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漾幾日悠閑地歇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裹著毛茸茸的大氅,身邊圍了三四個暖爐,困了就睡,醒了就玩玩雪,她特意讓人留著的,現(xiàn)在多了好幾個抽象的雪人。
小千里只能辨認(rèn)出最矮的是自己,其他......每每喬漾有讓他猜的意向,千里都完美避開,直到有一天默默把姜映雪猜出的都記住了之后,就不怕了。
喬漾每日都吃著姜映雪做的清湯寡水的藥膳聽著小千里和暗影輪流播報。
自自己休養(yǎng)以來,秦景鈺命人加強了兩處城門的守衛(wèi),命官兵挨家挨戶發(fā)放糧食時給閉門不出的百姓散發(fā)實時的虛假消息,此時就在靜觀其變了。
“小千里,我好燥郁?!?p> 看著宣紙上給秦景鈺畫的像,喬漾扔下了筆。
“是要看劇嗎,我把水云鏡調(diào)出來?!?p> “不要,整整五日了我就沒出去過。借力借力,現(xiàn)在就是什么都不讓我干了。秦景鈺在干什么?”
“看書?!?p> 看書?看書都不來看我,喬漾走到院門口,看著站在院門口的一個雪人狠狠踢了一腳。
“我去找他。”
如果千里沒記錯,那個位置的雪人......應(yīng)該是秦景鈺。
秦景鈺瞥見那一抹艷麗的紅:“來了?!?p> 見她走過來,紅裙搖晃,臉頰透著淡淡紅粉,想來恢復(fù)的很好。
“你知道我要來?”
“嗯,你的性子是個憋不住的,五日,夠久了?!?p> 喬漾坐在他身邊,翻著案幾上其余幾本書。
“現(xiàn)在府中都逛遍了,李清的私藏都沒什么有意思的?!?p> 見到秦景鈺,喬漾心中有些歡喜的,但一想到對方這么清閑都不來看她,便故作矜持。
秦景鈺不動聲色,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這幾日去李清那兒了?”
“嗯,別說,全城雖人心惶惶,但沒人有出逃的欲望,官兵與百姓關(guān)系和睦,上下一心,對李清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證明他治理有方,聽他們說這樂城之前在李清的治理下就極為繁盛,雖處邊關(guān),景象卻堪比皇城,這次病發(fā),他也處理得十分妥當(dāng),此人為官清廉正直,陛下可要惜才啊?!?p> “那你認(rèn)為他私下如何?”
“私下?”雖然覺得秦景鈺問的有些奇怪,但還是認(rèn)真回答了。
“李清,他就像這院子中的竹子,篩風(fēng)弄月,瀟灑一生,清雅澹泊,是為謙謙君子?!?p> “你對他印象很好?”
“當(dāng)然啊,他可是說很敬佩我?!?p> 秦景鈺這次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用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看著喬漾,眼波里滿是洶涌的情緒。
靜了一瞬,喬漾剛覺不對勁,就聽他開口。
“你喜歡他?”
看出秦景鈺溫潤的眼睛中暗含著些什么情緒,饒是她再遲鈍也懂了,嘴角幾不可查的向上揚了一下,卻起了幾分壞心思。
“這可是臣的隱私,陛下也要過問?”
不料男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朕不準(zhǔn)!”
“小漾兒,急了急了,他急了!”
忽略千里激動的聲音,喬漾眼底閃過一絲揶揄,瞧著他的模樣,卻并未掙脫他的手,反而慢慢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紅唇一張一合,吐露出她真正想問的話。
“秦景鈺,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p> 毫無猶豫,只是他的臉上多了絲絲紅暈,手上的動作從扣著喬漾的手腕變?yōu)樽プ×怂氖帧?p> 他重復(fù)了一遍:“是,我心悅你,你也只能喜歡我?!?p> 隔著短短的距離,秦景鈺清晰地看見喬漾兩頰緋紅,有些呆滯的地望著他。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秦景鈺,眼睛里滿是溫情,言語中滿是霸占意味!
秦景鈺笑了,像是一塊甜到不能再甜的蜜糖,喬漾都要溺在其中了,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撫上了他的面容。
輕咽了一口,才想起要把手收回來,卻一把被他抓住,眼眸深處倒映出他歡喜的面容。
“看來漾兒也心悅于我?!?p> 喬漾只能感覺他的手越來越炙熱。
“嗯。”
跟著自己的心,給出了對方想要的答案。
秦景鈺順勢輕攬她入懷:“漾兒,我很高興?!?p> 兩人皆是滿眼笑意。
鼻翼縈繞的是他的味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胸腔傳來的震動,他一直在笑。
他是真的很高興啊。
喬漾長長的羽睫輕顫了一下。
她覺得秦景鈺就是一只妖精,慣會用美色誘她。
“我不知道說這些話合不合時宜,但我向來有話直說?!?p> 喬漾用一根手指隔開她和秦景鈺的距離:“我這人小氣,你已是我所屬,旁人便染指不得?!?p> 面前的人大膽肆意地說出這番話,對他而言,甘之如飴,喜不自勝。
“上天有靈,我秦景鈺,弱水三千,只取喬漾一瓢,余下此生,只歸喬漾所屬,但愿漾兒不棄?!?p> 雪光映著一室光亮,秦景鈺身姿挺拔,一雙眼睛猶一湖清水,澄澈干凈。
心里好像有什么悄悄發(fā)芽,又悄無聲息地在壯大。
“當(dāng)然?!?p> 你若不離,我必不棄,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
“對了,我有禮物要送于你?!?p> 喬漾牽著秦景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暗夜,暗影:“一切盡在不言中。”
“像嗎?這邊幾個都是你。”
秦景鈺看喬漾像獻寶一般領(lǐng)著自己一個個看,唇角揚起寵溺的弧度。
千里:“原來我猜了這么久,猜的都是錯的,我還以為有十一,暗夜,暗影呢,李清我都猜了?!?p> 見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小雪人,秦景鈺問道:“這是個小娃娃?”
千里:“是啊,是我啊?!?p> 喬漾偷偷笑了笑,對著秦景鈺說:“沒有,這是我幻想的小時候的你?!?p> “有些胖了。”
“千里,聽見了嗎,說你胖呢?!?p> 千里:“不是!沒有!他說的是雪人?!?p> “對啊,照著你堆的。不逗你了,非禮勿視,好好享受一個人的世界吧?!?p> 千里: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又被屏蔽了,是他不可愛了嗎?
“這是我為你畫的畫像,許久未畫了,畫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p> 語氣自戀,此時卻展露了幾分女兒家的嬌憨。
“漾兒畫的,甚好。”
喬漾一手水墨畫的極好,再說這畫很有心意,回去他便找人裱起來掛在房中日日觀看。
“漾兒還未題字印章?!?p> “好啊,那我想想。”
蕩漾的老霉鬼
有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