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毫無月色,宋楠喬跟爸媽在外面吃完飯剛剛回家,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
平常外面的那些月光會蔓延進窗戶里,留下一片皎白的月光,今天卻只有臺燈的光,有些孤獨。
今天的飯局不是普通的一頓飯,是爸爸工作的慶功宴,在場來了很多的公司里的同事,和爸爸的上級,宋楠喬認(rèn)識了很多人,叔叔阿姨喊了許多聲,回到家也記不清幾個人了。
只記得爸爸說了句:“這是慶功宴,也是送別宴,這個項目完成之后,就要和大家分別了?!?p> 宋楠喬她不懂,這句話是不是有更深的幾層意思,還是說,就是她想的那樣,爸爸要離開公司了?他們又要搬家了?
她不確定,也沒有多問,爸爸高興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媽媽還在房間里面照顧他,只有宋楠喬一個人坐在書桌邊,開始猜想。
如果真的要搬家了,那是不是又要轉(zhuǎn)學(xué)?這樣好像可以擺脫蘇雅萌了。
想到這里,她內(nèi)心忍不住雀躍起來。
可是后面想到,她雖然才來這個學(xué)校半個月,但是交了不少朋友了,說到底,是有點舍不得的。
想著等到第二天爸爸醒酒了,她再去問個清楚,是不是要準(zhǔn)備搬家轉(zhuǎn)學(xué)了。
可是等到第二天,她就懶了一會會床,爸媽都已經(jīng)上班去了,就里就剩她一個人吃著早餐。
學(xué)校里。
宋楠喬才進校門,就感覺學(xué)校里今天好像格外的熱鬧,從哪里吹來的一股風(fēng)都透著八卦的氣息。
“你們看,照片上面的這個人是不是她?”
經(jīng)過她身邊的兩個女孩子正在議論著,被她聽見了。
她轉(zhuǎn)過臉去看那兩個女生的時候,看到他們手指的就是自己,表情非常的奇怪,有些震驚又有些慌張。
“你們說的是我嗎?”她開口問道。
兩個女生連忙搖頭,加快腳下的速度,趕緊走,像是在怕什么。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襲遍全身,宋楠喬猜到了她們說的照片是什么,一下子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到了頭頂,將她定住在那里,全身冰涼。
這幾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突然起風(fēng)了,所以讓呆愣在原地的宋楠喬,面對這個熱鬧鮮活的學(xué)校,無比的心慌和害怕。
她沒有勇氣再繼續(xù)向前走了,她承認(rèn)自己膽小如鼠,她面對這可怕的現(xiàn)實就想著可以去逃避。
就在她轉(zhuǎn)身走時,后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人。
沒錯,就是他們?nèi)齻€,今天居然來的這么早。
“在等我們?”程澤的聲音很溫和,不像平常,一開口就是寒冰刺骨的冷。
宋楠喬的眼底有些慌張,結(jié)結(jié)巴巴道:“啊。沒,沒有?。 ?p> “還說沒有,我們從校門口進來,就看到你一個人站著這里半天了,一動不動的,難道不是看見我們來了,在等我們?”顧子言說。
“是,是我突然想昨天的作業(yè)落在家里了,想回去那。”
顧子言看了看時間,說道:“都這個點了,你就算是坐飛機回去也來不及了?!?p> 程澤卻只關(guān)心她:“什么作業(yè)忘記了?”
“數(shù)學(xué)?!彼S口就撒了個謊。
“沒事,班主任很好說話,她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你說忘記在家里了,她會信你的?!?p> 一聽程澤這個口氣就知道,他以前可能經(jīng)常干這種事情。
蘇君屹也說:“你們班主任好說話,是出了名的?!?p> “這……”
宋楠喬要再想個辦法,逃避前面會發(fā)生的大風(fēng)暴。
“別這呀,那的,趕緊走吧?!?p> 她又是被顧子言推著走的,每次都是他很急躁,宋楠喬很被動,她不想走,真的,可是沒有辦法,她腦子里面一片混亂,手腳也不聽使喚。
眼看著離危險越來越近,她臉上害怕的神情慢慢變成了恐慌,前面就是一個深淵,她居然馬上就要跳下去了。
此刻她使著很大的力氣,掙脫開顧子言,動靜有點大,行為異常。
顧子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你怎么了?”
程澤卻以為,是顧子言弄疼她了,實力護住宋楠喬,將他拉遠了點:“她自己可以走?!?p> “哦,我以后注意一點?!?p> 見他臉上那一臉吃醋的樣,顧子言都不忍調(diào)侃程澤了。
宋楠喬沒有說話,她覺得空氣中的每一口氧氣吸進去都是難受的,她頭暈,眼前這個人校園,成了一個地獄。
她猛地抬頭,看見二樓的走廊邊,蘇雅萌和舒薇正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那臉上的邪笑,就仿佛是一個惡魔,讓她全身癱軟,神情恍惚,不停的往后退。
“你怎么了?看見什么了嚇成這樣?”程澤問她。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p> 她實在是反常,三個男生此時全部的關(guān)注點都在她的身上,三人也是一下子束手無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秋風(fēng)吹得人心里發(fā)涼,地上吹一地的紙張,白色的A4紙上,打印出了幾張圖片,風(fēng)一吹,吹到了他們幾個人的腳底下。
顧子言撿起來一看,過了一會,他也不是很確定的開口:“這是什么?這個人怎么這么像是……”
他把視線又轉(zhuǎn)移到了宋楠喬的身上,蘇君屹也看了一眼,確定這就是宋楠喬。
“這是誰干的?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嗎?”
程澤見他們兩個的神情也發(fā)生了變化,這般的吃驚,也看了一眼,只在那張紙上停留了一秒,他的眼里遍燃起了怒氣。
“去把這些東西全部銷毀干凈?!?p> 顧子言看著這一地的紙,和旁邊議論紛紛的人:“這一時半會銷毀不了,要想個辦法把人找出來?!?p> “那就快想??!”程澤發(fā)怒的吼道。
“你先別著急,先問問楠喬吧,她應(yīng)該知道怎么會?!碧K君屹是里面最穩(wěn)最冷靜的一個。
宋楠喬站在旁邊,她已經(jīng)看到了印在紙上的照片,她想張嘴,可是就像有誰掐住了她的嗓子一般,她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堵在喉嚨處,也不能呼吸。
“是誰干的?”程澤問。
宋楠喬搖頭,不停的搖頭,眼神呆滯,像被控制住一般,更像個神志不清的廢人。
旁邊,彎腰從地上撿起照片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都認(rèn)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誰。
一個個,指著宋楠喬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