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
由于不滿這一年來特戰(zhàn)總部的成績,日本軍部重新扶植起一個漢奸特工機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特務工作總指揮部,也就是后來令人提及而色變的魔窟76號。
原本的特戰(zhàn)總部整體編入了76號之中,由大漢奸丁默邨領導。
周宇浩倒是在這次改組中得了些好處,憑著他以前軍事委員會參謀的身份,受到了丁的賞識,升任76號情報處處長。
不過對于徐多藝手下的其他特務來說,這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在有著屠夫之稱的丁默邨領導下,76號的鷹犬們對果共兩黨的特工,進行了規(guī)??涨八巡杜c屠殺。
另外,受到打擊殘害的還有各界、各黨派的抗日愛國志士,近乎每天都有流血事件發(fā)生。
徐多藝當然不可能不予以反擊,他連刺殺丁默邨的計劃都做好了。
無奈這位大漢奸可能真的是被徐多藝手下的人殺怕了,整日龜縮于守備森嚴的76號總部之內,居然連花酒都不敢出來喝了。
徐多藝只能調轉目標,清除他手下那些喪心病狂的漢奸走狗們。
為此,殺人如麻的76號又頒布了一條規(guī)定:凡槍殺一個人,即發(fā)給500元的“喜金”,進一步地刺激了漢奸特務們的殺人欲。
有著日本軍部在后做支持,再加上不斷收買流氓、地痞等社會渣滓作打手,76號在斗爭中逐漸占據(jù)了上風。
到了1939年,更是已經(jīng)到了逼得徐多藝都不得不經(jīng)常更換住所的程度。
再加上此時,山城正在遭受日軍大規(guī)模轟炸。
老蔣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情報高手駐扎在外,便將其調去了山城,主要負責防空方面的情報工作。
由于無法直飛山城,徐多藝只能去香江轉機。
恰好他又聽說,沒給他打報告便偷偷潛回滬上的王天風也要去香江,于是徐多藝特意選擇了這趟班機。
準備看場好戲的同時,順便給王天風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在滬上就要守徐多藝的規(guī)矩,居然敢不打報告就偷偷返回,簡直無法無天!
……
徐多藝是最后一個登機的,他的座位原本在機艙中后部,但他卻慢條斯理地向著第一排走去。
“主任,座位在后面。”徐多藝的手下跑到他身邊小聲道。
“我知道,你們坐著吧,我去前面見個老熟人?!毙於嗨嚳聪蜃诘谝慌抛髠鹊耐跆祜L。
徐多藝的手下,眼力沒有差的,用眼一掃便發(fā)現(xiàn)了坐在前面的軍統(tǒng)特工郭騎云,當即松了一口氣。
此時,正往機艙后方看的郭騎云也發(fā)現(xiàn)了徐多藝,他是軍統(tǒng)滬上站情報科長王天風的副官,曾隨王天風一起面見過徐多藝的。
郭騎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著實沒想到能在這架飛機上遇到徐多藝這位大長官。
徐多藝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郭騎云看到后只得乖乖坐好,放棄了前去給王天風通風報信的想法。
徐多藝繼續(xù)向前走著,很快便來到了第一排。
“先生,能讓我進去嗎?”徐多藝對著坐在右手外側,正在閱讀報紙的青年道。
這位西裝革履的小帥哥,正是《偽裝者》男主,明臺。
明臺倒沒什么,客氣地將徐多藝讓了進去,一副極有修養(yǎng)的貴公子模樣。
反倒是王天風,在聽到徐多藝的聲音后,登時一個激靈。
他此次是秘密潛回滬上,連軍統(tǒng)滬上站站長都不知道這事,為的就是吸納明臺進入他的死間計劃。
突然在這里遇到徐多藝,王天風感覺事情似乎有超出他掌控的趨勢,這可不太妙。
當王天風向這邊看來,正好撞上徐多藝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只能尷尬地笑笑。
然而,氣氛似乎更尷尬了。
還好徐多藝并未搭理王天風,也學著明臺的模樣,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王天風心中松了一口氣,卻又不知徐多藝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們的試探行動是否還要繼續(xù)按計劃進行。
思索片刻后,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王天風給郭騎云打手勢,表示計劃不變。
明臺這人他已經(jīng)相中了,就算是徐多藝在這,他也要定了!
