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漢舊事

　　“知道了，老婆子?！彪m這樣，可是話語中卻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暖意。

　　牛老婆子打開門，就看到一張清秀的臉龐，可是，卻并不是她們村里的人，“你是？”

　　“老婆婆，我家主子和朋友趕路路過此處，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不可以行個方便？”阿莊極有禮貌的道，雖說他只是一個下人，可是在公子身邊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該有的禮節(jié)是萬萬不能少的。

　　牛老婆子聽此，朝不遠處看去，果真見到停著的一犧馬車。

　　“可以，進來吧！”牛老婆子自是清楚，來他們村子里借宿是常有的事，她們牛家村附近沒有客棧，只有再往前走二三十公里才會有一座小鎮(zhèn)。

　　聽到這話的阿莊欣喜之余也松了一口氣，還好，若是今晚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他們只怕要在野外過一夜了。

　　急忙跑出馬車邊，“公子，顧大夫，找到借宿的地方了?！?p>　　“顧姑娘，我們下去吧?！痹S延朝顧菀緩緩道。

　　“嗯?！蹦闷鹱约旱陌?，掀開車簾，只見不遠處一戶農(nóng)家，門口站著一位花甲老人，歲月在她的身上無情的留下痕跡。

　　與此同時，牛老婆子也在打量著這個絕美的少女，一襲白衣，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阿莊，你先把馬車拴好。”許延吩咐完之后便和顧菀一起朝著那戶農(nóng)家走去。

　　顧菀露出一抹笑容，極有禮貌且溫柔的道：“老婆婆，我們路過此地，借宿一晚，實在是打擾您了?！?p>　　“打擾了?！痹S延也行了一禮，恭敬的道。

　　牛老婆子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姑娘，看著像是富家子弟，可是卻這么的有禮貌，一時間竟喜歡的不得了，露出慈祥的笑容。

　　“不打擾，快進來?！?p>　　“謝謝老婆婆?！倍她R聲謝道。

　　邁步走進院內(nèi)，這戶農(nóng)家的情況便映入眼簾，普通的四間土坯房，綠植爬滿了院子的籬笆，為這小院增添了一抹亮色。

　　最后，目光停留在屋檐下的一位老爺爺身上。

　　“老爺爺好?！?p>　　“好，好，快進來?！迸＠蠞h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標致又有禮貌的女娃娃，一時間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去做飯?！迸＠掀抛幽樕弦恢睊熘θ?，又想到他們應(yīng)該是趕了一天的路，想必還沒有吃飯。

　　“老婆婆，我?guī)湍??！痹S延趕忙開口，借宿在別人家本就不好意思。

　　顧菀也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什么，卻彼牛老婆子給打斷了。

　　“不用不用，你們趕了一天的路，肯定都累了，坐下來歇歇?！币贿呎f，一邊推著兩人到屋檐下的桌邊。

　　“老頭子，好好招待?。∥胰プ鲲埩??！闭f完，便朝廚房走去。

　　“丫頭，公子，坐下來歇歇?！币贿呎f，一邊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

　　兩人也沒有挑剔，而且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是有些口渴了，便拿起杯子喝了起來。

　　“丫頭，你叫什么名字啊？”牛老漢越看這丫頭，覺得越發(fā)喜歡，不由得眼眶微紅，若是……

　　“老爺爺，我叫顧菀?！?p>　　“顧菀，菀菀，好名字，好名字。”

　　“老爺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妨說給我們聽聽?！鳖欇曳畔铝耸掷锏牟璞?，低聲問道，一旁的許延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認真的聽著。

　　牛老漢不禁在心里感嘆這丫頭的聰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蒼老的臉龐上滿是藏不住的沉痛。

　　“我本來也是有一個可愛的小孫女的，名叫青青，三年前，青青和他父母去縣城里面辦事，本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去縣城，卻不想，就再也沒有回來?！?p>　　聲音越來越沙啞，眼眶里已經(jīng)泛起了淚花。

　　顧菀兩人也都靜靜的聽著，心里卻已是翻江倒海。

　　“后來?。∥液秃核镆娝麄冞t遲沒有回來，便去縣城找他們，到了縣城后，四處打聽他們的消息，可是都說沒有見過，可我們不信，沒有錢，我們就睡在街頭，沒有吃的，我們就乞討，本來以為遲早會有他們的消息的?！?p>　　牛老漢的眼里此時已經(jīng)泛滿了淚花，聲音哽咽，“后來，我有一天在一個喝醉的人口中聽說了他們的消息，可是，竟是死訊?！?p>　　“死訊？”許延睜大了眼睛，驚呼出聲。

　　“那龐家三少爺看中了我孫女，竟將她強搶去，我兒子和兒媳婦他們竟被那畜生活活打死，拋尸荒野?！?p>　　“龐家三少爺，龐虎，又是他?！痹S延咬牙切齒的道。

　　顧菀也知道許延和那龐家三少爺?shù)倪^節(jié)。

　　“這位小公子認識龐虎？”牛老漢緊緊地盯著許延。

　　許延冷哼了一聲，“那樣的惡霸，無惡不作，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比舨皇且驗樗瑮钣钣衷趺磿?，手指緊握。

　　牛老漢嘆了一口氣，這小公子，也在那畜生手里吃過虧?。?p>　　“老爺爺，你的腿，想必也是那時候的事吧！”突如其來的一道清冷的聲音。

　　牛老漢猛的抬起頭，用震驚的眼睛看向她，嘴唇哆嗦，“你怎么知道的？”

　　顧菀淡淡的一笑，“我是一名大夫，這治病，講究望，聞，問，切。而我看出您這腿上的毛病，用的便是這其中的‘望’?！?p>　　“我這腿啊，就是那畜生吩咐人打斷的?！碑?dāng)時他得知兒子和兒媳婦被那畜生活活打死之后，悲痛萬分，上門去理論，卻不想那畜生吩咐下人生生的打斷了自己的雙腿，若不是一位路過的好心人給了他們一些銀錢，只怕他這條老命，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那青青姑娘呢？”許延問道，兒子和兒媳婦都死了，唯一的小孫女只怕是最后的念想了。

　　卻不想牛老漢只是搖了搖頭，“我被他打斷雙腿之后，便昏迷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了，而且已經(jīng)回到了村子里。”

　　“那畜生簡直不是人，聽說被他搶去的姑娘，沒有能活過一個月的，后來我們也想去縣城找，卻每次都查不到一絲線索，連那龐府大門都靠近不了，我們也去找過縣太爺，可是他卻說沒有證據(jù)，無法立案什么的?！?p>　　“說白了，還不是拿我們老百姓的命不當(dāng)回事?！迸＠蠞h越說越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