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的中控塔閃爍微光，原本明亮的墻壁此時已經(jīng)黯淡下來，但亂流留下的紋路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失。
總控室的大門敞開，這里的外間擺放常規(guī)的操作終端，內(nèi)間則是狹小的方格，里面的信息通道與存儲樞紐直接相連。
昏迷的少女被抬到已經(jīng)暗下來的隔間里，頸后的隱藏接口上扣著應急連接裝置。
“怎么樣？”
“她的情況很危險。月之海的信息流同樣也加在她的身上，但人的意識沒法負載這東西，我嘗試讓她連接到底下的改性量子陣列上，但這只能分擔一部分，最關鍵的環(huán)節(jié)還是要由她中介。”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倒是有一個。讓她和艾蘭娜同一，這樣艾蘭娜就能起到截流的功能，把她身上的負載降下來?！?p> “那你怎么辦？”
“大不了躺半個月，反正你們對此很有經(jīng)驗?！?p> “那好吧?！?p> 白色的少女被抱上躺椅，她的身體靠上去的瞬間，這狹小世界亮如白晝。
“快點，時間不多了?！?p> 另一把臨時的躺椅被搬過來，作為兩者之間的中轉(zhuǎn)點。
艾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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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回蕩。
哭的聲音，笑的聲音，言語的聲音，爭吵的聲音，歌唱的聲音，過去交織成一首錯雜旋律，誰也聽不清它的回音。
近處的世界嘈雜而忙亂，遙遠的星星卻唱著神秘的歌，她朝星星們伸出手，那些頑皮的小家伙卻蹦跳著從她的手中滑脫，留下碎銀一般的破裂聲。她將手中余下的聲音反復聆聽，卻只聽到同樣嘈雜難聽的噪音，那神秘的歌謠卻再也不見了。
她生氣的將噪音們摔在地上，那些噪音卻不知怎的聚在一起，唱起一首沙啞的哀歌。
看哪，你們這些家伙
把我們當做手指和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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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歌聲了嗎？”
短發(fā)少女忽然說。她的身上有許多道小傷口，這些傷口拖耗著她的體力，讓原本該迅速結(jié)束的戰(zhàn)斗變成一種慢性消亡。
她猛地轉(zhuǎn)身，躲過刺來的細劍，卻被不遠處飛來的箭頭擦掉一截頭發(fā)。
“二打一，你們可真要臉。”
“你才是真話嘮?！本S佳抓住時機再次向她刺去，這次短發(fā)少女沒有回擊，而是迅速與她拉開距離，與不遠處的同伴匯合。
“你們的耳朵可真不靈光，算了，這次認栽，我沒必要在這里和你們耗著。”她拍了拍同伴的肩?！翱椝?，西格瑪來消息嗎？”
“已經(jīng)來了?！?p> “那我們溜?！?p> 織水點點頭，她抓住短發(fā)少女的雙肩，她們的輪廓迅速變淡，最后像融化在空氣里一樣不見了。
“她們的信號消失了，我們追上去嗎？”拿著手弩的魔法少女向維佳問。
“不用了，我們估計追不上。”維佳丟下刺劍，那把劍與地面碰撞，裂成許多發(fā)光的碎片。
“而且，沒有亂流，她們想渾水摸魚就不容易了?！?p> .
“芙麗嘉，他們情況怎么樣了。”
淺黃色紗裙的少女蹲在地上，挨個檢查出現(xiàn)問題的成員。她的肩上挎著一個大包，里面塞了許多瓶瓶罐罐。每看完一個“傷員”的情況，她就從包里抓出幾個瓶子，在一個玻璃杯里現(xiàn)配成藥水，從那人的牙縫里灌進去。這么一圈下來之后，她才提著材料包起身，坐到臨時找來的凳子上。
“有一些小問題，但不危險?！彼龔牟牧习锩霰乇?，打開喝了一口?！坝袀€人出現(xiàn)了增生反應，我先處理了一下，待會進行后續(xù)治療?！?p> “這就好?！泵防蛞蔡稍谂R時鋪的墊子上?！拔乙詾樗麄兊那闆r會嚴重的多?！?p> “你得感謝芬布爾?！避禁惣螖Q上杯蓋，略顯疲倦地揉了揉額角?！八膽碧幚砗軠蚀_?！?p> “你這么說我會不好意思的。”名叫芬布爾的年輕人坐在角落里。雖然他的臉色慘白的像張紙，但至少還有說話的精力。
“話說回來，你有沒有什么能緩解癥狀的特效藥。我現(xiàn)在腦子完全消停不下來，就像一團漿糊在里面晃蕩?！闭f到這里他晃了晃頭，仿佛在證明腦殼里真的有漿糊那樣。
“強效麻醉劑，5ml解決一切不適?！?p> “那還是免了，我可不想真的在床上躺三天?！狈也紶枃@著氣靠在墻上。“不然我的假期就真的泡湯了?！?p> .
“這也太草率了?！?p> 莉莉跺著總控室的地板，如果不是考慮到明夜在里面接受救治，她早就沖進去薅那家伙頭發(fā)了。
“我就知道她要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彼|(zhì)問一旁的堇穗。“你當時為什么不攔著她？你明明正好在出口?！?p> “換做你能攔住她？”堇穗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xù)低頭查看手上的名單?！八龑ψ约旱倪x擇負責?！?p> “你——”莉莉頓時像漏氣般蔫了下去?！柏撠煛阍趺创_定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你回來自己問她吧?！陛浪肷焓株P掉名單?！安贿^以我的經(jīng)驗，你至少還得等一個星期。”
她轉(zhuǎn)頭看向格間，平時緊閉的內(nèi)間正敞開著，克里斯蒂剛從格間里退出來，匆忙坐上操作臺調(diào)整設置。
「已確認指令，正在檢索非常規(guī)連接……
檢查到非法連接，錯誤，該連接無法撤銷。
警告，您正在進行危險操作，請出示操作權限——權限核實完畢。您接下來的操作可能會帶來不可控的損害，請慎重操作……
開始執(zhí)行連接介入，通路：A.c7012.015b3g1-明夜。
介入成功」
熟悉的嗡鳴聲重新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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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瑪?shù)氖稚夏弥粔K存儲盤，她把這塊快要被時代淘汰的移動存儲裝置放在桌面上，向?qū)γ婺侨说姆较蛲迫ァ?p> “這是你要的影印版資料?！?p> “知道了?！蹦侨私舆^存儲盤，略微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內(nèi)容?！?377年的那一版，差不多也能用，不過比起以前的版本還是少了不少東西?！?p> “時間不夠。”西格瑪提醒她。“五級權限只能拿到這個文件。”
“我知道?！蹦侨顺冻鲂θ?，她不清楚那微笑來自哪一方?！斑@畢竟只是順帶，沒必要去弄六級權限，我們只是需要一個正當?shù)摹Y料證明’，那些腦子僵死的家伙最看重這個了?！?p> 小小的存儲盤被隨意拋動，仿佛那只是個沒用的小玩意。
“你好像還有想問的？”忽然顯得有些陌生的少女朝她發(fā)問。
“我現(xiàn)在需要更改對你的稱呼嗎？”
“還是按老名稱叫我吧?！焙谏庖碌纳倥卮??！耙辽彛乙恢倍己芟矚g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