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京!
慕容霽葉側(cè)臥在榻上,嘴角邪笑,面露喜色。
“死了!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慕容霽葉慵懶的坐起來理了理自己修長的衣袖,眼神空洞。
黑璃急忙跪拜下來,也裝模作樣地稱贊道:“是啊!是??!大殿下當(dāng)真是聰明絕頂!”
慕容霽葉看了他一眼,招招衣袖,散漫道:“起來吧!”
說罷,黑璃聽話地退到一邊。
慕容霽葉勾勾嘴唇,兇神惡煞地看著黑璃問:“黑璃,現(xiàn)在你可后悔跟本殿下!”
聽慕容霽葉的話后,黑璃有些顫抖,他的手不停的在衣角摩擦著?!澳苋氲钕碌镊庀?,是……是黑璃此生的榮幸!”
慕容霽葉又高聲嬉笑著:“好啊!好??!”過了一會(huì),慕容霽葉又真心實(shí)意地承諾道:“等本殿下做了這天下的王,封你做國君!可如意?”
黑璃看著慕容霽葉瘋魔的樣子,回答道:“謝過殿下!”
“好了,奉承的話就不必再說!出去吧!”慕容霽葉小心翼翼的睡在塌上,墮入了夢鄉(xiāng)。
黑璃一人退了出去,他穿過了重稍殿的長廊,心中百感交織,他陷入了沉思……
當(dāng)年,他們兄弟三人是世代難訓(xùn)出來的精英!連出類拔萃這詞形容,都有些貶低了!他們的師傅乃是先皇的暢談好友!師傅臨終前再三叮囑,要終生輔佐賢良的君主!
可如今……他黑璃又在做什么!他的好兄弟,景深與他反目成仇!羽熾,也早已不知去向!他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cuò)!
不知不覺黑璃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不,那不是霧!是眼淚!
“慕容塵溪明日,我們要去查案嗎?”林澄把倒好的茶端到慕容塵溪面前!
慕容塵溪點(diǎn)點(diǎn)頭。
林澄有些興奮,他繞到慕容塵溪身后,把慕容塵溪頭上的白玉簪子取了下來。
那簪子看似普通,可上面卻雕著一字“塵”。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話說的便是慕容塵溪吧!”林澄看著簪子,心想。
她又輕輕地把簪子插回慕容塵溪的頭上。
翌日。
“姐!”林惹的嚎啕大嗓,把林澄從屋里驚了出來。
只見林澄散著還沒梳理好的頭發(fā),提著裙擺,著急忙慌地跑到林惹面前!
“林惹!你要做什么!大驚小怪的!”林澄埋怨道。
林惹意識(shí)到自己在慕容府大吼大叫,確實(shí)失了分寸!而且母親來時(shí)還特意叮囑她到了慕容府,要懂禮數(shù)!
林惹知錯(cuò)地低下頭。
林澄見林惹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責(zé)備。挽著她的手:“好了!隨我來!”
林澄把她妹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林澄坐到銅鏡前繼續(xù)梳妝。
林惹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對這的所有東西都十分陌生。房間里還有絲絲香氣,林惹仔細(xì)瞧了一番,發(fā)現(xiàn)香氣來自頭頂?shù)囊淮忚K上。十分新奇。
林澄很快就梳妝好了頭發(fā)。她見林惹在琢磨慕容塵溪尋來的鈴鐺香爐,就悄咪咪的從柜子拿出了一個(gè)吊墜,那吊墜上掛著一個(gè)小鈴鐺,也有陣陣奇香。
林澄笑嘻嘻地把林惹喚過來,“看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邊說,她邊把鈴鐺系在林惹的腰間。
林惹開心地直打轉(zhuǎn)。
“林惹,你為何來找我?”林澄又猜測道:“林府出事了!”
林惹搖搖頭,拉住林澄:“我,我想和你一同探案!”
“什么!”
“姐!我……”
“你什么你!你可知有多危險(xiǎn)!陸福鳴可不是大街上的阿貓阿狗!他的背后可大有千秋!你倒是不怕死,可我還怕你死呢!”
“是……是父親讓我來的!”林惹大聲說。
說完,林澄對林惹這個(gè)小倔驢實(shí)在無奈,“罷了!罷了!我讓你去!但是你可是不能再像剛剛?cè)绱嗣ё擦?!?p> 午后,林家兩位小姐率先一同去了陸福鳴被關(guān)押的監(jiān)獄。
監(jiān)獄里有刺鼻的血腥味,桌子上僅有一罐空酒瓶,桌子旁還有一些血跡!陸福鳴是一天前死去的,所以血跡已干。
眼前的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林澄,陸福鳴是被毒死的!
“似乎是自殺!”不知為何,林澄心中生出了這種想法!
“林惹,你小心一點(diǎn)!”林澄轉(zhuǎn)眼看到她妹妹提這裙擺,張牙舞爪地在一間小監(jiān)獄里行走,好似馬上就要摔倒了!所以不免提醒道。
說罷,林惹就腚朝地,撲咚一聲摔了下來,她的手還碰到了桌子上的空酒罐。酒罐“啪”的一下,碎了一地。
林澄急忙去扶摔倒的林惹,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酒罐碎片里藏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林惹在一旁扶著桌角,緩慢起身,她揉著屁股,抱怨道:“姐!你怎么不扶我!”
