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凝的再三堅持之下,宋晏終于勉強答應(yīng)讓沈凝和金秋隨押送糧草物資的隊伍一起上路。
自己則帶大部隊先一步趕赴宛城。
金秋坐在馬車里,神色蔫蔫的,她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皇姐,十分愧疚。
可若讓她自己提出留下,她還是做不到。
沈凝看出她的心思,只是笑笑,她將自己的那只金雕留給了慶貴妃,如此一來,萬一建安城中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們也能最快速的知曉。
時間一晃便是半月,巧的是,她們一行竟與急匆匆趕往建安城的崇王一行遇上了。
“公主,崇王次子在前面求見。”
沈凝很是意外:“這還真是...傳吧~”
不一會兒,一相貌俊朗的白衣男子便被帶到了沈凝的馬車外。
“明毓拜見公主,叨擾公主行軍,實非所愿,請公主多包涵?!?p> 沈凝挑眉:“二公子客氣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明毓面帶憂色:“實不相瞞,家母不知何故,近來頻頻頭痛不止,食欲不振,夜不能寐,我們府中的大夫查不出緣由,此處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故而冒昧前來,想問問公主的隊伍中可有御醫(yī),能否方便替家母診治一二,小子感激不盡?!?p> 沈凝身邊的紫珠幾人對視一眼,心知身體抱恙的大約就是小寶的母親,紛紛面上露出些許憂色。
又不禁有些好奇這位蘭側(cè)妃究竟樣貌如何。
沈凝聞言,沒有遲疑,立刻命紫珠準備好藥箱。
“二公子,本宮略通醫(yī)術(shù),與你走一趟吧~”
宋明毓微微一怔,見沈凝一臉淡定不似信口開河,雖心仍是懸著,卻到底不好再多說什么。
“勞煩公主了,公主請?!?p> 紫珠幾人皆跟在后頭,沈凝沒好氣的瞪幾人一眼,眼神示意:都老實些,別嚇到人家蘭側(cè)妃了才是。
宋明毓心思細膩,已然察覺到沈凝一行人的態(tài)度,明顯比他們所預(yù)料的熱心許多,不禁疑惑。
很快,一行人便被帶到了蘭側(cè)妃休息的馬車邊。
還未通報,就聽里面隱隱傳來一個聲音沙啞的中年男聲,語氣中掩不住的心疼。
“蘭兒,這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酸棗,你好歹吃一顆,看你這般受苦,為夫...為夫...”
接著,便是一陣壓抑的抽泣。
“都怪那個臭小子,待這次將他抓回來,為夫就給他討個媳婦,看他以后還往不往外跑?!?p> “王爺,胡說什么呢~寶兒才多大,你就要給他說媳婦,那可不行,咱們不是說好了的,孩子們的姻緣要他們自己挑,自己喜歡才行?!?p> “妾身身子也沒大礙,想來就是天熱,馬車坐久了,你快別興師動眾的,妾身真沒事。”
“哪里沒事了,頭疼哪里是小事,況且你這一日一日不吃不睡,鐵人也熬不住...說來說去,都怪那臭小子,本王怎么生了他這么個做精出來,咳~”
宋明毓嘴角抽了抽,他雖早就習(xí)慣了自家爹娘這副做派,可挨著沈凝的面兒,還是不好意思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紅。
急忙咳嗽兩聲,道:“父親,母親,凝公主來了?!?p> 馬車內(nèi)聲音一滯,好一會兒,崇王狐疑的挑開車簾,一雙略微生了魚尾的桃花眼在沈凝幾人身上一一掃過。
“崇王殿下,幸會。”沈凝禮貌開口。
崇王顯然頗為意外,也有些不確定沈凝的身份。
他看得出對方是朝廷運送糧草的隊伍,可凝公主,身份如此敏感的大齊國公主怎么也在隊伍中?
沈凝:“聽說側(cè)妃身子不適,阿凝略通醫(yī)術(shù),又是女子,王爺...”
提到蘭側(cè)妃的身子,崇王腦袋中那些想不明白的狐疑頓時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當(dāng)真會看?”
她可不敢拿蘭兒的身體開玩笑。
紫蘇淡淡道:“我家公主醫(yī)術(shù)精湛,太醫(yī)院院判大人也未及也?!?p> 崇王,宋明毓二人皆是一驚,心底卻覺得紫蘇的話必然是托大了。
就在這時,馬車里傳來一道清麗不失婉約的女聲。
“王爺,凝公主紆尊前來,是臣妾的福氣,你快點下去,請公主殿下上來?!?p> 崇王嘴巴比腦子快的‘哦哦哦’應(yīng)了。
沈凝失笑,對崇王府一眾人到是多了不少好感。
“凝公主,請。”
紫珠跟著沈凝上了馬車,崇王站在車窗邊,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車內(nèi)的情況。
“蘭兒,你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公主若是看不好也沒關(guān)系,為夫已經(jīng)派人去最近的州府尋醫(yī)了...”
紫珠翻了個白眼兒。
覺得崇王太聒噪,怎么辦!
“王爺,我家公主診治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p> 崇王不悅的撇撇嘴。
反倒是蘭側(cè)妃笑著趕人:“王爺,你先走開,還要讓公主看笑話嗎~臣妾又不是紙糊的?!?p> 宋明毓也跟著勸了幾句,崇王這才不情不愿的走開了。
還不忘拉著宋明毓詢問情況。
馬車內(nèi),沈凝很快有了診斷結(jié)果。
“側(cè)妃,您這是頸椎病犯了,想來是這些日子休息的不好,再加上焦慮,整日乘車,缺乏鍛煉等一系列綜合因素導(dǎo)致的,不是什么大問題?!?p> “我教側(cè)妃一套舒筋拉伸練習(xí)的動作,側(cè)妃每日堅持練上半個時辰,另外,休息的軟枕換掉,若無合適的替換,暫時用稻米填充一個枕芯也可,休息時盡量保持平躺,不要蜷縮的太厲害?!?p> “飲食上以清淡為主,馬車中也要多開窗通風(fēng),不需吃止痛之類的湯藥,如果身邊有懂推拿的嬤嬤,可以每日讓她按摩上一個時辰,有個三四日,應(yīng)該就會好了。”
蘭側(cè)妃定定盯著沈凝,目光柔和又慈愛。
“多謝公主了,公主,恕臣婦冒昧,公主可是見過我那個不省心的幺子了?”
沈凝這下是真有些詫異了,按理說,小寶的書信怕是與崇王這一行人岔開了才對。
若不然,剛剛二公子和崇王見了自己,都不該是那般反應(yīng)。
“側(cè)妃娘娘為何這般說?”
蘭側(cè)妃指了指紫珠腰間掛著的一枚桃木小劍。
“寶兒喜歡自己雕刻東西玩,這位姑娘身上的這只桃木小劍,雕刻手法與寶兒習(xí)慣的一模一樣,若非親近之人,寶兒不會贈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