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徐華見羅煙稍直到眾人散席,一直沒動身。既沒吃飯,也不像要回去的樣子。
等把家里人送走,歐陽徐華帶著羅靖宇進(jìn)了房間。
坐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劉英進(jìn)來問她道:“徐華,你會打麻將嗎?這里缺個人。”
歐陽徐華在娘家?guī)啄?,早已學(xué)會打麻將。只是有一次輸?shù)奶珣K,加上羅靖宇不讓她打,說要幫他復(fù)習(xí)功課,從此沒有玩過。
聽見劉英問她,歐陽徐華說道:“大嫂,我不是很會,不知道她們愿不愿意和我玩。”
劉英本就是怕她無聊才讓人擺麻將,聽她意思想玩正好。于是對她說道:“徐華,你會打就好,技術(shù)是慢慢練會的。走,她們兩個人正在等我們?!闭f完出去。
歐陽徐華跟在她后面出去一看,只見擺酒席的桌子收拾干凈,已經(jīng)有三桌開始玩麻將。還有一桌坐了兩個人,正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劉英對歐陽徐華說道:“徐華,這兩個都是叔叔家的兒媳婦。一個叫徐云麗,五叔家的,一個叫李芳草,四叔家的?!?p> 歐陽徐華和兩人笑了一下說道:“我技術(shù)不好,你們要打慢點。”
徐云麗說道:“不要緊,我也一樣技術(shù)不好,我們消磨時間,慢慢來?!?p> 李芳草在另一方也笑著點頭,四人坐好,開始玩麻將。
羅靖宇沒跟著媽媽,一個人坐在房里。羅曉杰見歐陽徐華出去,就進(jìn)房間陪兒子說話。
歐陽徐華不知是不是今天手氣好,還是不會打的人能摸好牌。接連不斷的胡牌,把另外三人輸?shù)慕锌嗖坏?。一直玩到要開晚上便飯,歐陽徐華贏了一百多元。劉英輸?shù)淖疃啵邪耸嘣?p> 四人散場,其他三桌跟著散場。歐陽徐華準(zhǔn)備去房間,隨意看了后門一眼??吹搅_煙稍正扶著自行車要走,邊走邊哭。羅媽媽在一旁抹著眼淚,挽留她等吃完飯再走。
歐陽徐華來之前,媽媽叮囑她。要是看到羅煙稍,不管她以前怎樣對你,都要放下一切種種恩怨,喊她一聲。媽媽還說估計她不好意思見你,會躲避你的。她已經(jīng)夠可憐,不要和她計較太多。
歐陽徐華心里猶豫再三,進(jìn)房坐下,好像耳旁傳來羅煙稍的哭。她實在不想喊她,可是又想到媽媽說的話。更想到自己被她打,心說算了,我裝著沒看見就行。只是坐在那里,想想又于心不忍。最后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歐陽徐華出來時,見到母女倆還在那里,羅煙稍正面對著媽媽低頭哭哭啼啼。
羅媽媽驚愕的看著走來的歐陽徐華,想說什么又忍住。她把復(fù)雜情緒隱藏起來,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歐陽徐華來到母女倆面前,對羅媽媽說道:“媽,你讓煙稍吃了晚飯再走。煙稍,要是晚了讓你兄弟送你回去?!?p> 說完不等母女倆有什么反應(yīng),轉(zhuǎn)身往房間走去。她生怕自己后悔,怕自己會忍不住諷刺羅煙稍。
羅煙稍在歐陽徐華開口時,就全身緊張。
誰知歐陽徐華給了她們母女倆一個意外,一般人做不到的意外,留羅煙稍吃了晚飯再走。
短短兩句話,把母女倆驚呆了。望著走進(jìn)房間的背影,母女倆心情復(fù)雜,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羅煙稍晚上吃飯時,坐在羅媽媽她們一桌。另一桌的劉英和黃幽蘭覺得奇怪,她中午不但沒有上桌,連飯都沒吃。晚上卻坐在桌子上,這是怎么回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那里得到答案,只是看到的是搖頭。
這時三叔家的兒媳婦過來,悄悄在劉英耳邊說道:“吃飯之前,我看到歐陽徐華去你婆婆她們那,不知道說啥了。就見煙稍把自行車停下,和你婆婆過來坐下。”
幾人把話輕輕在桌子上傳開,都猜測歐陽徐華說了啥,才讓羅煙稍留下。只是沒有把事情擴(kuò)大,怕羅煙稍面子上過不去。
飯后羅靖宇被爺爺奶奶帶走,走之前和爸媽說了一聲。
羅家眾人把一切搞定,各自散去。
歐陽徐華站在大門口,看著前面漆黑一片的小花園。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夜已深沉還不愿進(jìn)房。
羅曉杰已經(jīng)上床,正在等她。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外加心情復(fù)雜。
兩人從他得病到離婚已經(jīng)快九年,而且是感情破裂,最后以歐陽徐華自殺分開的?,F(xiàn)在兩人要重新生活在一起,他自己也感覺不知所措,何況歐陽徐華。
直到凌晨一點多了,歐陽徐華披著衣服進(jìn)房。她默默無言的脫了衣服上床,讓自己睡在三分之一的位置。只是羅曉杰早已沒睡結(jié)婚時的,歐陽徐華陪嫁的大被子,是一床正合適一個人蓋的被子。歐陽徐華離他那么遠(yuǎn),身子沒有完全蓋到被子。
過了一會,羅曉杰覺察到,歐陽徐華冷的瑟瑟發(fā)抖,只是她卻還堅持不靠近自己。
羅曉杰嘆了口氣,伸出手拉著她的手,猛的使勁往自己身邊扯過來。
歐陽徐華沒提防,一下被他拉進(jìn)懷里,忙想掙扎。耳邊傳來羅曉杰低沉的聲音:“徐華,別動。你想冷病了?現(xiàn)在是零度,不要一個小時,你就要去醫(yī)院?!?p> 歐陽徐華不掙扎了,其實羅曉杰不拉她,她也堅持不了幾分鐘。
羅曉杰抱著歐陽徐華,心里的復(fù)雜情緒拋到九霄云外,現(xiàn)在心里有的,只是心情激動的無以復(fù)加。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說道:“徐華,我想你。你不要再離開我,我想有個完整的家?!?p> 歐陽徐華心里何嘗不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娘家畢竟是娘家。她慢慢放松緊繃的心弦,任由羅曉杰抱著不說話,只是一直背對著他。
兩人都一夜沒睡,各自想著心事。
羅曉杰心里激動不已,他覺得自己從此有個完整的家。不用再去羨慕別人,不用每天趕時間去媽媽那里吃飯,不用一個人晚上孤零零的在家里。
歐陽徐華想到的是兒子,她是為了兒子才復(fù)婚。所以滿腦子都是要怎樣做,才能給兒子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