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逝世的消息最終還是傳了出來,最后守在身邊照顧的李貴君對外稱女帝口諭,讓四殿下南宮星河繼位。
此言一處,眾人嘩然,朝中頓時議論紛紛一片。
李貴君卻聯(lián)合娘家勢力下的官員力壓所有質(zhì)疑,并派重兵封鎖了進出皇宮的宮門,并包圍了原二皇女南宮明月幕僚下的一些官員府邸。
整個京城里籠罩在一片凝重的陰影之下。
喬裝打扮的南宮明月和林箐箐左一萌躲在遠處看著京城城門看守的侍衛(wèi)里三層外三層,手里拿著畫像在嚴密排查著進出的人口。
南宮明月皺起眉頭,守衛(wèi)的士兵都是些從未見過的生面孔,看來都被換成了李氏的人!
不過一會兒,一個挑著西瓜擔子的矮個女人來到她們面前。女人擱下?lián)?,沖南宮明月恭敬喚了聲殿下,便從懷里掏出一張告示紙遞了過來。
左一萌接過打開來,見上面寫的是兇徒的抓捕信息,可畫像上的人卻和南宮明月長得一模一樣。
“這……公然把殿下的畫像當通緝犯,她們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左一萌訝異道,“看來京城里的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還要糟糕!只怕整個朝堂都在李貴君他們的控制之中了!”
南宮明月咬牙道,“再難咱們也得想辦法進去!”
左一萌道,“可是那些人拿著殿下的畫像一個個比對,咱們再怎么喬裝,只要細看兩眼便能認得出。”
那矮個女子聞言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殿下有所不知,但凡是和畫像上有幾分相像的她們都會派人先扣押下來。”
南宮明月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突然看向身旁默不作聲的林箐箐問道,“林清,你可有什么好的辦法?”
林箐箐皺眉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只是需要委屈殿下您……”
沒過多久的功夫,便見兩個坨背瘸腳的年輕女人推著一架破舊的木車緩緩朝著城門口走起。
“站住!干什么的!”
守衛(wèi)的士兵伸手將她們攔了下來。
高壯點的瘸腿女人沖著士兵點頭哈腰道,“各位大人,小的姐姐得了惡疾,咱們姐妹兩個事帶她進京求醫(yī)的?!?p> “求醫(yī)?”
為首士兵目光從女子那滿是泥濘的臉上掃過,攤開手里的畫像比了比,又突然伸手一把將那女子身后怯生生的駝背女人給拽了出來。
嚇得那駝背女人目光驚異“啊啊”地叫了兩句。
見士兵皺起眉頭,高個女人連忙將駝背女子護在伸身后賠著笑道,“小妹自打生下來就不會說話,膽子小,讓各位大人見笑了?!?p> 士兵沒有接話,銳利的目光越過她們朝身后看去,落在了那車上鋪著的草席上。
見士兵上前,姐妹倆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察覺到姐妹兩神色的變化,士兵指著木車上,“車上面是什么?”
“是…是小的大姐。”
見士兵欲伸手去掀草席,高個女人連忙伸手阻止道,“大人不可!家姐身患惡疾,怕是會污了各位大人的眼!”
“笑話!咱們當兵的啥場面沒見過!給我讓開!”
女人的緊張更是令士兵產(chǎn)生了懷疑,其他士兵見狀上前將欲掙扎阻止的姐妹二人攔下,為首的士兵大步一把將上面鋪著的草席掀了下來!
濃郁刺鼻的腐臭酸味撲鼻而來,為首的士兵看著面前的場景,頓時如石化般僵硬在了原地。
只見草埔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女人,與其說她是人,倒不如說是一灘爛肉來得更為貼切!
渾身上下可見的皮膚青紫長滿著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水泡膿包。一張臉腫脹得跟“豬頭”似的,有些皮膚甚至裂開可見里面的紅肉,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泡有部分甚至破裂朝外流著濃黃色的液體,上面吸引著幾只蚊蠅。
“嘔~”
圍觀人群中不知是誰先發(fā)出了聲音,像放水開了閘似的干咳嘔吐聲接二連三響起。就連看守的士兵都紛紛捂住嘴皺眉退開了身子。
“抱歉驚到了各位大人,實在是對不??!”
高個的女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士兵手中掙脫,一瘸一拐上前將草席重新蓋上,瞄了眼那為首士兵鐵青的臉色,連忙點頭哈腰賠禮道歉。
為首的士兵這才回過神,見到她們姐妹幾個像躲瘟神似的將身子退開老遠。
“趕緊滾!”
她捂住鼻子不耐擺了擺手,眉眼間毫不掩飾的厭惡嫌棄。
女子連忙點頭應聲,拉著自家小妹一起推著車進了城。
兩人推著車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見四下無人這才將木車停了下來。
“我去!我實在不行了!”
高個的女人頓時撒了手靠著墻哀嚎著,“這位惡心的辦法也只有你林清想的出來!剛才我差點都沒忍住要吐了!”
林清這才直起身子將背后藏著的包袱拿了出來背上,“京城現(xiàn)在到處都是眼線,咱們不能再這里多耽擱下去,趕緊扶殿下起來!”
左一萌點點頭,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遺忘剛才腦海里的畫面。她捏著鼻子將草席掀開接連著喚了好幾聲,卻見上面躺著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后疑惑看向林箐箐道,“清啊,你那藥把人迷暈了?”
“怎么可能?我那藥就是讓人皮膚潰爛,不至于讓人神志不清?。 ?p> 兩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約而同看向木車上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南宮明月。這二殿下莫不是被自己身上的散發(fā)的惡臭給熏暈過去了吧???!
夜晚,客棧里……
一身白色中衣的南宮明月面色難看坐在桌前,頭上的發(fā)絲還濕漉漉地朝下滴落著水。這已經(jīng)是她今晚第四次沐浴出來了,明明全身上下已經(jīng)洗的很干了,只是她總覺得那惡臭始終在她周身久散不去。
林箐箐在南宮明月“蹭”得一下站起身的同時和左一萌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肩膀。
“殿下?。】刹荒茉傧戳?!再洗這皮都快給你搓沒了!”左一萌指著她手臂上幾處綻開的皮膚勸阻著,雖然已經(jīng)服了解藥,但是南宮明月的身上依舊還殘留著一些紅色斑疹未完全消退。
這個時候的皮膚依舊敏感又脆弱,根本經(jīng)不起她這般頻繁大力的清洗。
對上林箐箐也不贊同的眼神,南宮明月額頭青筋抽了抽,耐著性子又坐了下來。
“不管怎么樣,終歸是進來了?!蹦蠈m明月悠悠嘆了口氣道,不是否為了安慰自己道。
見她情緒穩(wěn)定了些許,左一萌這才將懷里的圖紙拿了出來,三人開始商量著下一步要進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