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指指點點
江夜闌揮揮手,沒有理會慕南枝的話就關了門。
下了樓,有三三兩兩的老太太們聚在一起閑話家常,江夜闌沒在意,只顧埋頭想著事。
他是先去公安局報案呢,還是先去找王燦?
不管怎么著,今兒一定要把小瘋子送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江夜闌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怎么總感覺有人盯著他?
驀然回頭,幾個老太太們指指點點的手指頭來不及收回去。
江夜闌一頭霧水之際就聽見那幾個老太太們又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話。
“哎,聽說昨夜好幾道雷劈在了那小伙子家里頭?!?p> “你沒聽說嗎,昨夜那小伙子搖床搖的整幢樓都不安生,啪啪啪的聲音都傳出去老遠了?!?p> “哎呀,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知羞恥的,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要下雷劈他?!?p> “那可是妖雷。你們聽說過快入冬的天氣還打雷閃電的嗎?”
巴拉巴拉……
江夜闌越聽越覺得臉上燒的慌,可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冤不冤哪。
羞憤難當?shù)慕龟@落荒而逃。
路過街道的派出所,江夜闌一頭扎了進去。
“我要報案?!苯龟@沖著詫異看向他的警察小姐姐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家里有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我懷疑她是個神經(jīng)病?!?p> “噗……”話剛說出口,坐在那兒辦公的另一個警察小姐姐就笑了出來。
江夜闌的臉漲的通紅,要不是這兒是派出所,他鐵定得大吼一聲:“笑什么笑?老子的話有那么好笑?”
這時,先頭把他從荒山野嶺救出來的陳警官從門口進來,其中一個警察小姐姐指著江夜闌就沖著陳警官說道:“頭兒,這人說她女朋友是神經(jīng)病!”
另一個警察小姐姐立時接著話頭補充道:“還說她身份不明?!?p> 陳警官故作嚴肅的沖著自己的手下點了點頭,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江夜闌,險些破功笑出聲來。好在他從警十幾年,表情管理的功夫還算到位,這才堪堪憋住了。
“小江呀,和女朋友吵架了?”陳警官和顏悅色的問道。
江夜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女朋友?什么女朋友?聽這幾個警察的意思,他們還認識慕南枝?
陳警官以為江夜闌不好意思回答,揮了揮手不甚在意,又好言好語勸道:“哎呀小年輕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的仇,回去哄哄就好?!?p> “就是,昨夜還和女朋友在床上顛鸞倒鳳的,戰(zhàn)況激烈的都迫使人報警了,想來一定是愛到深處情不自禁?!?p> “哈哈,咱破門而入的時候看那屋里頭都成啥樣了?那戰(zhàn)況能不激烈嗎?”
“嘖嘖,誰說不是呢。咱進去的時候,這哥們還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裝死尸呢?!?p> “噗……哈哈哈……”
派出所里一片祥和的大笑聲。
江夜闌突然就頓悟了,昨晚他失去意識之后,小瘋子強行上了他!
他的清白沒了!
他二十幾年的童子功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破了!
江夜闌掩面頓走,這一片兒地他沒法呆了,搬走,必須搬走!
從派出所出來,江夜闌很憂傷,他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這讓他還怎么做個男人。
悻悻然的坐上601公交車,江夜闌往天一廣場去了。
王燦在天一廣場那兒的一家健身會所里當教練,此時他應該已經(jīng)在了。
秋后的陽光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整倆公交車上的人大都打著囤,江夜闌卻覺得自己精力旺盛的無所適從。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雷劈卻僥幸活了下來的緣故,江夜闌覺得自己的五感似乎提升了不少。
譬如現(xiàn)在,即便他坐在公交車里,但沿路行駛過遇見的路人但凡在說話的,他都能一字不落的將路人的話聽個全。
再譬如這會兒,雖然他坐在最后一排,但他目之所及,竟然能看見前頭坐著的那光頭男人再腦袋上紋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紋身圖案——一張女人的臉。
至于街道上四竄的各種氣味,夾雜在一起,只能說,夠沖鼻。
要不是江夜闌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光這些味混雜著就能讓他吐的稀里嘩啦。
好不容易到了天一廣場,江夜闌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早上的天一廣場人流量并不多,加上地方空曠,邊上種了許多的草木,讓空氣一下子清新了不少。
江夜闌猛地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只覺得自己的肺葉細胞都歡快的舞動了起來。
“夜耗子?”
江夜闌聽見聲音回頭看去,正看見王燦從另一輛601公交車上下來,他下意識的朝王燦的身后看了看。
王燦的臉黑了黑,“我妹子就那么不招你待見?”
江夜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如果你妹子只把我當哥而不是想著要上了我,那我絕對把他當寶一樣供起來。”
王燦沖著江夜闌的臉就“呸”了一聲,“沒吃早飯吧?走,我?guī)闳コ阅长坞u”
“哎?!苯龟@歡快的應了一聲,屁顛顛的跟著王燦走了。
此時此刻,江夜闌早已把那個想吃炒米面的小瘋子忘到了九霄云外。
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王燦這才問道:“是不是沒錢了?”
江夜闌的臉紅了紅,在兄弟面前他也不矯情,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澳闶诸^寬裕嗎?我想再去整一輛二手車來?!?p> 王燦沒回答江夜闌的話,只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夜耗子,你總說要先立業(yè)再成家,可你靠著某拉拉能立業(yè)嗎?你老實給我一句話,我妹子你哪兒看不上?”
繞來繞去,又饒回了王雅婷的身上。
江夜闌知道,他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以后可能連這個兄弟都沒了。
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開口說道:“王燦,謝夢瑤都死了三年了,你怎么就看不上別的女人呢?”
怎么就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是那種讓人砰然心動的感覺再沒出現(xiàn)。
愛,不是一個字。
他是一種承諾,是一種責任,是一個男人一輩子的擔當。
兄弟兩個沉默了一瞬。
王燦最先回過神來,感情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是最沒底氣去勸說別人的,當下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倒是話鋒一轉(zhuǎn),道:“我這些年有了些積蓄,我借你二十萬讓你去創(chuàng)業(yè),唯一的要求就是跟我妹回趟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