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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門家宅有豪杰

刀入陣眼引天雷

楚門家宅有豪杰 云生草 3158 2021-09-16 21:16:57

  人命關(guān)天,人命關(guān)天,好巧不巧,就是菩薩心腸,見不得別人,受苦受累。蘇墨坐在云梯的臺階之上,內(nèi)心幾多愁思。她一手托腮,看著游云門山脈間變幻的云朵,暗自愁苦。

  云朵變化多形,臨近日暮,也是好看。一抹煙霞匯集天邊,云霞交錯,在天邊暈染出煙紅。蘇墨靜靜地看著,看得幾分累倦,又是打了打哈欠。

  她終是應(yīng)諾,搭救楚南風(fēng)的妹妹。這幾日山門奔忙,建造雷臺,也是累乏,夜里常常睡不好。到底是一條人命,師門教誨,不能妄造殺業(yè),更不能見死不救。

  “小姐小姐,你這歪著腦袋,這是看啥?”星魁不知何時,在蘇墨身旁坐下。他抬眼看向天邊,腦袋一歪,同是看向天邊。星魁是傀儡之身,腦袋能歪得更多。差些扭斷,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除了云就是云……這云有啥好看的?”星魁不解發(fā)問。

  蘇墨聽言,側(cè)臉看去,瞟了星魁一眼。她徑直起身,二話不說,揪了星魁的耳朵,將他一把扯起。

  星魁急急叫喊,“停停停,小姐,你輕點,耳朵掉了,掉了……”

  蘇墨將他拎起,上了云梯,而后走至雷臺,將他隨性一扔,“誰讓你歇著了?這那么多石頭木頭,都沒整完,你倒是悠閑,還想看云?”

  星魁大氣不敢出,神行術(shù)法施展,連連逃躲。雷臺布置過半,夜魁在雷臺之中忙活,另有幾個山門弟子,幫著抬木材、石材,確實奔忙。

  星魁低頭,幾分委屈,一時叫冤,“小姐,小姐,我都連干七日了。若是肉身,只怕早垮了。我就歇息了一會……”

  蘇墨瞪眼,厲聲訓(xùn)斥,“說你幾句,你倒還有理了?你這傀儡之身,莫說七日,就是一月半月,也不見得有事。雷臺給我造快些。造好了可是要救人的,莫要這般不上心?!?p>  星魁啞言,不敢多作言語,他腳步邁開,只得繼續(xù)建造雷臺。

  蘇墨搖頭嘆息,忽是一句感慨,“人行天地間,悠悠數(shù)十載。你與我,都活不過十載,還是認真些罷??傄言撟龅氖伦鐾?,才能了卻遺憾?!彼_步挪動,自雷臺離開。

  三日后,一支隊伍緩緩進了山門。李秋白在前,押送了一副玄冰棺,入了山門。玄冰棺被蒙布罩起。李秋白奉命,將小笄兒接來。一路小心謹慎,未有差錯。

  李秋白飛身,前去山門主殿復(fù)命。玄冰棺被數(shù)十人輪流抬上雷臺,在雷臺旁邊放下。

  楚南風(fēng)在主殿之中,聽得玄冰棺已是搬來,急急忙忙,前來查驗。他及至雷臺,只見玄冰棺安安穩(wěn)穩(wěn),放在一旁。一個茅房加蓋,罩住玄冰棺。茅房雖簡,然星魁夜魁,做得精致。

  楚南風(fēng)及近,掀開了蒙布,只見玄冰棺中的小笄兒,面容姣好,安然無恙,沒有絲毫閃失。楚南風(fēng)心安,心上大喜,伸手自玄冰棺撫摸而過,于小笄兒也是愛憐。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過些日子,也就有救了。楚南風(fēng)寬慰自己,他將蒙布與小笄兒蓋好,回了房中。

  再過了兩日,雷臺大成。蘇墨派了星魁夜魁,請了楚南風(fēng)、陸陵、唐少橙數(shù)人。眾人聽言,未有耽擱,齊齊向雷臺趕來。

  眾人齊聚,也是詫異。只見雷臺以奇門八陣為基,三丈高三丈寬。雷臺地面,下設(shè)八門,隨歲月輪轉(zhuǎn),可識歲月交替。八門交匯處,設(shè)一陣眼。陣眼處內(nèi)設(shè)凹坑,可容念陽刀插入。

  雷臺雖簡,陣法卻是精妙。若能引天雷下來,雷通八門,可啟陣中萬般機關(guān)。地火驚雷,暗兵利刃,皆在機關(guān)之中。

  蘇墨打了打哈欠,連日辛勞,有些困倦。她看向陸陵,開口道:“陸少俠,應(yīng)諾你的,我已辦到。今日九月初九,時值重陽。蘇某夜觀天象,料想酉時,天有驚雷。能否引下,就看這神兵之力了?!?p>  蘇墨伸手,將念陽刀呈上,遞還陸陵。

  陸陵聽言,拱手致謝,“陸某先行拜謝,蘇姑娘之情。雷臺督造,也是辛勞?!?p>  “蘇某還有一言,此刀雖是奇特,能引天雷地火。然天雷地火之力,也非常人能受。若在陣中,天雷引下,未及脫逃,只怕也會傷及性命。還望三思后行?!碧K墨提醒。

  “不過是一條小命,有何好怕?”楚南風(fēng)應(yīng)聲,一個飛身,自蘇墨手中接過念陽刀,入了雷臺,“此事因我而起,諸位為家妹奔波辛勞,楚某甚是感激。雷臺既成,往后救人之事,也不敢再勞煩諸位,還是我來罷?!?p>  他看向陸陵,拱手致意,“陸堂主,還請你派人,將小笄兒予我抬上陣眼。酉時及近,剩下的,就交給我罷?!?p>  陸陵點頭,正要伸手示意。

