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初的九尾人柱力

　　彌生是帶著一種警惕的心情來到千手老宅的。

　　然而，真正到了千手宅邸，見到了漩渦水戶之時，眼前這老婦人的老態(tài)卻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在原劇情中，六年之前，也就是漩渦玖辛奈剛剛來到木葉時，漩渦水戶曾經(jīng)有過出場。

　　那時，這個婦人雖然已顯老態(tài)，卻精神矍鑠，思維清晰，頭發(fā)都還未白，甚至還煞有介事地傳輸給了玖辛奈‘愛與容器’的理念。

　　然而，六年之后的今天，她似乎老得都快死了。

　　現(xiàn)在的她，說是風(fēng)燭殘年、行將就木都一點不過分。

　　從外表上看，她身形佝僂，半躺在床上，稀疏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嘴巴干癟著，其中的牙齒也已經(jīng)掉光，臉上滿是皺紋，像是一個缺水的老柑子。

　　隱藏在衣服下的身體干瘦枯寂，與六年前那富態(tài)的模樣判若兩人。

　　在彌生的心眼視角中，老人的生命力如同風(fēng)中的殘燭，似乎一吹就會滅掉。

　　然而，根據(jù)劇情，漩渦水戶至少還能活個兩年左右。

　　至少在云隱掠走玖辛奈時，九尾還在水戶的體內(nèi)。

　　他的心眼同樣感知到了被封印在水戶體內(nèi)的九尾查克拉。

　　不同于忍者們來源于肉體和精神混合的查克拉，九尾的查克拉更加偏向于精神，質(zhì)量和數(shù)量也更高，更加難以控制。

　　它邪惡而強大，充滿了暴虐、嗔怒、混亂等各種負面情緒，似乎一旦釋放就要毀滅周圍的一切。

　　僅僅是以心眼感知了一瞬間，九尾就似乎發(fā)覺了他這個窺探者，一股暴虐之意透體而出。

　　彌生感覺自己被什么頂級的掠食者盯上，不由得后退一步，驚出了一身冷汗。

　　九尾的異動吵醒了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漩渦水戶。

　　老人微睜開眼睛，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九尾卻瞬間安靜了下來。

　　無聲地壓制了九尾之后，水戶老人再次閉上眼睛，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彌生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

　　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接觸中，彌生深切地感知到了九尾的強大和暴虐。

　　然而，縱使是如此強大而暴虐的九尾，卻依然被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婦人壓制得服服帖帖。

　　“水戶奶奶，我把彌生帶過來了?！?p>　　玖辛奈貼近閉目養(yǎng)神的水戶耳邊，輕輕地叫喚道。

　　“哦?！?p>　　聽到有人叫她，水戶老人慢斯條理地睜開了自己雙眼，渾濁的眼中卻一時還沒有焦距。

　　過了半天，玖辛奈又呼喚了她一聲，水戶這才像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視線聚集在了玖辛奈的身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哦，玖辛奈來啦，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

　　“奶奶！我們不是昨天下午才見的面嗎？”

　　玖辛奈無奈地將彌生推到漩渦水戶的面前，向她解釋道：“我今天是帶彌生過來見你的?！?p>　　然而，老人卻是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只是疑惑地問道：

　　“嗯？彌生是誰來著？”

　　“水戶奶奶！您又來了！”玖辛奈急的跳腳，“他是汐那姐姐的兒子漩渦彌生?。　?p>　　“汐那……汐那……”

　　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道：“哦，是「潮忘」那小姑娘的女兒??！”

　　想起來之后，老人開心地向彌生打著招呼：“汐那喲，快過來，讓奶奶瞧瞧你長多大了?！?p>　　“奶奶！”

　　見到老人又認錯了人，玖辛奈只能再次重復(fù)道：“他是汐那的兒子！漩渦彌生！他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

　　“哦，哦，彌生呀……”

　　聽到眼前的少年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兒，老人的情緒一時有些低落。

　　“真像啊……”

　　老人渾濁無神的眼睛端詳著彌生的五官，似乎看到了逝去的故人們，她喃喃自語著：“真像你的媽媽啊……”

　　透過那半開闔的眼皮，彌生看到自己倒映在其上的小小身影，又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媽媽漩渦汐那，亦或者是那個素未蒙面的奶奶漩渦潮忘姬。

　　看著這個反應(yīng)遲鈍、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老婦人，彌生很難將她與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初代九尾人柱力聯(lián)系到一起。

　　作為初代火影的妻子，也是完善了人柱力系統(tǒng)，將自古以來的‘祭品’變成了現(xiàn)在‘祭品之力’的奇女子，漩渦水戶在忍界的歷史地位是很高的。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奇女子，也在時間的威力下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時光的偉力，可見一斑。

　　看到漩渦水戶的老態(tài)，彌生有了很大的觸動。

　　歲月如刀，無情至此。

　　就算是前世的記憶中，他也沒有品嘗過衰老的滋味。

　　難怪大蛇丸會如此執(zhí)著于長生不老的研究?，F(xiàn)在，他也有一些理解大蛇丸的感受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或許是因為壓制九尾牽扯到了她太多的精力。

　　水戶老人很快就精力不濟，說了幾句話之后，便又陷入了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怎么叫都沒反應(yīng)。

　　彌生和玖辛奈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時，照顧水戶老人的醫(yī)療忍者也開始趕人，兩人只好退了出去。

　　這次與漩渦水戶的見面，并沒有像彌生之前想象的那樣復(fù)雜。

　　水戶老人并非以初代妻子，或是像三代一樣以木葉高層的身份來考察他。

　　整個過程，沒有打量，沒有囑咐，甚至都沒有什么像樣交流。

　　這個老人似乎就真的只是想要見見他而已。

　　從水戶老人那出來，玖辛奈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一邊送彌生出來，一邊跟他講一些關(guān)于漩渦水戶的事情。

　　“水戶奶奶以前不是那樣的……”

　　在玖辛奈的口中，漩渦水戶以前是一個既溫柔又睿智的老人。

　　在玖辛奈剛來到木葉那會兒，她教會了玖辛奈很多人生的道理，包括堅強、樂觀、善良，還有‘愛’。

　　只不過在大概一年多以后，水戶老人的精神狀態(tài)突然就開始急轉(zhuǎn)直下，變得記性不好，精氣也變得很差。

　　彌生心下了然，玖辛奈來到木葉一年多的那個時間點，正是渦潮村毀滅的時候。

　　老人畢竟是念舊的，或許正是因為渦潮村的毀滅，讓水戶老人一下子失去了大部分的寄托，才使她的精神大受打擊，同時也傷了身體。

　　不然，以漩渦一族的高壽，水戶老人起碼還能再活個好幾年，沒準活到八十歲也不成問題。

　　對水戶老人來說，在渦潮村毀滅的時候，同時代的故人就已經(jīng)一個不剩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在那個時候，水戶恐怕就已經(jīng)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而讓她繼續(xù)茍全在世上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眼前的玖辛奈了吧?！?p>　　想到這里，彌生深深地看了一眼玖辛奈。

　　就算說得再好聽，什么‘就算是九尾的容器，只要往里面注入愛，就能得到幸?！?p>　　實際上，人柱力的處境如何，水戶本身就心知肚明。

　　所以，為了讓這孩子能夠更多地體驗一些自由的人生，為了玖辛奈能夠晚一點承擔(dān)這個壓死人的重擔(dān)，水戶老人拼盡了全力地讓自己能活的更久一點。

　　她活得越久，玖辛奈就會越晚成為人柱力，也就越容易找到屬于自己的、能夠填滿容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