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壯漢翻臉,仇萬山將劍柄指向他的身體,一按開關,光劍瞬間穿透了壯漢的胸膛。
聶讓手掌微微一松,少年便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壯漢原地沒動,少年卻彈出去幾步遠。
這壯漢不動如山,挨了一劍一腳,卻連臉上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不痛不癢一般。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好像被利劍穿心也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傷害,那胸口的機械組織好似爬蟲般蠕動著,僅僅兩三秒的功夫,傷口便消失不見。
“還是朵帶刺的玫瑰?!?p> 聶讓臉上微微浮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這樣就更有味道了。”
西彌斯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堅持1分鐘,藥效就發(fā)作了?!?p> 仇萬山心知跑不過對方,所以他沒有選擇逃跑,抬起光劍便使出了《月光快劍》里的招式,向著壯漢刺去。
這壯漢右手突然冒出許多慘青色的氣旋,就像是一道道青色的刀氣,那些刀氣如流光一般快速的飛舞著,包裹著他碩大的鐵拳。
聶讓隨手一撥,便掃開了少年的光劍。
光劍之利,卻沒能斬破壯漢手上的青芒,好在光劍并非完全實體,否則必會脫手飛去。
聶讓右手一拳直奔少年胸口而去,少年死死的咬著牙齒,拿出十二分勁力,飛快的揮舞起手中的劍光。
這光劍本就輕盈,劍刃是某種等離子體,在少年飛快的揮舞中,一道道半月型的劍光恍若實物。
就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少年究竟揮砍了多少次。
而青芒流轉畢竟有些間隙,命運之眼早已大開,光劍準確的穿過了青芒,砍破了聶讓的拳頭。
那些青芒其實是用來攻擊的,放出去威力巨大,護身就不那么完美。
“好厲害,你也不是普通人呢。”
聶讓停下來,看著自己的手上的破口。
“謝謝夸獎,不如我們各回各家?”
少年見聶讓暫時停了手,便停止攻擊,他還有些后悔之前沒有虛與委蛇,再拖延一下沒準這家伙就自己掛了呢?
心里默默的的計算著時間,還有48秒。
“嘿嘿,小朋友,我家可漂亮了?!?p> 聶讓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張開雙臂撲了過來。不知是激發(fā)了什么裝備,身上金屬部位滋啦啦的冒著電光,就連雙眼也有紅光閃爍。
少年將手中的光劍調整為實體模式,之前是屬于光束模式,鋒利而又輕盈,實體模式則是用等離子拘束出的磁場模擬出好似實物一般的狀態(tài)。
光速模式威力大,傷害高,卻是沒有實體不能格擋。
少年靠著命運之眼的加持和預測,借力打力,全程用劍法干擾壯漢的動作。
這聶染幾乎沒有做什么多余的躲閃動作,也不知他用了什么異能還是科技,周身青色的氣旋更加密集,而那偶爾穿越氣旋的劍光也沒能再一次斬破他的身體。
仇萬山的反抗,對聶讓來說,只是在做“貓捉老鼠”的游戲罷了,對他而言越是“帶刺的玫瑰”,就越有別樣的芬芳。
若是聶讓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將手上的青芒放出去,恐怕少年早就涼透了,畢竟就連西彌斯那個恐怖的女人都非常忌憚那些青芒的威力。
這巷子十分狹窄逼仄,只有二人來寬,極大的增加了少年躲閃的難度,而且這壯漢比銅人還沉重強大得多,少年手中的光劍很難影響壯漢的行動。
好在光劍實體化之后可以借著劈斬、撥挑移動自己的身體,這讓他勉強的維持著與聶讓的距離。
少年牙齒都快咬碎了,幾乎拿出吃奶的力氣,將手中的光劍揮舞得風車一般。
竟然還是難以擋住壯漢的步伐,聶讓就仿佛坦克一般不斷前進,直撲少年。
30秒……
少年頭頂見汗。
20秒……
少年手臂微抖。
10秒……
“糟了!”
不知何時,壯漢竟將少年逼入一條死胡同。
一拳打來,已經(jīng)是難以回天。
這壯漢的鐵拳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仇萬山的劍光揮砍上去,有若蚍蜉撼樹一般,如果這一拳錘下來,還哪有命在?
“停!住手,我投降!”
少年的喊聲果然讓聶讓停了下來,畢竟他“饞”的是少年的身-子,不可能將這副好看濃度皮囊一拳捶成爛肉。
少年將光劍仍在地上:“我投降了,你贏了,你說去哪就去哪!”
聶讓身上兀自冒著電光,哈哈一笑。
“早這樣多好,還省得我一番手腳……”
突然他的面色一變,藥效終于發(fā)作了。
“你……”
聶讓突然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抬起手對著少年。少年只覺得渾身的汗毛仿佛突然都豎了起來,巨大的危機感一瞬間席卷全身,仰面向后一趟,就是一個“鐵板橋”。
一道青色的波紋貼著鼻尖,從眼前掃過,將少年的假發(fā)斬斷幾縷,一陣火熱的燒灼感燙得他瞇起了眼睛。
他的面前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抹火紅色的波紋,轉瞬即逝。只是驚恐的少年并沒有注意到,或是以為那是聶讓青色波紋的附帶品吧。
轉角后面,卻是靜靜的站著一個凹凸有致的人影,她周身淡淡的虹光緩緩消失不見,淺灰色的眼瞳也收回了視線,慢慢的轉過身體,踩著迷人的腳步,悄悄的離去了。
在冰冷的地面上趟了半天,少年這才站起身來,一看那壯漢,早已沒了聲息,摸摸臉上,雖然有灼熱感,但是未傷分毫。
仇萬山忍不住一陣后怕,看著地上兀自閃爍的光劍,無明業(yè)火浮上心頭。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撿起地上的光劍就砍向聶讓的尸體。
一劍、兩劍、三劍,沒有多大傷害。十劍百劍砍下去,沒有異能保護的尸身終于再也承受不住光劍的斬擊。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劍,少年將聶讓的尸身砍成了一地的碎片。
在聶讓布滿金屬零件的身體里,也流淌著同樣鮮紅的血液,淋漓的血肉和破碎的金屬碎片隨著劍光四散橫飛,鮮血和各種不知名的液體噴濺在少年幼稚而又猙獰的臉上。
直將聶讓的尸體砍得不成了人樣,少年才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別說拿劍,連一雙筷子都拿不住了。
聶讓的格斗技巧雖然看似并不如何高明,但是現(xiàn)代科技鑄就的強力鐵拳,實在是難以抵擋。這就叫一力降十會,整場戰(zhàn)斗給少年唯一的感覺,就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開掛都不靈,也是命運之眼在現(xiàn)實中失了信仰的加成,效能不足。
自己手中殺傷力極高的光劍就像是孩子們拿來嬉戲的玩具,中看而不中用,毫無威力可言。
蹣跚著回到基地,金發(fā)美女仍然是慵懶的坐在那張銀白色的金屬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變化。
“跟你說了,做得干凈點?!?p> 少年低著頭不說話。
“喲?生氣了?氣我沒出去救你?”
少年抬起頭看著西彌斯。
“你只要求饒就能活下去嘛,這點‘急智’都沒有的話……”
西彌斯臉色一沉。
“那你憑什么認為你值得我去救你?”
少年突然癱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氣,之前劇烈的戰(zhàn)斗也沒有脫落的假發(fā),此刻卻悄然滑落,汗水順著他白凈的光頭流淌下來,“滴答、滴答”的灑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