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來了?!?p> 高文秋和杜雅麗蹲在體育場的一個角落后面,葉雨斐這個人晚上有夜跑的習慣,
而且每次她都會等其他學生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慢慢活動著身體離開操場。
維科大的操場內沒有燈光,這讓今晚的計劃能夠實施的更加順利。
“文秋,你害怕嗎?”
杜雅麗攥緊著手,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一個月前的夜晚,高文秋曾經(jīng)因為害怕離開了那間出租屋,杜雅麗本來以為自己的愛情就這么結束了。
可是在凌晨,他卻又跑回來,并且告訴自己,他想好了,要跟自己一起。
杜雅麗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感覺,她的確是恨江磐,恨葉雨斐,恨他們間接性的造成了自己弟弟的死。
如果自己能夠給弟弟報仇,即使是殺人,她也是不怕的,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自己親手拉上自己心愛的男人墊背。
自己要親手毀掉他的一生,這讓杜雅麗有些猶豫。
“害怕也沒用,既然有些事情已經(jīng)開了頭,就沒法不能再回頭了?!?p> 杜雅麗盯著操場上那個纖細的身影,高文秋手里拿著一根從學校外買的木棍。
她能看到出高文秋心中的恐懼,但他的某種堅決似乎壓制住了這種本能。
杜雅麗從地上撿起了小半塊磚頭,高文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宿舍的夜禁時間到了,每次宿舍樓關門會在五分鐘前提前響一次鈴。
葉雨斐平時就會這時候開始收拾著東西回去。
一分鐘后,操場上的人已經(jīng)離開的七七八八,在高文秋兩人藏著的這個角落甚至已經(jīng)看不到一個人影,
只有葉雨斐在夜禁之后又跑了大半圈,然后從包里拿了一瓶水,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現(xiàn)在正是時機,高文秋死死握著木棍,手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汗水。
他悄悄的從角落里走出來,然后正當他要一棍子敲暈這個女人的時候。
杜雅麗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提前了自己一步,用一塊轉頭狠狠的砸在了葉雨斐的后腦。
隨著一聲悶哼,葉雨斐重重的倒在地上,高文秋疑惑的看著她。
杜雅麗喘著大氣,拿著磚頭的那個手還在瑟瑟發(fā)抖。
遠處忽然有個人慢慢走了過來,高文秋心臟就像是停了一下似的,
他趕緊將地上已經(jīng)昏迷的葉雨斐拖進了旁邊的草叢。
地面上還沒有流下血跡。
杜雅麗和他一起躲了起來,看著那個學生慢慢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等那個人離得遠了,高文秋才問她:
“我不是讓你躲在這里嗎?你怎么出去了?”
“我是看你有些害怕,害怕你被她發(fā)現(xiàn)..”
高文秋臉色蒼白,身旁那個后腦上仍有血跡的女人身子還在輕微的痙攣著。
夜深之后,高文秋掐著時間,他知道宿管陳老魔那家伙每天晚上都要跟自己妻管嚴的媳婦打半個多小時的電話,
他平時有這個習慣,
于是高文秋就等著這個時間,從懷里把宿舍備用的藥匙拿了出來,
這是前幾天他偷偷從陳老魔的值班室里偷出來的。
一切都是為了今晚。
于是高文秋背著昏迷的葉雨斐,杜雅麗給他當著眼線,
兩人趁著陳老魔去廁所打電話的功夫,迅速打開大門,鎖上,
一氣呵成,走上樓梯。
過程意外的順利,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幾乎沒有人會放棄溫暖的被窩,在走廊里閑逛。
葉雨斐的身體并不算重,但是因為心虛,所以高文秋感覺自己的腳步分外沉重,
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兩人將葉雨斐搬運到五樓的廁所里,然后按照原本的計劃,
殺死葉雨斐,江磐和她的死,就是為了擊潰林瑤那個家伙的內心,讓他整日活在恐懼中,
用杜雅麗的話說,簡單的殺死她實在太便宜她了。
高文秋從口袋里掏出匕首,可是好一會也沒有鼓起勇氣在葉雨斐的手腕上劃上一刀。
“要不我來吧?!?p> 高文秋卻猛地朝著杜雅麗瞪了瞪眼:
“不用!”
女人被高文秋的樣子弄得有些害怕,這是他們認識后他第一次對著自己擺出這種表情。
高文秋蹲下身子,每次樓道里有些輕微的異響,都有種想讓他趕緊逃離的沖動。
但他不能退后,他用匕首慢慢劃開葉雨斐的手腕。
那跟用刀子切豬肉的感覺很不一樣,人的皮膚更滑,讓人手上的力氣用的困難且無力。
葉雨斐的手腕很快浮現(xiàn)出一抹鮮紅,但是卻沒有兩人一開始想象中有那么多血流出來。
杜雅麗提醒道:“你割的太淺了,我來吧?!?p> 或許是已經(jīng)沒有了多余的力氣,縱使高文秋很想向自己心愛的女人證明,
它可以幫助她完成心愿,可是時間不允許他再這么耗下去。
杜雅麗見他不松手,就主動搶過他手里的匕首,然后狠狠的對著葉雨斐的手腕劃下一刀。
這一次,鮮血流出的速度明顯不一樣,大量的血液像一道道細流慢慢進入廁所的蹲坑中。
兩人大致打掃了一下現(xiàn)場的指紋。
然后按照計劃,把杜雅麗快速的從二樓的那個破舊窗戶送走。
高文秋則是回到寢室,繼續(xù)裝作睡覺。
今天他提前跟肖鵬和劉鑫打好了招呼,說是要去隔壁班的宿舍里打牌,所以沒人會懷疑。
只是在黑暗的月色中,一個男人一直躲在某種,戲劇性的看著兩人從始至終的所有動作,
他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帶著一副白手套,一直等到兩人簡單的殺人計劃結束后,才一步步走上五樓,
從容不迫的來到剛剛高文秋他們去到的廁所里,
男人看著已平躺的姿勢倒在廁所地上的葉雨斐,她手腕的鮮血已經(jīng)從蹲坑中流了出來,
刺鼻的血腥味胡亂的飄到廁所的各處,男人擺出難看的臉色。
他無奈的按下蹲坑的沖水鍵,然后用旁邊的水管把地上的血跡都沖洗了一下,
隨后在高文秋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指紋,腳印細心的清理了一遍,
之后才拖著葉雨斐的身體,把她從躺轉變成依靠在墻上的姿勢,
這樣女人看起來就像是坐在廁所里,更有驚悚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男人心滿意足的笑笑,來到一樓,細心的把宿舍大門鎖上的手印也擦拭了一遍,
又重新檢測了一下壞掉的攝像頭,確保沒有什么問題,就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都弄好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
男人點著頭。
“知道,那我看看明天他來不來,嗯,好,再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