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少女蘇雨蘭的獨白(10)
雪兒和梅兒都是活潑的那種類型,她們可以很快和他小區(qū)里的小孩子們打成一片,而我和他都顯得比較另類、拘謹,如果不是她們兩個“要挾”,我們兩個大概只會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我在想,如果我和他從小玩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無聊,待在一起發(fā)呆一整天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我會非常享受這種相處模式,想來他也是的。
想到這里,我忽然記起了他斷腿的事情,既然他幼時那般玩鬧弄成了那么慘兮兮的模樣,想必也是極為調皮的,與現(xiàn)在的性格好像相差很大。
現(xiàn)在的他,只有在他熟悉的人面前才會表現(xiàn)得正常。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向我隱藏的事情,他主動接近我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遭遇了什么造成這樣的變化?
又或者那場斷腿事故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幼時有著什么經歷和到底怎樣的性格,斷然不可能就此做出結論。
但我知道的是,除開神秘的大姐姐,紫色細繩和竹筍吊墜,以及最初的幾次相遇,我對他過去的好奇更趨加深了許多。
和孩子們的玩鬧總是無憂無慮的,也讓人感覺時間過得很快,我們吃過晚飯后,他就送我和雪兒回家,因為雪兒吵著要睡覺。
我其實看出雪兒是故意如此的,她本就淘氣活潑,哪兒會睡得這般早?而且午后還睡了些時間,此時可謂是精神十足的。
除此之外,梅兒似乎也極力促成他送我們回家。
我自然沒有拆穿,因為我也樂得于此。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雪兒最終的目的竟然是要讓他在這里住下,嗯,還讓我和他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雖然中間隔著雪兒和一段距離,但這進度委實太快了些,我下午可剛剛向他間接表明了心意,晚上這就“同床共枕”了,甚至于我還想到過和他結婚生子的畫面。
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的心情,反正整個人都是懵的。
雪兒的計劃很順利,先是用量體裁衣消耗他的耐心和精力,而后又以哄她睡覺的借口把我和他擺到了床的兩側。
越過雪兒看到他同樣僵硬的動作,我的羞澀似乎也被抵消掉了一部分。
而雪兒面上始終貫徹著哄她睡覺的主題,實則頗為有效緩解了我和他的尷尬。
他也想著用睡前故事來哄雪兒睡覺,我知道他必然會失敗,因為雪兒天天纏著姨父姨母講故事,還不許重復,著實把他們二老折磨得焦頭爛額,好在后來雪兒自己學會讀了,便舍棄了他們。
可以說,雪兒睡前故事的儲匯量相當之豐富,而他感興趣的是其他類型的書籍,雖然閱讀量也是極為可觀,但畢竟術業(yè)有專攻,他必然是不能借此達到目的的。
果然,在雪兒如數家珍的長串故事名字轟炸之下,他很快敗下陣來,改換了戰(zhàn)略,要唱歌給雪兒聽。
這里我已經知道他是要耍賴,得過且過了。
因為周延跟我吐槽過他們兩個的唱功著實“了得”,堪稱臥龍鳳雛的存在。
雪兒要是聽了,怕是更加睡不著了。
我倒是很期待他到底是怎么個臥龍法兒。
只可惜,雪兒早已預料,果斷避開了他唱歌的部分,把矛頭指向了我。
我有些錯愕,此時的我還存粹是抱著吃瓜群眾的心態(tài),沒想到雪兒開口就要我一展歌喉。
他表現(xiàn)得很詫異,似乎沒想到我會唱歌。
可我沒跟他說過自己不會唱歌加之五音不全,難道在他眼里,我就這么沒有唱歌的天賦嗎?我聲音自認也挺好聽的呀。
在雪兒的催促下,我又是羞澀又帶著些許不甘想要自證的心情哼唱了起來。
我哼的調調不知是從哪里學來的,好像很小的時候就會了,很好聽,而除了我之外還沒聽其他人哼過,我也只跟親近的人哼唱。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聽著聽著很快就睡著了。
可我這個頗為獨特的調調,是沒有那種催眠的效果的,聽過的人都是這么認為。
也許他是真的太累了吧。
我想。
亦不想驚醒他。
但淘氣的雪兒可不這么想,她想著要捉弄睡著的他,要把他畫成大花臉,還要拍照整成黑歷史。
我其實也有一點點的心動,但還是不想驚醒他,便阻攔了雪兒,只是不想,在我去接電話的空當她就完成了捉弄的整個過程,在他臉上畫了一只萌萌的老虎,還拍了照。
好在沒有把他驚醒。
我真是對雪兒沒有辦法了。
不過看著成了“獸中之王”的他,我也覺得非常的可愛,好想捏一捏他的臉頰。
剛才我接的電話,是勝哥用他家座機打來的,是為關心他的行蹤,在得知他睡著之后,便安心下來。
我很欣慰他有這么一個類似兄長的存在。
這也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個已然模糊但陽光的笑臉。
梅兒,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她會被勝哥和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薇薇姐送回家。
我還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大姐姐,她今天會一個人在他家,哦不,還有一只小白貓,小雪。
她會做些什么呢?
又或許和他一樣,已然睡下了?
話說此時,他今晚必然是要留下的。
所以我想讓雪兒和我一起回房睡,讓他安靜地在此睡到明天。
但執(zhí)行到計劃最后一步的雪兒怎會就此放棄?當然是想著法兒讓我也留下,為此還使出了激將法,說讓我自己回去睡,她和他睡在一處。
雖然雪兒是小孩子,但畢竟是女孩子,想必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時的我已然對他有了占有欲,所以我糾結了好一會兒,便順著雪兒留了下來。
我糾結的當然不是什么要不要留下,而是留下的理由。
幸運的是,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
我說我和雪兒好久沒睡在一起了,很是懷念。
這是百分百的真話。
但卻讓我有一種異常心虛的感覺。
我沒完全關上門,說到底,我還是心存羞怯的,畢竟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同處一室度過整個夜晚。
而且這樣也能讓晚歸的姨父姨母看到所有的情況,坦坦蕩蕩,不用多解釋什么。
事實也確實如此,姨父姨母還順手給我們關了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