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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賦

第219章、捉妖

夢神賦 滬弄 3394 2021-06-29 17:30:00

  在被懷疑染病之后還能自由出入軍營各處的人,大約也只有福靈安了。

  劉藻雖然沒有限制福靈安的行動(dòng),但對于福靈安突然出現(xiàn)在如此人多的地方,還是很生氣,質(zhì)問道:“總兵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下官正想問劉總督同樣的問題?!备l`安往前走了幾步,還是站在離士兵們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依然戴著帽子。

  劉藻答道:“最近怪事太多,可能有妖孽作祟,我請道長做法捉妖,或許將士們的病就能不治而愈了。在這之前,總兵大人應(yīng)該離所有人遠(yuǎn)一點(diǎn)?!?p>  福靈安聽到,身為云貴總督的劉藻竟公然在軍營里設(shè)祭壇捉妖,無奈地一笑,幸而他的帽子擋住了他這般輕蔑的笑容,問:“總督大人把點(diǎn)將場變成了祭神臺,敢問我們這里到底是軍營還是廟宇?”

  劉藻頓時(shí)感到十分不快,反問道:“我要在點(diǎn)將場作何事,還要得到你的許可嗎?到底我是主帥,還是你是主帥?”

  福靈安朝劉藻一拜,道:“下官不敢僭越,但總督大人既然身為主帥,竟然輕信鬼神之說,公然停止練兵,而在軍營重地大肆做此‘捉妖’之舉,若傳揚(yáng)出去,必然惹出非議和恥笑,還請大人三思?!?p>  劉藻冷笑一聲,問:“不‘捉妖’?你能有更好的辦法阻止將士們病死嗎?”

  福靈安道:“有史以來,民間不知有過多少次瘟疫,嚴(yán)重時(shí)泛濫成災(zāi),死者成千上萬,也沒見哪個(gè)說是妖孽所為。如今營中患病者不過百余人,死去數(shù)十人,就大張旗鼓地‘捉妖’,未免太荒唐了?!?p>  劉藻冷笑道:“你說得那些是‘瘟疫’,眼前這個(gè)哪里像是‘瘟疫’?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從一開始就十分詭異,說是‘病’,我看更像中邪!”

  福靈安又勸道:“下官以為,鬼神之說實(shí)乃無稽之談,若真有詭異,必是有人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罷了!總督大人如其在這里‘捉妖’,倒不如去‘查人’!”

  “查人?我查誰?那晚在場還沒受傷的,只有你與榮郡王兩個(gè)?你叫我去查誰?”劉藻一臉的不滿,問:“軍中諸將都沒有反駁,你卻如此阻撓,難不成是與‘妖精’有什么牽連?莫非因?yàn)槟闶菄说墓?、駙馬的哥哥,就要表現(xiàn)得與其他將軍與眾不同?”

  福靈安很是無語,無奈地沉默了。

  劉藻又很不客氣地說:“今天這事,你贊成也好,不贊成也好,做法捉妖,是做定了!”

  “我贊成!”永琪從遠(yuǎn)處走來,走到福靈安附近,對福靈安說:“我不確定鬼神妖魔是不是真的存在,但這個(gè)做法,總比你那個(gè)‘切除根源’好得多!”

  福靈安拱手相拜,問:“王爺,總督大人,不論鬼神是否有無,但一個(g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道士,值得你們信任嗎?”

  永琪想了想,軍營里原本就有一個(gè)現(xiàn)成的道士,于是讓人去找云中子。

  云中子趕來后,永琪便介紹道:“這位是劉總督從外面請進(jìn)來的無為道長,他剛說營中妖氣沖天,與軍中現(xiàn)在這場怪病有關(guān),我想請你一起甄別此事?!?p>  云中子看到劉無為,心中對近來軍中之事已經(jīng)全然明白。

  他在京中是見過劉無為的,據(jù)他所知,劉無為是天下會義士中一支隊(duì)伍的隊(duì)長,對瑛麟比對陳可齋還忠心。而且,劉無為最擅長得就是秘制毒藥,喜歡收藏天下各種獨(dú)門奇毒。

  云中子猜想,恐怕軍營中的“病”,就是一門奇毒。

  當(dāng)下,云中子面對永琪的問題,想起他答應(yīng)過瑛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shí)……其實(shí)貧道早看出營中有妖氣,只是怕諸位不信,反傷了和氣,一直不敢說罷了。”

  永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福靈安說:“這位云道長,從河北一路護(hù)送我到云南,又赴緬甸救我,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我請他來做法事,你總信得過吧?”

  云中子對著永琪、福靈安、劉藻等拜了一圈。

  福靈安淡淡一笑,沒再說話,輕輕對著永琪、劉藻等做了個(gè)拱手禮,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回了自己的營帳。

  此處,劉藻命人重新收拾好供桌,讓云中子和無為道士一起來做法,一大群人在一旁圍觀。

  云中子雖然此前并沒有與劉無為串通過,卻也明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瑛麟曾與他說過的“水到渠成”時(shí),該到了自己“加把火”時(shí)候。

  關(guān)于做法這回事,永琪、劉藻、以及圍觀將士等人自然是不懂的,但他們注意到,在這個(gè)過程中,天氣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在二位道士剛開始焚香下拜的時(shí)候,還是個(gè)大晴天,在他們念咒期間,光芒漸漸褪去,不多時(shí),烏云也越來越多。

  無聊的兵們看著天色和兩名道士,開始議論紛紛。

  天色越來越暗的時(shí)候,云中子和無為手執(zhí)拂塵離開了供桌,循著“妖氣”慢慢往軍營深處走,其他的人也都慢慢地尾隨著,一直走到永琪的營帳外,停住了腳步。

  眾人停在這個(gè)位置,永琪心里很郁悶,有千般疑問,都在腦海中打轉(zhuǎn)。

  果然,無為道長開了口,以拂塵指向帳內(nèi),道:“妖孽就在此處?!?p>  云中子不做聲,等同默認(rèn)。

  無為向周圍的將士問:“此間何人居?。靠煞裣?shù)請出?”

