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也看出來我的失落,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不要氣餒,楊端公的老小子其實是在布一個很大的棋局,我們都是棋子,而你則是活子?!?p> 老人說到這里,又推到桌前,拿起茶杯微微抿了抿。
“我們江家,跟你們楊家啊,也算是福禍相依。
到了我這輩,跟你爺爺啊,滿打滿算都快有三四十年了!
那老小子性情最為涼薄,可骨子里??!卻是最為重情!”
老人笑著從他中山裝口袋里掏出一塊懷表,是那種民國貨。
指針滴答滴答的在走動,而懷表蓋上則是有兩高一矮的青年男子。
其中一位高個子與江老前輩樣子頗為神似,想必就是他本人。
至于另外一位,令我大吃一驚!
不是旁人,正是幾次幫助我的袁大哥!
不過令我感到震驚無比的卻是,這都快過去四十年了!袁大哥的樣貌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變。
這讓我不經(jīng)想起,我曾不止一次稱呼他為袁大哥,現(xiàn)在想想頓時極為汗顏。
要是袁大哥的真正年齡,想必都能當我爺爺了。
“小子,天色已晚,會讓江丫頭帶你去住所吧。”
江老前輩看我在原地發(fā)呆,便是推著輪椅向著屋外推去。
“不勞煩江姑娘了,我的確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當我話音剛落,江老前輩原本古板的臉頰頓時露出一絲狡詐的笑。
“去見袁家那小姑娘?。靠烊タ烊グ?。”
江老前輩說完,更是揮手示意我走就行,不必在意他。
這讓我頓時感覺臉頰發(fā)燙,一點不好意思。
“我同伴還在她那里,若是我不去的話,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p> 可我越解釋,江老前輩笑意也越濃,搞得我更加臊得慌,連忙拱手離開。
可慌張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江老前輩笑意更加濃烈,他抬著頭,仰望著江南繁星點點。
感慨的嘆了口氣,笑著說:“楊端公你這老小子,這讓你算中了!
如今你孫子已經(jīng)入局,就看他如何破局了!”
此時出了江家大門的我,絲毫不知一場布局已久的棋局早已開始了對弈。
如今天色早已晚去,路上出奇的安靜,恐怕也是江南港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眾人也不敢在夜晚出行,生怕遇見邪祟。
我這時則是看著導航七拐八拐的向著袁家宅院的方向緩步前行。
百無聊賴,腦海里更是想著接下來的行動。
既然江老前輩都說我是爺爺局中的活子,可該怎么走,才能讓棋盤活起來,而不是逐漸走向死局。
正當我想的入神,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
若隱若現(xiàn),突然手機布滿花白,噌的一下,關(guān)機了。
怎么也打不開,四周場景更是快速變化,原本的江南小道。
眨眼間變成了四周腐肉堆積,惡臭撲鼻。
河道里更是流淌著猩紅的血液,身后突然一股寒意傳來。
縱使我如今已經(jīng)達到了凝丹境,可依舊是感覺背后毛骨悚然。
身后更是傳來了比之前還要尖利的嬰啼聲。
就在我耳邊炸起,直沖大腦,頃刻間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qū)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靜,心神安寧。三魂永定,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哭聲像是在我耳邊響起,越哭越頭昏。
正當我真快被迷惑心智,突然一個恍惚,猛然咬破舌尖。
劇烈的疼痛充斥大腦,猛吐一口舌尖血,指尖運氣。
更是忍著劇痛,開始嘴里念念有詞。
耳邊哭聲依舊,舌尖血賁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刺入耳旁魂體。
鬼嬰吃痛,凄涼的叫喊,不過哭聲明顯比之前要小上很多。
斷斷續(xù)續(xù),顯得虛弱極了。
可接下來還沒等我舒展一口氣,突然從一旁的肉山上竄出一只被剝了皮的幼貓。
對著我呲牙咧嘴,喵喵叫的不停。
耳邊哭聲更是死灰復燃般的哭了起來。
一陣陣哭泣,一聲聲貓叫。
就像是被人揪住了天魂,向外揪去。
“這混蛋是想讓我天魂歸天!”
我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丹田玄氣快速凝聚全身。
面前的幼貓,就是肉眼可見的散去,化作一團團黑紅的怨氣。
怨氣如針,如雨墜下,滴在身旁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怨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我包裹在全身的玄氣。
不行再這樣坐以待斃的話,必定會玄氣散盡,困死在這里。
況且如今的我真是已經(jīng)達到凝丹境,可如此濃重的怨氣,也不是我能夠抵御的。
不管是困死還是被腐蝕,最終都終究難逃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