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出公司大門,韋倫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果然,一片藥還是不夠嗎?”
韋倫急匆匆地邁著腳步,邊走邊擼起了袖子。
抬手一看,只見手臂上原本已經(jīng)消散的鱗片,此刻竟然重新出現(xiàn)了痕跡!
韋倫跑了起來,來到地下停車場,他慌亂找到自己的車子,發(fā)動汽車就往家里趕。
很不走運的是,開車出公司的第一個路口,韋倫就遇到了紅燈。
他把車停了下來,焦慮地等待著。
雨點打在前車窗玻璃上,模糊了視線,也加重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焦慮之中,韋倫驚恐地注意到,大片大片的綠色鱗片已經(jīng)攀附上了自己的手臂,并且竟然還在向以前從長過的手腕處蔓延!
韋倫有些慌神了。
情急之下,他一咬牙,不顧頭頂?shù)募t燈,踩下油門,在行人驚恐的罵聲中揚長而去。
天空下著大雨,路面很是濕滑,但一路上韋倫卻開得很急,闖了第一個紅燈后,他也干脆接下來的好幾個紅燈都直接不管。
一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雞飛狗跳,甚至有好幾次險些出了車禍。
終于,韋倫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顧不上交警的罰單,韋倫直接把車扔在路邊就匆匆上了樓。
韋倫走到房門口時,一個老人正站在房門前,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老人轉(zhuǎn)過了身來。
“嘿!韋倫!”
老人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韋倫肩膀處的衣服。
“你該交房租了!”
“上個月我來的時候,你就說自己在公司忙,沒空回家。這次我可逮到你了!你不能再有任何說辭了!”
“事實上,房東先生,那次我是真的在實驗室通宵加班了。不過這不重要,你能先放開我嗎?”
韋倫顯得很急迫,不斷試圖掙脫老人的手。
“不行!萬一你又逃怎么辦?”
“我發(fā)誓我不會的!”
但老人完全不理會韋倫的話,手上的力氣出奇的大。
自家房東年紀(jì)大了,韋倫又不敢太過用力,所以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掙脫。
“我就進去幾分鐘,就幾分鐘!我就進去拿點東西,出來之后我就把房租給您!行嗎?”
“我才不會相信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話!萬一你把房門一關(guān),門鎖一鎖,不出來了怎么辦?我又不可能一直守在這兒!”
,看著情緒激動的老人,韋倫苦苦哀求道:
“真的?我不騙您好吧?我就在房子里,我又跑不了!”
“況且我總不可能隨身帶著房租吧?你把我拉在這兒,我們倆干耗再久,我身上也掏不出錢來??!我錢都放在屋里的,我進去取!好吧?”
聽見韋倫說得有道理,老人有些遲疑了。
“真的?”
老人一遲疑,手上的力道變小,韋倫見到機會,猛地一用力甩脫了老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韋倫飛速掏出口袋里的鑰匙,打開了房門,在老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老人在門外拍門大罵,但韋倫沒管,徑直進了臥室,抽開床頭柜的抽屜,在里面一頓翻找,終于找到了一個小藥瓶。
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韋倫用已經(jīng)發(fā)抖的雙手扭開瓶蓋,一用力,從里面倒出了足足七八片藥片。
也不管藥量會不會過度,韋倫一抬手,一仰頭,將一大把藥片全部塞進了嘴里。取過床頭柜上昨晚沒喝完的半杯水,“咕嚕咕?!睂⑺幤讼氯ァ?p> 韋倫靠著床坐在地板上,注視著自己手臂上的鱗片逐漸消退。
一分鐘后,韋倫的手臂徹底恢復(fù)了正常模樣。
“呼——”
見狀,韋倫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沒有多休息,韋倫起身把該交的房租拿了出來,一張張整理好,打算交給房東。
可當(dāng)他打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房東先生?”
韋倫疑惑地走到門外。
“走了?”
“我應(yīng)該沒耽誤多少時間吧?這都等不了就走了?”
就在韋倫想著要不要親自去把錢送去時,公寓外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把韋倫嚇了一跳。
他心中出現(xiàn)了不好的預(yù)感,焦急地跑下樓去。
樓下,韋倫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匆忙停在路邊的汽車,此刻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大火,剛才那聲爆炸應(yīng)該就是汽車發(fā)生了爆炸。
在火焰的縫隙間,韋倫隱約看見了汽車的駕駛座上好像坐著一個人影。
怎么可能有人坐在著火的汽車?yán)铮?p> 韋倫心中一驚,走近了些。
當(dāng)看清汽車?yán)锏木跋髸r,韋倫驚駭?shù)玫刮豢跊鰵狻?p> “房東先生!”
已經(jīng)被火焰包裹的汽車內(nèi),坐的正是剛才還在和韋倫爭執(zhí)的房東老人。此刻他坐在駕駛位上,滿頭是血,意識模糊,安全帶捆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掙扎。
“我馬上來救你!”
來不及管那么多,韋倫焦急地想沖上前去將老人救出來。
但就在韋倫剛剛邁步第一步時,他聽見了從身后傳來的破空聲,韋倫來不及轉(zhuǎn)身,一個硬物狠狠地打在了韋倫的后腦勺。
偷襲者力道很大,韋倫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韋倫趴在地上,他的臉貼在了地上的積水中,雖然并沒有直接昏過去,但韋倫還是覺得身體不受控制了,仿佛感受不到手腳一樣,根本動不了。
除此之外,腦袋也昏沉得厲害。
明明下著雨,但汽車的火卻越燒越猛烈。
韋倫努力睜著眼,看著身前幾米處熊熊燃燒的汽車,已經(jīng)被火焰吞噬的房東老人。
他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了韋倫眼前。
但現(xiàn)在的韋倫卻連抬一下頭,把目光往上看都做不到。
“確認(rèn)目標(biāo),就是他!”
“把他帶走!”
“來兩個人,去他的房子里,把包括藥品在內(nèi)的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全部帶走!一點不留!”
“記得走時要清理痕跡!別露出馬腳來!”
“是!”
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們?yōu)槭裁匆狄u我?
他們?yōu)槭裁匆梦业乃帲?p> 疑惑出現(xiàn)在韋倫的心里,但他不知道答案,也永遠(yuǎn)不會知道了。
韋倫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皮不由自主地在往下拉攏。
韋倫拼盡全力,想抬高視線,看看偷襲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但大腦的昏沉感越來越厲害,韋倫根本感覺不到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最終,在熾熱火光的映照下,韋倫的眼皮還是落下了,他的視野變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