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酒杯遞于他面前,目光咄咄,“想必三哥這段時(shí)間太忙,以至于這是父皇下令所辦都不知道?!?p> 說到這,他似是突然想起,“對了,今早弟弟進(jìn)宮謝恩時(shí),聽說戚貴妃因?yàn)榧刀试泼廊艘皇?,被父皇厲聲斥?zé)了。弟弟想,三哥有這空閑到弟弟府上,不若去宮里看看戚貴妃吧。”臨了他又加了句,“不過,不管如何,弟弟還是謝過三哥送的生辰之禮?!闭f完朝手中的酒杯示意。
秦豫延冷笑接過,一飲而盡,“不過是個(gè)胸大無腦,空有美貌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宮里是生活不下去的,五弟,你說是嗎?”說完,將杯子輕輕往地上一拋,任憑那上好的瓷具在地面上砸的七零八碎。
秦豫宣眼未眨,甚至唇邊從頭到尾都帶著抹淡淡的笑意,“父皇的嬪妃,弟弟不敢議論?!?p> 看來晉王一黨這次是真氣急了,不然秦豫延也不會公然來此挑釁。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當(dāng)著朝臣的面就敢說這些忤逆不道的話。
秦豫延定定的瞧著他半響,忽地一笑,對著他肩膀拍了拍,“三哥和你開玩笑呢?!闭f著指了指一旁的禮品,然后朝秦豫宣夫妻二人看去,“這是你嫂子特意給你們準(zhǔn)備的,望你們早生貴子?!?p> “如此,便多謝三哥、三嫂了。”鄭焉兒笑著欠了欠身。
“那行,那就不打擾你們的宴會了,本王還有事,先行離開?!?p> “恭送三哥?!鼻卦バ麑χ谋秤鞍萘艘欢Y。
晚上,鄭焉兒再三思量,還是決意同秦豫宣談?wù)劇?p> 她來到書房,見他正處理事情,“夫君!”她小聲開口。
秦豫宣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來了?”
鄭焉兒坐下,心里有些忐忑,可一想起今日他看著那女子的眼神,便忍不住想問。
白天宴席散后,她找人打聽過那女子,知道那女子姓顧,乃是顧尚書家的三小姐,和王爺在安慶伯爵府的百花宴上有過一面之緣。
還聽說這女子日子過得坎坷,不通文墨,被府中嫡女百般欺凌刁難,在百花宴上出了很大的丑,惹得蘇侯與王爺替她出頭。
鄭焉兒暗暗朝秦豫宣看去,只見他低頭注視著手中的文書,燭光映著他的眉眼,更顯俊朗溫柔。
這樣耀眼的男子誰不喜歡呢?
即使是她,當(dāng)初未見他前,不過是抱著彼此尊重、相敬如賓就好的想法,可自那晚見過他后,她便陷進(jìn)去了。
有些歡喜,有些期待,有些激動(dòng)。
激動(dòng)這樣耀眼的男子竟是自己夫君,期待今后與他的生活。
如果不是顧三小姐,她可能不會知道,原來他也會笑,也會滿目柔情的看著一個(gè)人。
癡癡看著顧三小姐的王爺,是她從未見過的,那一瞬間,她多么想王爺這樣看著的人是自己……
于是,她便一直想著一個(gè)問題,王爺是因?yàn)閼z惜她的遭遇,才對她另眼相待的嗎?
還是因?yàn)橄矚g她?
那又有多喜歡呢?
想著想著,不免拿自己與她比較,自己出身名門,將門嫡女,姑姑乃是當(dāng)今皇后,而她不過是尚書府的庶女,論身份,自己自然比她貴重。
論樣貌,她長得也不算傾國傾城,甚至眉眼間還有些冷淡,這樣毫無情趣的女子,王爺會喜歡嗎?
論才情,她不通文墨,更沒法和自己比較。
家世門楣、相貌才情、她沒一樣比得過自己,王爺喜歡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