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又回天香樓
天香樓一如既往的紅火。
老鴇冰冰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迎客。
“喲!我的周少俠!姐姐可等了你很久了呢。”
周軒很是詫異,這么熱情?有問題!
“愣著干什么!快給周少俠牽馬!”
吩咐了手下后,冰冰挽起周軒的手臂就往里面拉。
“快進(jìn)來,周少俠,小雪可想死你了。”
周軒不動聲色地掙脫了冰冰,然后說道:“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成都縣的少女失蹤案,仁壽縣的官匪勾結(jié)案,周少俠的俠名已經(jīng)在民間傳唱。姑娘們可想見你一面了?!?p> 貌似,成都縣自己只提供了一些線索,破案靠的是燕北天;仁壽縣自己只是一個引子,還差點(diǎn)被斬首,破案靠的是秦鳳青。怎么會都算自己頭上了。
“燕捕頭都說了,沒你周少俠的線索,那案子根本破不了。”
“燕捕頭,他啥時候說過?”
“你不知道嗎?燕捕頭僥幸活了下來?!?p> 經(jīng)過了解,原來燕北天心臟長的偏右一些,所以楊羽那一掌掌力沒有擊破他的心臟。
當(dāng)時呼吸停頓,是因為左肺被擊碎了。
不過雖然活了下來,但武功盡失,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了。
王府賞了一筆頗厚實的養(yǎng)老金。
“周公子,你是先去段公子那里,還是和小雪私會一下?”
“呃,先去段子千那里吧?!?p> “周少俠如今俠名遠(yuǎn)播,看不上小雪了?!?p> 周軒聽到幽怨的聲音,回頭看見身后的小雪,略微尷尬的摸摸鼻子,說道:“哪里。待會兒來找你。”
“真的嗎?”
小雪眼睛頓時發(fā)亮,見周軒肯定后,笑了,像兩輪彎月,小酒窩浮現(xiàn),特別可愛。
周軒見到段子千的時候,這貨才剛起床,兩眼浮腫,臉色發(fā)白,雙腿無力。
“你別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呆在這里沒出去過?”
“軒哥,人家是傷心啊。要排解一下心情。”
“遲早死在女人肚子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嘛。”
“嗯,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p> “說的太好了。還是軒哥你懂我?!?p> “滾,老子隨口說說?!?p> 等段子千洗漱完畢后,兩人坐在一起喝茶。
“軒哥,我回來這里才發(fā)現(xiàn)你這么牛逼?!?p> “嗯哼?”
“原來最近轟動全省的兩件大案都是你做的。”
“……”
“不是,不是,都是你破的?!?p> “別廢話,有事直說?!?p> “咳咳,是這樣的,軒哥,你那首詞咋沒用?。 ?p> “沒用?不可能?。∧愦_定交給影梅了?”
“確定啊,我看著小蓮拿進(jìn)去的。過了半天給我回復(fù)說知道了。”
難道這首水平不夠?還是沒達(dá)到影梅的審美觀?
沉思了一下,周軒說道:“那我再給你寫一首。”
等周軒寫完這首傳世之作《浣溪紗》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筆力似乎強(qiáng)勁了不少,每個字都隱隱透著鋒芒,看來內(nèi)力提升為寫字也是有幫助的。
段子千讀完之后,震撼了半晌,才問道:“軒哥,你是怎么能寫出這種意境的詞?”
周軒起身打開窗戶,負(fù)手望天,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后,沉默不語。
“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故事?!?p> 段子千喃喃地念了一句,突然想到,這家伙成婚這么早的嗎?
沒有糾結(jié)這個,段子千陷入了晚上即將攻略影梅的喜悅中。
當(dāng)晚,天香樓后院,影梅小閣。
段子千豪擲百兩紋銀,包了個最好的座位。
然后就是邊喝小酒邊等開場。
隨著時間推進(jìn),漸漸地人多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今天要再搞不定,你們幾個別跟我混了!”
“放心吧,王公子,這付舉人曾經(jīng)號稱詩詞雙絕,絕對十拿九穩(wěn)!”
周軒內(nèi)力深了之后,聽力大增,雖然這伙人在小聲交談,但是房間并不是特別大,還是能清楚地聽到。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那王公子年輕英俊,長得倒是一副好皮囊,當(dāng)然和自己、段子千沒法比,唐宏也比他帥一些。
“這貨是誰?”
“還能是誰?王大人的小兒子王駿?!?p> “哪個王大人?”
“不會吧,你連四川行省布政使王大人都不知道?”
周軒有點(diǎn)汗顏,自己混四川居然連最高長官是誰都不知道。
布政使,沒記錯應(yīng)該是從二品大員,我靠,這是小衙內(nèi)??!
“這種身份也能逛青樓?”
“以前這小子偶爾偷跑出來逛一次,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來?!?p> 周軒突然想到什么,說道:“現(xiàn)在是建文元年七月吧?”
“嗯,是啊,怎么了?”
