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卿的腦細胞都用在剛剛“我不是叛徒”的自證里,沒預(yù)料到師尊又反過來問胡小妹。
“然后呢?”師尊追問。
掩飾一個謊言就是要再說一個謊。
她笑嘻嘻地說:“二十一師弟說,要介紹她的妹妹給我認識,我就說這胡小妹的名字很奇怪,聽起來很好笑啊,我就是想逗一下師尊開心。”
只見師尊的臉色驀然變了,他聲色俱厲,“說實話,胡小妹是誰告訴你的,誰讓你打聽為師的過去?”
春卿被嚇了一跳,卻有又有一種果然“被我猜中了”的喜悅,師尊剛剛還在裝作不在意,現(xiàn)在果然想起來了,這胡小妹果然就是他過不去的坎。
“弟子不敢查探師尊的事情,難道師尊也認識叫做胡小妹的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p> 師尊將那只可怖的蠱蟲放在手上擺弄。
“我聽說這蠱蟲很難清除,要宿主餓上十天十夜,這蠱蟲將宿主身上的靈氣吸食干凈之后,待它餓到饑腸轆轆,才將用靈氣把它引出來,否則它將一直活在宿主的身上,只要說一次謊,它便在心頭咬一口?!?p> 蠱蟲從師尊的指頭掉了下來,徑直爬向春卿的腳,此刻她的意志此刻已經(jīng)崩潰了。
在崩潰中,她已經(jīng)難辨真假,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哆哆嗦嗦地撿起一半事實,和另外一半事實,合二為一,竟然成為了一個新的故事。
“上次弟子被一紅一白兩個鬼給勾魂了,那一紅一白兩個鬼告訴我的,有個胡小妹是師尊的舊相識,現(xiàn)在輪回轉(zhuǎn)世了,叫做王小妹,就在十里地外的王家村,那弟子好奇,才想著問問師尊?!?p> 司徒春卿聲淚俱下、言辭誠懇,看起來真的說了實話。
師尊示意,那蠱蟲在春卿的腳下停住。
師尊又問:“所以胡小妹不是二十一師弟妹妹?”
春卿搖了搖頭。
宮玄與不禁感到頭痛,這弟子一會兒是天賦流預(yù)見他的未來,一會兒又是被鬼勾了魂見到了以前的故人,除非他腦子是一團漿糊,要不然就是事情后面隱藏著某一個真相。
“師尊,您可以問大師兄,大師兄可以為我作證,我的真被鬼勾了魂,那人就跟我說起胡小妹的事情。”
春卿決定將師尊最信任的弟子大師兄拖下水,于是她又將自己遇見鬼的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她省略了與月老合作這一段。
“你為什么不說真話,直接問為師不就好了?!睅熥鹑嗔巳嗝夹摹?p> “弟子是怕師尊不高興?!贝呵溆樣樀卣f,你現(xiàn)在不就是挺不高興的嗎?
看著弟子這般頭腦,估計也是被人給利用,這么多弟子,偏偏挑這個不靠譜的,背后估計也是個缺根筋的人吧。
不過沒關(guān)系,一個月后就將他踢下山,以后就再也不用頭疼。
想道這里,師尊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你要見著這胡小妹,就趕緊閃開?!?p> “為什么?”春卿問,果然這胡小妹不簡單。
“我是擔心你被賣了還替別人數(shù)錢?!?p> 春卿很疑惑,還想再問詳細一點,師尊向她招了招手。
“我的事情,你別管,你走吧,我看見你就頭疼?!?p> 春卿想,要不是我想要留在云門修仙,我才不會管呢。
“那胡小妹就在那王家村,王家村啊,距離我們浮羅山北面,不到十里地的王家村?!彼叩臅r候又提醒了師尊。
她看見師尊的眉頭一蹙,手舉起來,好像要一個巴掌打下來,她嚇得撒腿就跑。
宮玄與望著弟子的身影消失,他陷入了沉思,司徒春卿的話他一句也不相信,他太狡猾了,很早以前他就領(lǐng)教過。
難怪,我那天見到他竟然如此熟悉,那早已經(jīng)是他腦海中的一段封閉的記憶。
他想了很久,最后感嘆道,沒想到你活了這一世,還是個騙子,看來有些人怎么也改不了性子。
他抬了抬腳,那條模糊的繩子還在腳邊,他舉起青煙傘,傘尖好比這世上最鋒利的刀刃,手起刀落,那紅繩竟絲毫不動,這一條果然跟以往的不同。
我就偏偏不讓你們得逞。
木屋的結(jié)界一陣晃動,一個白色的身影來到了木屋前,鬼婆天師笑瞇瞇地說:“恭喜了,師弟,聽說你要成親了,還是兩位美人?!?p> 給他和花解語和張雨桐牽紅繩的主意,按照大師兄的一貫的為人處世,都不會想得到,只有他師姐,多智近妖的鬼婆天師。
“這恐怕又是你給大師兄出的主意吧,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p> 鬼婆天師早上剛剛醒來,就聽見了師弟木屋的動靜,她匆匆地洗了把臉,就趕過來看熱鬧,沒想到來晚了,人都散了。
她百無聊賴,心有不甘,想拿住這師弟消消氣。
“那可不一定,你腳下的那條繩子,它的來頭可不小?!?p> 玄與天師默默地盯著自己腳下的繩子,又看了一眼鬼婆天師。
“別這樣看我,不是我弄來的,是你的母親從天庭弄下來?!惫砥盘鞄煹莱隽苏嫦?。
玄與天師卻淡然一笑,“可惜了,給你倒是能賣個好價錢,用在我身上浪費了。”
鬼婆天師覺得自己的師弟自尋煩惱,她提了一條中肯的建議。
“我要是你,這事情好解決,我就先假意與她們成親,等雙方都退軍之后,我便找一個誰也尋不到的地方,逍遙去?!?p> 他師姐還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議?玄與天師在心底暗笑。
“比起這個,我更加關(guān)心彌天大陣的破解。”他正色道。
“無解?!惫砥盘鞄熓侨碎g百科全書,連她都不知道解法,那真的是束手無策。
這個大陣是上古時期的神器,據(jù)說是戰(zhàn)神刑天為了圍剿敵對部落而專門煉制的,此大陣運用是山川河流的力量。
而鬼婆天師更加好奇的是,花解語從哪兒得來的。
還有那只惹禍的高階妖獸,如果在浮羅山附近還有一只高階妖獸,這樣的好東西怎么會輪得到軒轅派那幾個草包發(fā)現(xiàn)呢?
一早就被他們云門的弟子給消滅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妖獸是有人特意放出來的?”玄與天師問。
“這正是我擔心的,萬一我們都被利用了。”鬼婆天師說道。
誰會在這背后操縱這人魔大戰(zhà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