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guī)湍惆。ㄐ蓿?/h1>
“他的名字...
“叫什么?”
“.....”
左道心中嘆氣。
程泉的情況并不難理解。
這事還得從左道,或者說前主說起。
前主在家中布置的儀式來源,是源于程泉,而程泉表面上是跟迷霧儀式者為合作關(guān)系,實際上不論明面還是暗中,都顯示著程泉是被對方利用,并且在某個時候逐漸被對方侵蝕,且無限接近與成功。
程泉的儀式特點,似乎有破碎記憶的能力,這一點從前主的情況就有直觀體現(xiàn),而在沒到圖書館前,左道完全想不起有關(guān)對方的情況,包括那些靈光一閃的記憶片段。
換言之,侵蝕程泉的迷霧儀式者,他能間歇性驅(qū)使程泉,等同于程泉的能力等于迷霧儀式者的能力。
且說當下,程泉在此之前,雖短暫抗拒著對方,并且一度運用神秘能力,在對方的儀式中干擾迷霧儀式者插手,借此間隙,以求活的方式透露情報,在其之后,他或許是低估對方的能力,也可能是高估自己的手段,最后被對方再次掌控。
而這極短的時間里,卻足夠干很多的事情。
比方說——
鏟除不利于迷霧儀式者自己的信息,也就是最關(guān)鍵的姓名。
“我?guī)蛶湍??”左道忽然發(fā)言。
“幫?”程泉抬起可怖的臉,有些恍惚。
“反正你也不死,我試試?”
程泉有點茫然,但很快點頭。
“你別反抗?!弊蟮勒f完,心念一動。
持劍的小紙人直接將紙劍刺向程泉那只灰白瞳孔。
程泉痛苦的哀嚎。
沒多久,他另外半張臉,扯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看起來似乎正常許多。
“左同學(xué)的方式真...”
這招有用。
神智稍微清明的程泉張望四周,結(jié)界內(nèi)范圍不大,光罩也搖搖欲墜,他再看左道本尊正一手緊緊捏著的煙盒,與其旁邊左右護法的小紙人,好似聯(lián)想到某方面。
“這是綜事局的手段吧,很有趣的儀式和術(shù)式?!?p> 左道沒有應(yīng)聲,程泉的腦補就讓他自己腦補吧。
自知失言的程泉,忍著疼痛,勉強再露笑容:
“之前我在霧團時,你怎么不啟用這個...嗯,術(shù)式?”
“怕被里應(yīng)外合了?!弊蟮酪桓蹦隳X子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
實際情況也的確是如此。
神塵結(jié)界的作用是抵御外在,對內(nèi)并沒有抑制力。
這亦是他之前的顧慮之一。
“你很聰明,如果我不先掙脫它的話,很可能你會發(fā)現(xiàn)面對的是我,實際背后卻是那個人,”程泉認同,眼眶插著一把紙劍的他又問左道:“你把我救出來了,我得謝謝你,不過,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
程泉微笑的問著左道,氛圍卻逐漸奇怪起來。
左道打量對方,很是坦白的說:
“按你說的,準備現(xiàn)在殺了你,至少你不會變成他的武器。
“你想不起他的名字,你的正面價值也不存在了。
“如果你想快活點離開,死在我手上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管是落在那人手上,還是被我移交到綜事局,你現(xiàn)在干的這些事情,想安詳?shù)碾x去都是奢望。
“當然,程泉老師要是想跟我做過一場,我也不介意的?!?p> 左道面無表情的講大實話。
他不怕這一番話會刺激到對方,左道在看人這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也是在曾經(jīng)世界,能臥底臥到被本家和其他官方,懷疑這逼真反了的原因,一來他能演,二來他會看人。
有些人在這種時候,跟他說些虛偽的話,結(jié)果會適得其反,而有些人,正如程泉這類,在絕望時說些真心話,反而會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左道雖然不能說辨別一個人的絕對好壞,但性格特點的拿捏方面,還是手拿把掐的。
不過那些真話里面,還是有一些不是假的卻是假的話,比如什么移交綜事局之類的,他左道目前可沒這個本事,只不過是迎合對方的推測,順勢接下去罷了,以此為自己造勢。
“真直白啊,左道同學(xué)...”程泉笑笑。
他對左道不加掩飾的話語,他不驚訝,也像有心理準備。
“畢竟,老師也不像能再堅持多久的人,下一次恐怕你就完全被操控了?!?p> 左道如是說。
程泉深以為然:“確實。”
這時,神塵結(jié)界忽然傳出碎裂聲音。
左道與程泉都發(fā)現(xiàn)靈罩的顏色開始變淡,隱約透明。
因此,二人也看見,緊貼在靈罩上的霧海,正不計代價的瘋狂侵蝕靈罩。
“看來挺不住多長時間了。”程泉平淡分析。
左道捏著銀制煙盒,與程泉保持著距離:
“所以我們得盡快,不是么?”
