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烽見眾人都不說話,又冷冷地將目光投到顧翊琛的身上,他勾了勾唇,緩緩道:“很抱歉顧先生,在沒有請?zhí)那闆r下,如此冒昧地來參加您的宴會,不過,若是看著自己的女友受人欺負(fù)而無動于衷,那我覺得更是有違常理,您說呢?”
江毓璐著實是為父親捏了一把冷汗,數(shù)十年來,如此難堪的場面對于他來說應(yīng)該是很難遇到一會,不過也好,站在這個位置上,讓他也嘗嘗自己數(shù)年來被他當(dāng)眾數(shù)落的滋味,那種孤立無援,可悲無助的滋味。
顧翊琛看著江毓璐,眉頭緊鎖著,淡漠道:“林兄說笑了,大家都是朋友,何來冒昧之說,想必大家久站也累了,我吩咐廚師開始備菜,咱們餐廳里再聊。”
眾人一聽這話,識趣得競相散去,留下江清海、江毓璐、林金烽。
三人站著無動于衷。
良久,江清海頹然抬頭,看了眼兩人,“既然找到了下家,就趕緊嫁過去,別老是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盡給江家丟臉面!”
語罷,他拔腿離開。
江毓璐在他離開的剎那間,頓時腳下一軟,幸虧林金烽扶得及時,將她護(hù)到了懷中,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后,我會是你的后盾?!?p> 她還是沒忍住流下淚來了,嘴里含含糊糊小聲低喃著,“到底,是誰在給江家丟臉...”
“他們不理解你,沒關(guān)系。我時刻,都會在你身邊護(hù)著你,哪怕與世人為敵。”
她有些恍惚,看著父親漸漸離去的背影,淚水落入嘴角邊上,滲到嘴里,咸得發(fā)苦,“烽烽,你會一直守著我嗎?”
“會,直到生命盡頭?!?p> ++++++++++++++++++++++
飯后,兩人先行別過眾人,漫步在初次見面的公園內(nèi)。
暖黃的路燈依舊那樣照射在微微昏暗的石路上,只是今天,沒有下雨了。
“喂,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和他走走停停的,此刻兩人獨處的氣氛,令她有些心跳加速。
“什么?”
“誰說你是我男朋友的!沒大沒小…...”江毓璐聲音漸弱,臉上有些淡淡的粉紅,映著路邊鉻黃的光,顯得更加嬌羞可愛了些。
林金烽望著她的神情微微一愣,心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難道...…以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親密關(guān)系,不算是男女朋友嗎?抱歉,我的知識學(xué)得可能不是很透徹,我還以,為你與他們所指的男朋友,是我呢...…”
不知怎得,他的心里頭莫名酸澀了起來。
“emmmmm...可是...你知道嗎...”她垂眸猶豫著該不該說,腦海里浮現(xiàn)著那些浪漫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吞吞吐吐道,“每一場戀愛,都是從一束鮮花,和一場告白開始的...…”
“嗯?”林金烽似懂非懂,歪著個腦袋凝視著她。
“唉,算了,不說這個了?!彼龜[了擺手,拂了拂落在肩膀的長發(fā),試圖掩蓋過自己泛著紅暈的臉頰。
“璐璐,穿著高跟鞋走路,不疼么?我們兩個換一下吧?!彼⒅啄塾钟行┓杭t的腳跟,認(rèn)真道。
“嗯?不用了…...”
話語間,他已經(jīng)蹲了下來,將自己的鞋子脫好放在旁邊,并將她的右腳微微抬起,替她脫掉了高跟鞋,“腳跟都磨紅了,還說不用?!?p> 她盯著這個蹲下來為自己親手穿鞋的男人,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驀然,眸子中,淚光涌現(xiàn),一點一滴,悠悠而下。
那一瞬間,心中如六月的春風(fēng),絲絲蕾韻,好溫暖。
“再重新系個鞋帶吧?!?p> 江毓璐見他沒有抬頭,趕忙用手撇掉了自己的眼淚,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道:“烽烽你知道嗎?如今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那天我踩到的狗屎,原來指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