  星魁與夜魁,拍了拍手,甚是歡喜,“抬人,我會,我會……”二人齊聲,神行術(shù)法施展,瞬息就來到玄冰棺前。星魁將蒙布一扯,與夜魁合力,將玄冰棺一掀。玄冰棺蓋飛起,落在地上,頓時化為齏粉。

  玄冰棺毀,眾人驚愕,未有回神。楚南風(fēng)見得,又急又氣,正要飛身阻攔,已是不及。

  只見星魁與夜魁伸手,一人抬了小笄兒腦袋,一人抬了小笄兒雙腳。二人同步,神行術(shù)法施展,瞬息之間,又是來到雷臺跟前。二人將小笄兒,在陣眼放下。

  念陽刀自星魁、夜魁腦袋掠過。星魁見得,驚叫一聲“快跑”。他將小笄兒放下,神行術(shù)法施展,一時遁隱。夜魁見得,身影亦是遛竄,躲了念陽刀。

  楚南風(fēng)收刀,急忙上前查看小笄兒。他左看右看,見小笄兒渾身上下,未有扭傷,終是心安。

  星魁與夜魁,被蘇墨揪著耳朵,厲聲訓(xùn)教,“瞧瞧,瞧瞧,你二人闖的禍。楚少俠好不易尋的玄冰棺,就被你二人毀了。她若不能醒來,肉身毀壞,你二人就給她陪葬?!?p>  蘇墨氣惱,頓時動手,她自懷中掏了長鞭,揚鞭就打。星魁與夜魁,一陣慌亂,雖有神行術(shù)法傍身,情急之下,倒是只會抱頭鼠竄。

  陸陵見楚南風(fēng)神情有異,隱有哀傷。玄冰棺毀,若是不能救活小笄兒,只怕她肉身難保。楚南風(fēng)窘境,由此可見。

  陸陵邁步,及近楚南風(fēng)跟前,寬慰了幾句,“有些事,逃了逃不掉。既是你妹妹,你若是盡心盡力,想來她也不會怪你?!?p>  唐少橙在旁,看了看夜色,小聲提醒,“酉時快到了,留意天象,莫要誤了時辰?!?p>  楚南風(fēng)聽言,定了定心神。他心上一橫,已有決斷。楚南風(fēng)起身,見天上數(shù)息之間,確有異變。無數(shù)黑壓壓的云朵,翻涌而來,隱約之間,似有閃電。

  楚南風(fēng)腳步邁開,提刀舉起,一時插入陣眼。刀入陣眼,也是有異。雷臺八門運轉(zhuǎn),應(yīng)合天象。夜色之中,忽是驚雷滾滾,閃電不絕。

  須臾之間,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落在地上。閃電過處,一道兩尺裂痕。眾人見得,也是驚愕。若是這驚雷,劈在人身上,那豈不是會死?

  眾人靜默,不敢吱聲。數(shù)息之后,又是一道驚雷落下,劈在雷臺之上。雷電順著奇門八陣的軌道,遁隱地下,未有痕跡。

  蘇墨見狀,高聲說道,“楚少俠,你試著以念陽刀引下天雷,再插入陣眼。”

  楚南風(fēng)抬眼,只見天上驚雷又是一道,他未有遲疑,將念陽刀拔出,一刀向天。一道驚雷落下,如龍如虎。驚雷受念陽刀牽引,順著念陽刀身,激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楚南風(fēng)見狀,急忙將念陽刀插入陣眼。天雷在陣眼之中蔓延,四分五裂,通往奇門八陣。

  而后陣法驟成,一束雷電匯于一處,自小笄兒身上流過。小笄兒的身體,驟然變白,一道白光越來越亮,好像所有的雷電,都在她身上綻放。

  眾人被這一道白光,晃閃了眼睛,眼睛不覺閉上。楚南風(fēng)一聲叫喊,“疼,疼,疼……”雷臺之中雷電蔓延,自他身上流過。他面目猙獰,神情痛楚,頓時將念陽刀丟到一旁。念陽刀在側(cè),刀尖吸收雷電,一時間,將雷電吸收得干干凈凈。

  雷臺亮光漸散,唐少橙一聲呼喊,“來人,快將他二人抬走。”數(shù)名山門弟子應(yīng)諾,上了雷臺,將楚南風(fēng)及小笄兒抬走。

  數(shù)日之后,一束暖陽,自窗臺照了進來。游云門中的侍女,進房打掃了房間,在桌案擺了花園的鮮花,又是退出了房中。

  小笄兒在昏睡之中醒來,她覺得眼皮沉重,但還是努力睜眼。一道光線照了進來,有些刺眼,她不覺眨眼幾下。而后,她搖晃了幾下腦袋,還是覺得腦袋有些重沉。

  “醒了,小笄兒,你終于醒了。”楚南風(fēng)在小笄兒床榻旁,滿是歡喜。

  是哥哥?小笄兒定睛,眼睛睜大,適應(yīng)了亮光,只見楚南風(fēng)安坐在她身旁,兩眼垂淚,喜極而泣。

  小笄兒笑,笑得很是歡喜。她張嘴,言語虛弱,“哥,原來你也會哭啊?!?p>  “我沒哭,我沒哭……”,楚南風(fēng)抽泣著,將眼角淚痕抹干,“你哥我可是行走江湖的大俠,才不會哭呢?!?p>  小笄兒輕笑,咳嗽了幾聲,輕聲說道:“哥,我有點渴?!?p>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背巷L(fēng)歡喜,手忙腳亂,在茶桌上一陣倒騰。終是醒了,終是醒了,楚南風(fēng)歡喜。他端著茶盞,還是不覺,淚落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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