程泉扯扯嘴角,露出莫名感傷:
“其實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再活一下子的。
“就像之前在你家中我跟你講的,有些事情我還沒做完。
“現(xiàn)在看來沒機會了,比起被那個人操控,不如現(xiàn)在死,你說的沒錯。”
話畢,程泉不再猶豫,他一手掌心朝天,周身尸斑匯聚讓這只手如染上油墨,旋即該手一翻,猛然挖進自己的心房,他面上不見波動。
程泉的黑手在胸膛內(nèi)一陣摸索,扯出帶著惡臭與黑血的心臟,最終被他握在手里,然后他手一甩,將自己的心臟扔到左道跟前。
“拜托你個事,就不說我們之前的那些事了,只當我現(xiàn)在如此配合的些許報酬。”程泉目光炯炯的看著左道說。
“你說,前提我能處理?!弊蟮李h首。
小紙人這時進入左道口袋,拿出一把嶄新的紙劍,飄到地面心臟前,紙人先比劃一番,做好最后一步的工作準備。
“我前妻家里,書房里面的地磚下有個暗格,其中有一個記事本,如果你之后能活著離開,去找綜事局的人取出,交給他們處理,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但里面應(yīng)該有些關(guān)鍵信息?!背倘Z氣有些虛弱的說。
“那人雖抹去大部分我與他的記憶,但一些感覺還是有的,在我看來,他是個很膽小的人,也可能是他的儀式特點,讓他必須時刻隱藏自己,而我死了,他少了我的儀式,和大概率會跑路,以圖后事,當然,只是現(xiàn)在記憶殘缺的我的一點猜測。”
左道耐心聽著內(nèi)容,見對方講完,他才問道:
“說完了?”
“嗯?!?p> 程泉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一震。
目光前,小紙人干脆利落地將紙劍插進他的心臟。
接著紙劍自行燃燒起來。
“靈性材料啊,這材料看著怎么有點眼熟呢...”程泉艱難說道。
他把余光望向左道。
一時間,竟覺對方有點陌生。
曾經(jīng)的左道木訥,內(nèi)向,只有自身喜歡的事物方才提起興趣。
也只有在取得進展或者摘得成果時,才會有少年的該有樣子。
而現(xiàn)在的左道,看似與往常一樣——
可程泉總覺對方變得非常老辣,冷酷。
對一切的人和事,仿佛都有一種上位者的審視態(tài)度。
不過,上位者這個好像也不準確,程泉如是想到,旋即又有了一種想法。
并非上位者的目光,而是一種極度淡漠之人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沒有心神往下想了。
隨著他心臟的湮滅,程泉目光徹底失去神采。
而他的身體也快速干枯,最后身子一晃,僵直栽倒。
程泉死了,帶著諸多疑點,以及明顯不甘的死去。
這一幕,也因靈罩的力量減弱,而讓迷霧的儀式者所看見。
他徹底震怒。
迷霧中,走出一個行動僵硬的老頭。
赫然是之前的圖書管理員,張如海。
見此情形,左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僅是搖頭一語:
“這就是神秘太活躍的壞處,尤其這種能力涉足常人生活時。
“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將失去保障,社會的規(guī)則也會隨時改變?!?p> 不過外頭一臉死氣的張如??蓻]這么多想法,他僵硬的肢體一招手,一部分迷霧匯聚在他手里,最后形成一把標槍,而后他猛力一擲,帶著破空聲音的標槍朝著靈罩飛去。
早已強弩之末的靈罩在與槍尖接觸的剎那,便應(yīng)聲破碎。
余力未消的標槍繼續(xù)向著左道殺來!
見此的左道早有準備。
身旁的兩道紙靈分別拿著一把紙劍拱衛(wèi)身旁。
而他手中捏著的香煙終于從盒中取出,他輕聲調(diào)侃,有些期待:
“看你咯,組長的大寶貝?!?p> 香煙從銀制煙盒凹槽離開剎那,原本平平無奇的表面驟然出現(xiàn)花紋,旋即自行點燃,而后劇烈燃燒,其煙霧一圈圈的環(huán)繞在左道周身,最后它們自行分散,形成讓人眼花的花紋于四周。
最終,就在標槍迎來之際,風罩形成。
鏗鏘一聲。
風罩僅閃動一下,再無下文。
而涌來的迷霧,在接觸到風罩瞬間便被湮滅,甚至無法附著。
“效果不錯?!弊蟮涝u價。
見效果堅挺,左道也按下準備梅開二度釋放結(jié)界的小紙人們。
比起只用靈紙自身催發(fā)的力量,顯然奘啼的術(shù)式在這時候更勝一籌。
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隨便一個白板,借助一點材料本身的能力,然后就能手搓核彈一般橫掃世界,那左道真得懷疑自己是重生了,還是處在一種夢境里面。
他從來沒小看這個世界的神秘能力,也因此才會如此謹慎。
張如海飽含惡意地盯著那層風罩,一時間沒再繼續(xù)攻擊。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還要跟我耗在這里么?”
藏在風罩中的左道,氣定神閑的看向張如海,微笑說。
某個人,可以說把嘲諷拉滿了。
“你以為有了這個就能安全無憂?”
迷霧儀式的幕后者,操控張如海說道。
“你可以試試,萬一成了呢?”左道很是認真的提出建議。
沉默間,霧海正在快速消退。
他知道,對方話語雖然兇狠,卻已做出決斷。
然而這時——
——意外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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