葉間。
這,便是一切的開端。
尹鳴望著音樂會場,心中生出了一種感覺,他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總之很細微,很難察覺。
音樂會場燈光閃爍,散落在地上的紅光似從那日暮時分的天邊擷下的一抹晚霞,從那里,直鋪過來。
這是個深夜,空氣中漂浮著的微塵宛如點點飛霰,在遠離了人潮的這里,一派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