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想了一下,“這兩人有一點倒是相似,都是奇數(shù)之人?!?p> “什么是奇數(shù)之人?”春卿不解。
“就是不管給他牽多少次紅線,總是落單的人。”月老淡淡地說。
春卿突然明白了,“就好像奇數(shù)一樣,不能成雙成對?!?p> “你看,這李秀才追著陳小姐,賽金花又追著李秀才,這三人追追趕趕的,三角戀才熱鬧!”春卿笑道。
“這賽金花盯人能力一流,又是這鎮(zhèn)上的一霸,有她保護(hù),這李秀才還能有什么危險?!?p> “你說得也是,我們也不能這么天天跟著他呀。”月老想了一下,春卿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總覺得應(yīng)該為秀才找一門更適合的親事?!?p> “我跟你打賭,賽金花和李秀才是天生一對?!贝呵湫χf。
這兩個人,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大字不識的彪悍女子。
布成笑笑,“這兩人都很難找到對象,撮合在一起的難度是普通人的N次方?!?p> “也有例外的,你等著瞧,賭十兩銀子?!贝呵渌坪鹾苡行判摹?p> 十兩銀子!月老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他剛剛還是興趣缺缺的,“十兩銀子,說好了哈,十兩銀子?!?p> 春卿火速跑到賽金花的家里,她正坐在店鋪的柜臺后面。此時正是午飯后,店里沒人,春卿借用了月老的入夢術(shù),在夢里跟賽金花講明了來意。
“賽金花,我替你說個媒,你可愿意?”賽金花聽到有人愿意替她說媒,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媒婆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踏入她家門檻了。
“我想要清虛峰的大師兄?!辈焕⑹琴惤鸹ǎ婚_口就開門見山。
春卿愣了一下,“可他一心修仙,木頭人一個,你做的雞爪再好吃,也打動不了他?!?p> 賽金花失望地絞著手絹,“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那鎮(zhèn)上的李秀才如何?”
“鎮(zhèn)上的李秀才,他真的愿意?”賽金花眼睛發(fā)亮了。
“必須的,我告訴你,好男怕纏女,連神仙都在幫你,你可得抓緊機(jī)會。”
“那是必須的。”賽金花點點頭。
“現(xiàn)在你的機(jī)會來了,這幾天李秀才可能會遇到危險,你得跟著他,出其不意的來個英雄救美?!?p> “我知道了,然后,然后他就以身相許,對不對?”賽金花驚訝地捂住嘴笑了。
“這,這也是有可能的?!?p> “神仙,你的聲音怎么聽起來很熟悉?”
“不可能,你從來不認(rèn)識我?!币屬惤鸹ㄖ浪雒狡?,那她以后在花田鎮(zhèn)和羅浮山上怎么混的下去?
“好了,我是神仙,我很忙的,我走了,記住我剛剛跟你說的,千萬別忘了?!?p> 春卿趕緊從夢中出來,她給賽金花的牽上紅繩,而另外的一頭則在月老的手上,等春卿回來的時候,月老已經(jīng)將另一頭給牽好了。
“說好了,接下來我們都不能干涉這兩人的事情。”月老笑著說,以免春卿這丫頭使什么詭計。
春卿拍著胸口,“放心吧,保證打賭公平公正?!?p> 賽金花一醒過來,就去找李秀才,月老和春卿在等候的時候,聽到有人正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里面來,那人身材高大,比普通男人還要高一些,正是賽金花。
春卿笑了,“我就說她靠譜?!?p> “等著瞧!”月老不服。
既然賽金花過來接班,春卿告別了月老,往清虛峰趕去,太陽已經(jīng)西沉,她走到清虛峰上午練劍的地方,只見她的軀體正躺在一張草席上。
旁邊的于晚秋和十八師弟正在搭高木柴,一邊搭,一邊哭,“春卿?。〈呵?!你怎么就去了呢?”。
從屋里又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個火把。
“不會吧,真的要將我火化了!”春卿嚇得心跳都沒了,不過她本來也沒有心跳。
“大師兄也太狠了?!?p> 她馬上在草席上打了一個滾,站了起來。
那個拿著火把的十七師弟嚇了一跳,他把火把扔到一旁大喊,“春卿、春卿師兄醒過來了!”
于晚秋回頭,看見司徒春卿好好地站在地上,不由得激動地上前想抱住他:“春卿啊,你都要嚇?biāo)牢覀兞?,我們,我們還以為你死了?!?p> 所以你們就準(zhǔn)備火化我嗎?春卿郁悶地想。
“我沒事,我我,怎會會在這里?”春卿感趕緊后退一步,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在后山暈倒了,我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連呼吸都沒了。”于晚秋解釋道,“幸虧是大師兄在這里?!?p> 十八師弟跟著說:“幸虧大師兄見多識廣,他說你的魂魄怕是給勾走了,正要準(zhǔn)備給你叫魂呢?!?p> 原來,原來這些是叫魂用的,我真是冤枉了大師兄,春卿暗想。
此時屋里出來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只見他穿著黑色的道袍、頭上帶著一頂方帽,多余的頭發(fā)從方帽子中掉下來,他一手拿著白色拂塵,一手拿著八卦盤,好像招搖撞騙的道士。
春卿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她的大師兄。
“大師兄!”春卿跟他招手,訕訕地笑著,“我已經(jīng)好了,全部好了?!?p> “師弟,你終于醒了,我正準(zhǔn)備起火替你驅(qū)鬼呢?!贝髱熜稚酚衅涫碌卣f,“你還能想起其他的事情嗎?”
“我想起了,我說要去撒尿,然后有一個人叫了我的名字,我就跟他走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我們?nèi)ド较禄ㄌ镦?zhèn)走了一圈,然后他們就讓我回來了?!?p> “竟然有這樣的鬼?真是聞所未聞。”
大師兄陷入了沉思,一紅一白的兩個鬼,他從未聽過。
于是他從箱子里面拿出一沓黃符。
“這些符你拿著,以后往衣服上面貼著,我看你身子弱得很,難怪會被這些鬼怪所擾?!?p> 然后他又拿出一沓黃符,吩咐師兄弟拿去把后山的石頭、亭子附近全部貼上。
春卿的全身貼滿了符,大師兄還不滿意,他把兩張符放在銅盤里面燒成灰,喊道:“拿水來!”
站在一旁的師弟趕緊拿著一碗水來,只見大師兄將水倒在那灰燼里面,攪動一下,變成一盆黑漆漆的液體。
“快趁熱喝了吧?!贝髱熜謱⑴瓒说酱呵淝懊?。
“大師兄!”春卿本能地推脫,什么東西,喝了不會一命嗚呼吧。
“不要太感動,這是大師兄唯一能為你做的。”大師兄介紹這黃符的來歷,“這是我祖?zhèn)鞯尿?qū)鬼符,要是再不好,就得讓我爺爺來一趟了。”
春卿不得已接過水盆,在大師兄的注目下,將水喝完,她嘴里充斥一股灰的味道,這下是真的吃土了。
“還有一件事情,你最近就待在廚房里面吧,別在外面晃悠?!贝髱熜痔嵝阉?。
“咋的啦?”
大師兄拉過春卿悄悄地說,“師尊回來了,要是他發(fā)現(xiàn)你還沒到心動境,我也保不住你了?!?p> 春卿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