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需要散心的時候,可是陸雪卻沒有像從前那樣背著一個雙肩包離開城市,而是每天往返于酒館和房子。
這一天,在去往酒館路上的時候,陸家打來了視頻電話。
“雪兒,他們又來家里了,我和你爸想聽聽你的想法?!?p> “媽,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見他們的,要是他們鬧得兇賴在家里不走,你們就報警?!?p> “事情還不至于那個樣子,不過……”
“媽,有什么就說?!?p> “有些事情我和你爸商量了,還是要讓你知道,他們拿來了好多病歷,一家人看上去也確實挺可憐的,還有就是……”
“媽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
正在這時,戴奇的手機響了,剛接起來說了兩句便聽到陸雪這邊大呼起來。
“戴奇?雪兒,你怎么還和他在一起!”
陸雪懵了一下子,“媽,這很意外嗎?”
“我的姑娘呀,你怎么不吃教訓呢!你們結了兩次婚又離了兩次婚,爸媽哪里會不知道,不就是為了硬給家里一個交待嗎?;橐龅氖拢謰屧缫巡槐颇懔?,你用不著再和他攪在一起委屈自己!”
說著說著,那邊又垂了淚,“我們是見過他的,老話說,能敬遠一尺才能親毫厘,他能那般對我們,對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這個人冷得很還城府深,會使動靜的都不是善茬,你不要上了他的道被他卷了啊,有時間你該多出去走走!”
戴奇窘迫又尷尬,怎么說自己無所謂,能不能別公放。
不由得又是心里一嘆,那個中秋的事看來是過不去了,不夸張地說,足夠讓人家記一輩子了。
“媽!你們一直在誤會他!那天的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有嚴重的花粉過敏,情緒不好也和我們無關,事情就是趕巧了而已!”
“雪兒,你為什么要解釋這些呢?從前你為什么不說呢?”
簡單的一句問話,卻給陸雪噎得說不上話。
老兩口都湊到了鏡頭前,滿目都是擔憂,“雪兒,你怎么都開始幫他說話了!現在這樣太讓人擔心了!我早就害怕你被他拿住,你看看現在果不其然!”
“先掛了!”
“不許掛!你是個清醒理智的孩子,你好好想想,要真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怎么會那樣離離分分。雪兒,這可是婚姻呀!演戲也就罷了,你不能當做兒戲??!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陸大成也說:“是啊雪兒,相比那些久遠的事,我們更關心你的身邊,你要說開也就罷了,這樣藏藏掖掖才更讓人心里沒底啊!”
陸雪忽然也急了,“我想和他在一起!離離復復又怎樣!就是念念不忘,還要什么其他解釋嗎!”
“雪兒,你怎么了?你何曾這樣沖動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爸媽真的很擔心!”
陸雪點著那個紅色的電話按鈕,手指就像安了加速器,一頓狂點掛了電話,隨即往后一扔,把手機丟到了后排。
哧哧撓著頭發(fā),陸雪喊了出來,“氣死了!氣死了!”
戴奇很能理解陸雪的心境,假作真時真亦假,此類情形他太熟了。
“太要命了!”陸雪抱怨起來,“從前遠了說不上心,現在近了說不靠譜。從前都是誰家誰誰比我小多少都結婚了,現在說不催我結婚了。從前一出去就說我不踏實,現在定下來又勸我出去走走。正的反的,什么都讓他們說了,氣死了!”
戴奇笑了笑,“管那些正正反反呢,反正他們才是最關心你的人,這就夠了?!?p> “剛才好像讓你游街示眾了,不好意思啊?!?p> “無妨,我又不是只聽了他們的。”
陸雪內心忽然有些繚亂,落下車窗隨意向外看著,景象卻是有些陌生起來。不曾想這城市里還有廢棄的鐵軌,還有舊時的木制的電線桿,還有成群的鳥兒呼呼啦啦飛向遠處。
更是想不到,還有老式的錄音機撐起來的廣場舞,濃重的煙霧下古董一樣的老煙槍。不得不說,這些地方都很喧囂,可不知為何,卻讓一直逃避喧囂的陸雪,生出來幾分親切。
再一想,酒館似也是如此。
“戴奇,這是哪???我們不去酒館了?”
“繞了點路而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