不多時,王天風安排好的乘務人員便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您要點什么?”按照規(guī)定劇本,假扮乘務員的軍統(tǒng)特工笑著先問明臺。
“您先請吧?!泵髋_很客氣地對坐在內側的徐多藝道。
徐多藝抬起眼皮,冷冷地掃了乘務員一眼,嚇得后者差點露出破綻。
剛剛郭騎云已經(jīng)跟他含糊地提及了徐多藝的身份,在郭騎云口中這可是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地位甚至不遜于戴老板的大老板啊!
“還是那位先生先請吧?!毙於嗨囈惶?,客氣地禮讓給王天風,反正是他要唱戲,那就讓他好好唱。
聞言,乘務員又不得不轉頭看向王天風:“先生,您要喝點什么?”
“紅酒?!蓖跆祜L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您二位呢?”乘務員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繼續(xù)按計劃行事。
在計劃中,他必須要先給明臺倒酒,才能露出破綻供明臺發(fā)現(xiàn)。
假如他先給王天風倒酒,估計即便王天風喝下了“毒酒”,沉迷讀書看報的明臺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清水。”徐多藝見明臺望來,便當仁不讓了。
“我要香檳。”明臺笑道。
聽到明臺的選擇,乘務員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心說如果明臺也點清水,那可就真沒啥破綻好露了。
乘務員先倒了一杯清水,畢恭畢敬地端給徐多藝。
“謝謝?!毙於嗨嚱舆^清水來,倒也不喝,隨手放在一旁。
而后,乘務員又給明臺倒香檳。
為了突出自己的不專業(yè),他故意倒了大半杯香檳遞給明臺,果然被后者發(fā)覺了不妥,用詫異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幾秒。
乘務員對這些恍若未覺,又拿出一瓶提前加好料的紅酒給王天風倒著。
“你這酒里,怎么有玻璃渣呀?”就在乘務員準備離開之時,明臺突然搖著手中的酒杯道。
“您可真會開玩笑,酒里怎么會有玻璃渣呢?”故意停頓了三秒,乘務員才道。
“你說沒有?那你就當著本少爺?shù)拿?,把這酒喝了。”明臺翹著個二郎腿,一股子紈绔少爺?shù)淖雠伞?p> “咳咳。”就在這一觸即發(fā)之時,徐多藝忽然咳嗽了兩聲,把乘務員、王天風和明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都看著我做什么?忙你們的?!毙於嗨囆Φ溃娌皇枪室獾?,就是嗓子忽然有點癢。
王天風當然不信徐多藝的鬼話,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徐多藝已經(jīng)洞悉了他此行的計劃。
乘務員更是有苦難言,徐多藝這兩聲咳嗽,把他的節(jié)奏完全打亂了。
不過戲還是得演下去,于是乘務員又硬著頭皮滿臉堆笑地道:“那我就聽這位先生的,卻之不恭了。”
“不是喝我這一杯,是他那一杯?!泵髋_指向走道對過的王天風。
原本伸手準備接明臺酒杯的乘務員突然愣住了,不過僅過了一秒鐘,他便回過神來,抓起餐車上鋒利的紅酒開瓶器向著王天風的脖頸刺去。
在徐多藝看來,這一刺絕對有失軍統(tǒng)刺客的水準,明顯是給明臺預留出了反應的時間,否則這么近的距離,眨眼間便能取了王天風的性命。
明臺果然不負所望,在乘務員近身王天風的瞬間,便將手中的香檳潑出,遮擋了乘務員的視線,隨后伸手一拉餐車,便將他撞倒在地。
徐多藝一抬手制止了后方手下們的動作,然后對明臺笑道:“小伙子力氣不小啊,隨便一下就把人打飛出去這么遠?!?p> 聽到這話,王天風的臉色明顯一黑,這是看不起他王大導演和他手下的演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