林澄沒回答她。
林惹這才發(fā)現(xiàn)林澄正盯著碎酒罐里的紙條,她彎腰想去撿,卻被林澄阻止了?!靶⌒挠卸荆 ?p> 只見林澄掏出一塊帕子,小心翼翼地?fù)炱鹆思垪l。紙條上有紅色的印記,像血!這是陸福鳴臨死前,沾著他的血寫下的字!
“二殿下,我陸福鳴這輩子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沒做過好事!但我還是能分清善人和惡人的!你母親與我有恩,她心腸好,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二殿下,我知道的不多,你若想查出你母親死因,去一趟平京吧!那里或許有二殿下要的東西!”
“姐,陸福鳴這是何意?”林惹看完信,迷惑不解地問林澄。
看了信的林惹也十分不解,“我也不知!難道……陸福鳴臨死前回心轉(zhuǎn)意,想做好人了!”
“罷了!罷了,我們?nèi)フ夷饺輭m溪便知道了!”林惹調(diào)解道。
等出了監(jiān)獄,林澄卻見到了三殿下!林惹也是十分意外,這昨天一直跟著他的傅昌,今天又跟她到這兒了!
“三殿下!”林澄叫道。
什么!姐叫跟屁蟲三殿下!他難道不是傅昌嗎!三殿下又是誰!
看得出來,慕容昌寧看到林惹也很難為情!慕容昌寧昨兒,才騙了林惹,他原本覺得眼前這個(gè)小娘子,長得古靈精怪的,讓他好生喜歡!現(xiàn)在看來,這小娘子竟然是林家大小姐的妹妹!是他大意了!倘若林惹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可非把他剁了不可!
“三殿下!”林惹故意把話拉長,還圍著慕容昌寧轉(zhuǎn)了一圈。這一舉動(dòng),讓慕容昌寧身上的雞皮疙瘩全咋呼了起來。
慕容昌寧臉擰乎成一團(tuán),似笑非笑的怪狀,叫人看了害怕。
這到讓林澄不解了,“林惹你認(rèn)識(shí)三殿下!”
林惹沖慕容昌寧齜牙咧嘴,擠出了幾個(gè)字:“何止是認(rèn)!識(shí)!!”
“罷了!你們既認(rèn)識(shí),那就有勞三殿下幫我把林澄,送回林府!”林澄擺脫道。
林惹滿臉不情愿:“不要!姐,不是還要查案嘛!”
林澄把林惹推到慕容昌寧身邊,解說道:“好了,今天的案子就查到這兒,改日再查,改日再查!”說罷,林澄還沖慕容昌寧使了個(gè)眼色。
生拉硬拽,慕容昌寧好歹也把林惹帶走了。
走了好一會(huì),林惹突然停下不走了。她指著慕容昌寧,說:“你不是告訴我,你叫傅昌嗎!怎么?這么快就改名了!那過幾天,你是不是還要換臉??!”
慕容昌寧被林惹說得欲哭無淚,他心里想,這樣林惹能消氣,他被罵幾句,也不足為過!
林惹見慕容昌寧不說話,就裝出了一副小哭腔,揉著眼睛:“嗚嗚嗚~你竟然騙我……”
這架勢慕容昌寧可受不住,“好了!好了!林惹大俠,小人知錯(cuò)了!”說著,慕容昌寧還把雙手就起來,裝作投降的姿勢。
林惹見這招有用,又繼續(xù)說道:“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是大明朝的三殿下!慕容昌寧!”慕容昌寧又道歉道:“林惹,我真的知錯(cuò)了!”
“知……錯(cuò)了?”林惹得意地笑道。
慕容昌寧似小雞啄米一般,點(diǎn)頭。
“慕容塵溪!你是不是早知道陸福鳴是自殺?”林澄看慕容塵溪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
“為何?”說著,慕容塵溪打開了林澄遞給他的紙條。
林澄看著慕容塵溪,似乎在等慕容塵溪回答!
過了一會(huì),慕容塵溪確實(shí)回答道:“和你想的一樣,陸福鳴確為自殺。只是……沒想到,他在臨死前……”慕容塵溪看著手上的紙條,意味深長地說。
“所以,你一早就發(fā)現(xiàn)陸福鳴自殺!你想借著陸福鳴已死,讓朝中引起哄亂!好讓圣上回憶起對靈妃的愧疚,從而讓你光明正大的去武陵查案!”林澄的一番話讓慕容塵溪鎮(zhèn)驚不已。
“你,料到了!”
“不然呢!我還料到,其實(shí)你早早便知平京有靈妃死去的真相!陸福鳴這張紙條,恰恰證實(shí)了你的推論!是正確的!”林澄又問:“慕容塵溪,那你之后,又想如何?”
“把陸福鳴的死因,盡數(shù)引入平京城!”
林澄的心一顫,“可,倘若這么做,宮中一定有內(nèi)部分子悄悄潛入平京城!到時(shí)候,慕容塵溪!你會(huì)有危險(xiǎn)!”
若說何為局中局,細(xì)看,近在眼前,卻觸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