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躲在廁所“生氣”(2)
罪人和圣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每個圣人都有過去,每個罪人都有未來。
這是王爾德的作品——《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里的一句話,說真的,王爾德的書會看得你眼花繚亂這是我的真是想法。
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在辦公室里罰站,這是我頭一回不是因為所謂的“心理問題”而被罰站。
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句話,當(dāng)我老了我或許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回頭細(xì)數(shù)過去旅程之時,大概這件事情就是我作為所謂的“圣徒”的不堪回首的過去?
陪同我一起的還有我那難兄難弟,趙光蘊,至于為什么會被罰站,因為我們在廁所里面上著廁所的時候被某件事情氣得“頭頂冒煙”而導(dǎo)致的。
當(dāng)時的情況十分復(fù)雜,現(xiàn)在讓我們回到今天上午大課間操的時候,一起欣賞一下這令人“眼花繚亂”的情節(jié)。
“曲鹿,走去上廁所?”
我看見趙光蘊向我走來,穿著紅色運動衛(wèi)衣套著一黑色的羽絨馬甲,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我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瀟灑地起身、轉(zhuǎn)身、后撤步、把椅子退回課桌下,然后大搖大擺地和趙光蘊走出了教室。
這樣的情況在這個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三次,上個周末他跑來我們社辦抽煙。
因為大課間操少了一兩個人老師根本不會管,所以我倆就裝病留了下來,我自己也在周末去買了一包,當(dāng)時那個緊張的心情,顫抖的手,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倆看著空無一人,也不是空無一人,也有像我倆偷懶的人。
我倆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或許心中想的都是——此刻,這個世界屬于我,這樣的中二病句子。
雖然趙光蘊不是二次元但是他還算是個可以聊天的對象,話有點多雖然沒我多,有錢的家庭背景讓他開放許多,接受力也強很多,他不會否認(rèn)我的想法,有時還會表示贊同;或許他以后也會出國讀哲學(xué)之類的,但我覺得他比較適合讀社會大學(xué)。
“老趙啊,抽的啥???”
“華子。”
“你像個該溜子。”
“好吧好吧,我正常點兒?!?p> 他偷偷從褲兜里摸了一根遞給了我,還順帶掉出來一顆陳皮糖,他喜歡穿寬松的運動褲,所以褲兜里放了好多東西。
“不愧是集團老總的幺兒,天天華子,不像我,只能萬寶路……”
“哎喲,鹿少爺您裝什么呢跟我這樣那樣的,您那搞藝術(shù)的爹是吃素的么?”
“我那親愛的父親在生活費這方面管得可嚴(yán)了?!?p> 他哈哈笑了兩下,這玩意兒可是真的富二代,不,富了好幾代了。
我倆走到了廁所,選了最里面的兩間坑位,關(guān)上門就開始了奇怪的旅行。
“有錢人的東西就是好?!?p> “你這逐漸有仇富心理了哈?!?p> “玩笑玩笑?!?p> 啪撻,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不對,這個點怎么會有人來廁所?
我腦子里飄過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這個想法就那么一瞬間,刺激到了我的神經(jīng),汗直接從我頭上流了下來。
我敢肯定,隔壁的趙光蘊也是這樣的。
我熄滅了煙沖了一下廁所,瀟灑地走出了隔間。
“喲,抽舒服沒有哇?”
梁主任操著四川口音在門口抱著手笑瞇瞇地看著我,歪著頭,您老大不小了還是個男的別歪頭了怪別扭的。
“啊?抽什么呢?您說笑了梁主任?!?p> “趙光蘊呢?”
“最里面呢?!?p>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敗露,那我就不能只讓我一個人受罪!
“早就看見你兩個咯,東擺西擺咧,一看就不對頭!”
我撇著嘴,不說話想混過去,梁主任走到趙光蘊門口開始敲。
“滾促來!”
趙光蘊灰溜溜地跩了出來,拉著眉毛用那激光槍一樣的眼神想要燒死我,哈哈,我最不喜歡一個人受罪了。
就這樣,我倆被拉到了大辦公室站著,黃中冶也陪著我們站著。
“黃老師啊,你說說,這事兒怎么辦,未成年吸煙,還逃課間操,還被我抓了個正著!”
黃中冶滿臉堆笑,想打哈哈混過去,梁主任直接對他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他別想蒙混過關(guān)。
“把他倆家長叫來吧?!?p> 梁主任發(fā)令,我倆這下沒了。
過了許久,我倆腳都站麻了,正想著還不結(jié)束,審判突然就來到我身邊。
“曲鹿,挺厲害哈,學(xué)會抽煙了?!?p> 我抽搐了一下,顫抖著回頭,看見了那個一絲不茍的背頭、粗黑框眼鏡、細(xì)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雖然老了臉上多了許多皺紋但年輕時一定是美男子,可是我都不怎么像他我更像我媽。
是的,這個老帥老帥的像個老學(xué)究一樣嚴(yán)肅一板一眼的人,就是我爹,曲流風(fēng)。
我愣著不說話,實在是找不到話說,這個時候想要留個全尸就要保持沉默,不要多說一句話,言多必失。
他拍了拍我肩膀,就走過去和梁主任說話了,梁主任看見他還挺高興,看起來好像以前還認(rèn)識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趙光蘊的爹也來了,如果但拼外貌分的話,我爹完全碾壓趙爹,但是他爹有錢啊真的有錢,這個真比不了了。
一進來那個男人我就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嘴上笑嘻嘻心里一會兒一個小九九的人,圓臉小眼睛大耳朵,雖然不是很胖,但那啤酒肚真的太頂了。
跟趙光蘊也是一點不像,或許是老了的原因?
“趙爸爸,曲爸爸,你們兩個娃兒在大課間期間抽煙,躲出操,我找你們二個來安是想商量一下咋過解決澤過問題哈……”
“梁主任,您什么都別說了,是我這個當(dāng)爸的沒管好,讓他染了惡習(xí),我檢討,要記過通報入檔案您照章程辦就好了,我絕不為難您,絕不猶豫一下。”
我爹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這是要收拾我?我平時挺聽他話啊?
“哎哎哎,曲爸爸,這就似個小事情,記過撒子捏就太嚴(yán)重點兒咯……”
“那這樣,讓孩子倆一人寫一份檢討在全校師生面前讀,打掃一個月衛(wèi)生,您看這樣可以么?”
“嘶,這過嘛……”
“要是為難您就按之前說的來?!?p> “就,就檢討打掃衛(wèi)生嘛,賊兩個娃兒也似第一次,給個教訓(xùn),下次不準(zhǔn)再犯!”
就這樣,我倆的煙被沒收了,然后明天一天都要站著上課了。
“趙爸爸您好,我叫曲流風(fēng)……”
“您好您好,我叫趙之遠(yuǎn)……”
兩位難兄難弟家長開始談了起來,交流起了育兒心得,看樣子下一步就是一起約著吃飯唱歌喝酒了。
我們兩個小的也望著遠(yuǎn)邊逐漸暗淡的天空嘆了一聲氣,或許這就是人生的悲哀,或者人生的無趣。
不知道還會不會挨板子,我親愛的父親沒怎么打過我,趙公子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