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鵝毛般紛紛揚揚的落在北梁國上,那雪生之于天,死之于地,不知多少片雪沒來得及享受這世間的絲毫,便消逝為氣,多少片雪淪為污濁的泥水被趕來的牲畜一股腦的卷入嘴里,從白絲絲的雪被染成污濁不堪充滿騷氣的尿水,但雪還是像撒不盡般前仆后繼的往下落,這真是,太xx了!
這些都是酒館里,大街上,窯子里梁國人的肺腑之言。
“唉!聽說了嗎?梁國又賠金國銀子了!”
“是嗎?又賠了多少?!?p> “哼哼!三百多萬兩雪花花的銀子?!?p> “唉!也見怪不怪了,估摸著稅錢又得漲嘍!”
“漲的稅也不見得都進金狗肚子里。”
“那群狗官。。。。?!?p> 雪依舊紛紛揚揚的下著,路邊的戲子小旦掛上了一身慘白的“銀衣”嘴里仍咿咿呀呀的唱著:
“十五呀就從了軍呀,八十呀剛得放呀!”
“皇上呀出兵打梁人呀,不如歸家呀打金狗呀!”
“重整山河呀,靠后生呀!”
。。。。。
伴著戲子的曲兒聲,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迎面走來,那戲子打眼一望著實驚了一驚。
那老道身著一身破的發(fā)白的道袍,瘦臉上的鼻子像枯木一般,留著近一尺長白胡子,背了個近半人高的葫蘆,手里拿著根近人高的木棍,咧著一口黃牙笑著說:“戲子,你這么唱不怕嗎?”
那戲子行了個禮冷哼道:“這有何可怕,金狗這些年犯我大梁奸殺搶掠無惡不作,而那個狗皇帝為了讓自己的屁股在龍椅上做的安穩(wěn),放任金狗在我大梁作惡,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那老道略有不耐煩的問道:“我問你怕嗎?沒問你為啥!”
那戲子一愣又說道:“大丈夫死又有何懼,不過是三斤頭著地,灑地半斤血,只可惜我這百十斤肉沒在戰(zhàn)場上砸在金狗頭上,要是死在那狗皇帝手上就太憋屈了?!?p> 那老道似乎像是聽到了極美的笑話咧開嘴笑個不停。
笑罷,那老道騰出只手在道袍里摸出個袋子,里面裝的是白花花的銀子,那老道挑了幾個銀塊又放下幾個銀塊,最后不耐煩的干脆把整個袋子丟給了戲子,笑著說:“你唱的不錯該賞”。
戲子接過錢袋一掂驚了,那袋銀子少說也有幾十兩,夠在梁國置上幾十畝肥田,那老道其貌不揚一出手竟如此大方。
那老道給了錢轉(zhuǎn)身便走,沒有絲毫猶豫看起來不像是仙人跳套兔子的。
戲子急忙叫住老道說:“道長這是為何,商某的幾句話不過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梁國男兒的肺腑之言,上嘴碰下嘴唇吐出幾句真話值不了這些錢,還請道長高抬貴手不要折煞小民”。
那老道斜了些眼懶懶的看著那戲子不耐煩的說:“給你就收著,出家人不打誑語,說是因為你唱得好賞你就是因為你唱的好,關(guān)狗屁肺腑之言何事。你在這么啰嗦信不信我砸了你的臺子!“
戲子見說不過,只得作罷臨走時戲子拿了件嶄新的道袍給那老道。
“道長,您這身道袍都破了,小人這里有身新的,這是幾年前一個全真教道士送給小人的,小人看今日烏云密布恐怕這雪是緩不下來了,道長您穿上這身道袍,沿著這條路走幾里有個道館您先在他們那湊活一宿,等小人處理完家事明日再去好好感謝道長”。
老道士一把拽過道袍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老夫行事用的著你個小輩管,老夫還是離你遠點吧,你太啰嗦。”
說完老道便提起那個半人高的酒葫蘆拿起那根棍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老道的身影越拉越遠腳印也越來越淺。
忽然,那戲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道長!晚輩商玉豪!敢問道長名諱!”
老道不耐煩的回了句:“無名醉道人?!?p> ?。ǖ谝徽驴隙〞僖恍谝徽麓蚝没A(chǔ),埋好伏筆,高潮馬上就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