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枚銀針逐一落下,剛剛已經(jīng)快沒有呼吸的薛奎終于舒服的穿了口長氣。
看著他撐著地,緩緩坐起來,薛步坤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你怎么樣了?沒事了吧?”
薛步坤趕忙詢問道。
“我沒事了……能呼吸了……剛……”
使勁吸了口氣的薛奎坐在地上。
可話音未落,他的雙眼卻突然變的血紅。
緊跟著,整個人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七竅不斷往外滲血的慘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后背發(fā)涼。
膽小的女人更是已經(jīng)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這一切。
“不……我的兒!”
猶如做過山車的心情,薛步坤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一連兩次親手扎死兩個親兒子,這種痛讓他已經(jīng)崩潰了。
“薛奎不過是肺部經(jīng)絡被封,可你反倒用銀針引路,將這股虛火帶入五臟,這才會心肌缺血而亡,你這醫(yī)術(shù)真是差到家了。”
陳錚自顧自的說著。
他自然知道每一個人的解決之法。
“爸……快救我……我……好疼……”
三兒子薛瑞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去抓薛步坤。
小腹的劇痛,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可情緒已經(jīng)崩潰的薛步坤跪在地上。
老淚縱橫的他根本沒有勇氣再施診了。
“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他才剛剛畢業(yè),沒有罪……你殺了我,殺了我換他活吧!”
終于,薛步坤回過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對著陳錚不住的磕頭哀求。
“他沒罪?那去年是誰酒后無證駕車,在浦東道撞死三個無辜路人,最后找人偷梁換柱?”
陳錚緩緩站起身,這些都是毒師給他準備的資料。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鮮血寫成的。
“你……”
薛步坤猛然抬頭,驚愕的瞪著陳錚。
他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走,因為咱倆的帳還沒有算清楚,不過你這個小兒子只剩下最后一分鐘了,你要不要再玩一把?”
陳錚把玩著桌子上的古董玉器,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聞聽此話,薛步坤趕忙回頭。
果然,小兒子已經(jīng)氣若游絲。
“爸……爸……救我……”
薛瑞不住的呼喚,猶如鋼針刺穿了薛步坤的心。
咬著牙,拿著手中針。
這一刻,輕若無物的銀針對于他卻好似萬斤。
思量了好久,他終于把心一橫,直接刺了進去。
“啊……好疼……好疼……爸……”
卻不想,這一針刺入,薛瑞叫的更加凄慘。
掙扎了幾下之后,也就不再動彈了。
到死他都圓睜二目,心有不甘的看著薛步坤。
在這一刻,薛步坤徹底瘋了。
“啊!我的兒!”
三次施針,連斃三命。
薛步坤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回蕩在整個薛宅。
如此詭異的事情,讓所有賓客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剛才還鶴發(fā)童顏精神奕奕的他,此刻猶如百歲老人一般憔悴。
“他們的經(jīng)脈被封,各種疼痛只是血逆,即便是不管他們,十分鐘后癥狀也就消失了,倒是你這個庸醫(yī),胡亂下針,親手殺死了三個兒子,現(xiàn)在你終于知道,失去至親的那種滋味了嗎?”
陳錚的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讓本就憔悴的薛步坤一口血噴在地上。
怪不的他一直催促自己施針,原來竟是陷阱。
讓他親手醫(yī)死自己的兒子。
薛步坤緩緩站起身,血紅的眼睛滿是殺氣。
“送客!”
薛步坤面色凝重,聲音更是帶著寒意。
一聲令下,周遭賀壽的賓客們,自覺的退了出去。
這種事情,沒有人愿意參與其中。
況且,就憑剛才薛步坤那驚人的氣勢,稍有些閱歷的人都看的出來,他是高手。
“轟!”
一聲巨響,門窗上隱藏的鋼板紛紛落下。
十公分厚的鋼板,讓整個大廳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密室。
“看起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這些年來仇人不少??!”
陳錚掃視著周圍的機關(guān)。
“我的仇人……基本都死絕了,但今日,我絕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你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說出來,我會讓你死的稍稍痛快點。!”
薛步坤的眸子,好似要滲出血來。
“你可記得你交給蘇烈的毒藥嗎?你說這筆賬,這么算?”
陳錚目光森冷。
“你……你怎知是我的藥,莫非……”
薛步坤突然意識到,今日一直都不見蘇烈的身影。
難道他已經(jīng)被干掉了嗎。
“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他!”
陳錚手中玉如意被捏成兩段,那副憤怒之意,溢于言表。
“受死!”
薛步坤右手一揮,一道暗力襲來,速度極快。
可陳錚僅僅只是微微側(cè)身,輕松避開。
身后十米外,幾枚銀針刺入木柱之中。
“鶴門弟子就這實力?”
一步步向著薛步坤走去,陳錚的眸子陰冷。
速度遠超對方,實力更是碾壓。
“兒,隨我一戰(zhàn)!”
眼見實力相差太多,薛步坤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伸手一抓自己兒子的尸體,竟然當做武器,砸向陳錚。
“真是夠狠!”
三具尸體砸來,陳錚側(cè)身躲避。
可就在這瞬間,幾枚銀針竟然洞穿了尸體。
后發(fā)先至,擊中還沒來得及躲閃的陳錚。
幾枚銀針射入陳錚的胸膛。
一瞬間,他猶如木樁一般,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