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
嫘姑放下手機(jī),前去開門。
是若兮。她的手里,正提著食盒。
“聽說你回來了,我來看看你?!?p> 看著滿臉笑意的若兮,嫘姑的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
“聽說?是鄭君說的吧?他的嘴可真快。”
嫘姑笑著埋怨,心里卻是歡喜的。
若兮笑,“怪鄭君作甚,他也是關(guān)心你?!?p> 嫘姑不再辯解,轉(zhuǎn)而盯著食盒看。
“瞅瞅,兩眼都放光了。餓了吧?給!”
“知我者,師姐也?!辨泄谜f時(shí),肚子還極配合地唱了空城計(jì)。
“哎喲,這話,酸死我算了?!?p> 兩人相視而笑。
嫘姑接過食盒,觸到溫?zé)岬倪吘?,心也跟著一陣暖?p> 回來幾日,雖值夏熱,心卻冰涼。
好友重聚,趕走寂寥,又有飽腹之物,才覺人生本暖。
食盒里,有幾個(gè)小菜,還有溫?zé)岬酿Q飩。
“辛苦姐夫了,替我謝謝他?!?p> 若兮笑得一臉幸福樣。
“謝他作甚!要謝,只管謝我,誰讓我眼光好,選他做我的夫婿呢?!?p> 嫘姑酸笑,“哎喲喲,還夫婿呢,又中了哪部劇的毒?得,那就謝謝師姐嘍!”
兩人笑作一團(tuán)。
笑罷,嫘姑繼續(xù)享受美味。
若兮則參觀新居。一路走過,一路贊嘆。
然后,若兮問起退租的事。
嫘姑淡然一笑,輕輕描過。
若兮卻氣憤得不行。
“果真跟蘇宇晴有關(guān)。她可真卑鄙,如此不擇手段,奪人所愛,不顧廉恥,也不怕報(bào)應(yīng)。要是她知道,你還住在和樂家園,住在這么浪漫的新居里,等待傲儋歸來,會(huì)不會(huì)氣死?話說回來,她要真氣死了,我便敲鑼打鼓歡送她。”
若兮嫁人后,說話變得辛辣了些。話雖辣,卻解恨。
恨,她和晴兒之間,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錯(cuò)呢?
嫘姑微微一嘆。
“嘆什么氣啊。相信傲儋,他會(huì)處理好的?!?p> 嫘姑勉強(qiáng)一笑。
“師姐?這么多年,你還愿相信他?”
“那是當(dāng)然?!?p> 若兮頓了頓,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shí),我也曾懷疑過。傲儋去F國(guó),我也曾以為他變了心,還直跟我家默然抱怨?!?p> 嫘姑好奇,“姐夫怎么說?”
“他說,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要透過表面,撥開層層包裹,才能得知本質(zhì)?!?p> 嫘姑笑,“不愧是姐夫?!?p> 若兮坐下,略微得意地歪坐沙發(fā)上。
嫘姑吃完,去清洗食盒。
回來,也坐在若兮邊上。
“鄭君呢?他也這么認(rèn)為嗎?”
“他?怕是關(guān)心則亂,還以為傲儋背叛了你。說真的,小骨,要不是有傲儋,他倒真是你的良配?!?p> 嫘姑豈不知。
“師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若兮明白,只說起昨日之事。
鄭君給她打電話,十句話,竟有九句是為嫘姑抱不平。
什么苦等十年了,什么腳踏兩只船了,什么趨利避害了,什么薄情寡義了……
在他嘴里,傲儋根本就是個(gè)負(fù)心漢。
“還有一句呢?”
“還有一句,是為大美抱不平?!?p> 嫘姑暗吃一驚,緊抓住若兮的手,難道……
“大美,她怎么了?”
“怎么了?離婚了!她老公人模狗樣的,竟能干出出軌的腌臜事。你說可氣不可氣!”
若兮最見不得這種事,故而言語憤憤。
“鄭君告訴你的?”
嫘姑脫口而出,隨即自我否定了。
鄭君是個(gè)極重職業(yè)道德的人,絕不會(huì)泄露病人隱私的。
“不是,是我親眼所見。”
那日,蘇氏商場(chǎng),大美抽吳弈,怒撕胡甜兒,鬧得動(dòng)靜很大。
恰好若兮也在,便全看見了。
后來,大美輾轉(zhuǎn)找到了若兮,說她離婚了。
若兮見她精神狀態(tài)不對(duì),便建議她去看心理醫(yī)生。
大美苦澀一笑,說明來意,就是要若兮推薦嫘姑的心理醫(yī)生。
所以,她就成了鄭君的病人。
想起鄭君,嫘姑放心地笑了。
有他,大美會(huì)走出來的。吳弈那人渣,離了也罷。
“他也配姓吳,真丟人?!比糍饫^續(xù)憤憤。
“彼吳非此吳,姐夫才是吳姓男人的榜樣。”嫘姑說。
“那當(dāng)然!”若兮終是笑了。
閑聊之后,嫘姑讓她幫忙拍了一段視頻。
書桌前,嫘姑靜靜地閱讀,推近,正是那本《葉落何方》。嫘姑翻開書頁,推進(jìn),是那行文字:我愿如紫云,愿他如超凡,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吾愛諶圖。推遠(yuǎn),嫘姑提筆,又加上一行文字。再推近,文字:兩情若是久長(zhǎng)時(shí),又豈在朝朝暮暮,愛你,信你,等你。
拍完,若兮笑言:“酸死我了?!?p> 嫘姑笑問:“酸嗎?我怎么覺得甜甜的呢?”
二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