  所有人都不說話,軍營里哪個(gè)不曉得,這間營帳近日住的,只有榮郡王的兩位家眷。

  瑛麟在里面,聽到外邊有人說話,掀開了門簾,一眼看到外面烏央烏央站滿了人,佯裝吃了一驚,問:“這是做什么?”

  永琪往里探頭,看到懿澤正端坐在床邊做針線活,又看了看瑛麟,答道:“劉總督請這二位道長做法捉妖,或能解救軍中近日的怪病?!?p>  瑛麟笑問:“捉妖捉到了這里?這里只有我和表姐兩個(gè)人,那你們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gè)有人是妖了?”

  永琪遲疑著,向身后的云中子問:“道長,你們會不會是弄錯(cuò)了?”

  云中子搖了搖頭。

  永琪有些焦急,又問:“你搖頭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還是沒弄錯(cuò)?”

  云中子猶豫著,沒有立刻作答。

  無為道長用拂塵指著懿澤,道:“錯(cuò)不了,就是她!”

  懿澤聽到,笑了一下,將繡活兒丟在一旁,站了起來,也走到營帳門口,問:“哪個(gè)說我是妖?敢再說一次嗎?”

  無為答道:“有何不敢?妖孽,縱然你法力高強(qiáng),又能逞能幾時(shí)?就算我收不了你,自有能收你之人?”

  “哦?哪個(gè)人?”懿澤冷笑一聲,走到云中子面前,問:“是你嗎?”

  云中子低頭答道:“我只修行,從不降妖?!?p>  懿澤望著云中子,問:“你‘不降妖’?你倒是先說說,我是妖嗎?”

  云中子繃緊著一張臉,面對懿澤,有幾分害怕,也有幾分為難。

  永琪渾身不自在地站著,他隱約感到劉藻和他手下的將軍、士兵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已經(jīng)有人低聲耳語。

  懿澤無奈一笑,又對云中子說:“他是個(gè)假道士,就算滿嘴胡說,也沒人管得著。但你是可個(gè)有道行的真人,若是顛倒黑白,就不怕觸犯門規(guī)、多年修行付諸東流嗎?”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原則?!痹浦凶营q豫半晌,又抬起頭望著懿澤,答道:“是你自己不夠誠實(shí),怪不得我?!?p>  永琪站立不安,抓住了云中子的胳膊,問:“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diǎn)?我不允許任何人誣陷懿澤!”

  劉藻看著永琪和云中子,不插嘴,只等待一個(gè)結(jié)果。

  云中子朝永琪躬身一拜,答道:“啟稟王爺,您的福晉本來就不是‘人’,她來到你身邊之前,就有雙重身份,嫁入皇室更是別有用心。你們都看不到她的元神,只有我能看到,她的法力在人間無人能及,她欺騙了所有人,尤其是你!”

  永琪很是氣憤,問:“你用一個(gè)我們都看不到的所謂‘元神’,來向我們證明你的結(jié)論,這算什么證據(jù)?”

  云中子道:“在緬甸的大牢里,王爺曾經(jīng)對我說過,您的發(fā)妻有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解釋。那么現(xiàn)在我來告訴您,她所有‘不能以常理解釋’的事全都是證據(jù)!您多年的親身經(jīng)歷,您自己心里有數(shù)!”

  是的,在緬甸大牢里,永琪和云中子聊天時(shí),的確說過這些話,而且這些話也是發(fā)自他內(nèi)心的話?;貞浧鸷蛙矟沙苫楹蟮囊粯稑丁⒁患婀值氖?,他不得不有些遲疑了。

  懿澤望著永琪的神情,似有搖擺不定之意。她輕蔑一笑,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問:“這就疑心了?”

  “我沒有……”永琪脫口而出地解釋,眼神卻閃爍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說些什么。

  懿澤搖了搖頭,這些天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最后一點(diǎn)對婚姻的信心,都被眼前這種質(zhì)疑的目光打消了。殘留在臉上的微光漸漸淡去了,她輕嘆道:“我就不該給你這‘最后一次機(jī)會’……”

  瑛麟看著懿澤,笑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請教表姐,卻不敢問,今日既然都把話說到這個(gè)份上了,倒該問一問了。你來軍營的那一日,王爺給我看了一支發(fā)簪,說是臘八那天,這支發(fā)簪的主人救了他,我認(rèn)出那正是表姐的發(fā)簪,而且它現(xiàn)在就插在表姐的頭上,應(yīng)該是王爺還給表姐的、表姐也認(rèn)可了那是自己的東西,沒錯(cuò)吧?”

  懿澤近日一向懶得搭理瑛麟。

  永琪卻悶悶地問瑛麟:“你想說明什么?”

  瑛麟笑道:“從王府來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臘月初七那天,表姐是在榮王府的,還陪我一起吃了晚膳,臘月初八卻在這里救王爺,你是怎么在一天之內(nèi)從京城來到云南的?”

  此言一出,永琪頓時(shí)只覺得腦袋炸裂開來,渾身發(fā)憷,瞪大了眼睛看著懿澤,問:“懿澤,她說得是真的嗎?”

  天空的烏云聚攏著,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軍營的士兵們再也沉不住氣,竊竊私語的動(dòng)靜越來越大,目光都投向永琪和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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