七月的話,燕王朱棣已經(jīng)宰了張昺、朱貴了,天下即將大亂,咱布政使大人估計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難怪沒時間管兒子。
正想到這里,那王駿一進(jìn)門,就對著段子千說道:“喲!段世子咋還在呢?還寫那狗屁不通的詞呢?聽哥一句勸,早點(diǎn)回大理多讀幾年書。沒文化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p> “諸葛先生有句名言咋說來著?”
那些個隨從立即接話道:“莫裝逼!”
“裝逼被雷劈!”
周軒看著段子千氣的臉色發(fā)青,咬牙切齒,詫異道:“這樣你也能忍?”
段子千深呼吸幾下,沒去看王駿,對周軒苦澀地說道:“這不是打不過人家嗎?他媽的,走狗太多。要是在大理,老子打死他!”
周軒瞇了瞇眼睛,說道:“你還被他揍過?”
段子千嘆了口氣,擺擺手道:“不提了,不提了。技不如人?!?p> 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段子千沒忍住找人干架,然后干輸了。
周軒輕笑一聲,說道:“干!這次有我在,干死他!”
俗話說的好,藝高人膽大。
一個人能說出什么樣的話,完全和他的實力有關(guān)。
周軒如今實力大增,這底氣就完全不一樣,說干就干,或個落三(寧波話:怕個屁?。?。
“莫被哈撒!辣辣弄滴!”
“啥意思?”
“這是寧波府的土話,就是不要被嚇?biāo)溃还芨?!?p> “莫被哈撒!辣辣弄滴!”
段子千學(xué)了幾遍,頓覺這話霸氣,哈哈大笑,眼睛頓時犀利起來。
“姓王的,別怪段哥沒提醒你,再囂張,出了這門打斷你的狗腿!”
這話可以??!
有段世子的味道在了!
王駿臉色一寒,冷聲說道:“段子千!要不看在你姓段的份上,上次就給你喂了野狗!”
段子千哈哈一笑,說道:“別廢物!現(xiàn)在就出去干!”
王駿剛想應(yīng)戰(zhàn),一隨從拉了拉他,輕聲說道:“少爺!那段子千身邊有高手!”
這時,王駿才正眼看向周軒,頓時覺得眼熟。
“這家伙是誰?”
“應(yīng)該是周軒?!?p> “周軒?就是破兩個大案的周軒?”
“嗯,少爺,應(yīng)該是他。和畫像上一模一樣?!?p> “這家伙武功很高?”
“應(yīng)該不會差吧?畢竟和燕捕頭一起圍捕過楊羽。”
王駿把氣壓了一下,吩咐道:“快,把袁門主請來。一個江湖小混混而已,老子不能動段子千,就先廢了他的狗腿!”
王駿的狗腿立馬跑出去執(zhí)行命令。
隨后,王駿對段子千說道:“我說段子千你今天怎么這么硬氣。原來是請了幫手?!?p> “姓周的,你不知道我是誰吧?識相的趕緊滾!”
周軒差點(diǎn)就一掌劈過去,但此時不宜動手,只得舉起茶杯喝了口茶,壓壓火氣。
段子千冷笑道:“要你還是個帶把的,現(xiàn)在就出去干,別跟個娘們似的,只知道唧唧歪歪?!?p> 王駿剛想發(fā)作,只聽簾內(nèi)小蓮的聲音傳來:“我家小姐說了,你們要是再吵,今晚恕不接待。各位請回吧!”
段子千剛拿到新的詞,可不想錯過這個機(jī)會,當(dāng)下別過頭不看王駿。
王駿也是一樣,剛花了一筆巨款買了一首詩,也不想浪費(fèi),當(dāng)下深呼吸了幾次,按下火氣,坐了下來。
眼神中盡是寒氣。
場面暫時恢復(fù)平靜,其余的客人繼續(xù)吃瓜喝茶。
過了一陣,等夜幕降臨之后,先是一聲琴聲打破了喧囂,隨后琴聲婉轉(zhuǎn)傳來,透著哀怨悲愁,敘述著寂寥清冷。
王駿問隨行之人:“今天這首是什么曲?”
隨行之人紛紛搖頭。
“這首以前沒彈過。”
周軒問段子千:“什么情況?”
“這樣的,影梅姑娘每次出場前會彈奏一曲,如果有懂音律的,可以與她和上一曲。自然可以加分?!?p> 段子千小聲地解釋。
“那你不會?”
“來的人就沒見會的。反正就當(dāng)節(jié)目前的助興?!?p> 一曲畢,里面?zhèn)鱽硪宦曒p嘆。
小蓮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行了一禮后,淺笑著說道:“可有公子和一曲助興?”
王駿朝著段子千,冷笑道:“聽說大理段家,書香傳承,段世子,來一下?”
老子要會,還要輪的到你挑撥?
段子千哼一聲,冷笑道:“王大人狀元及第,君子六藝無所不精。想來王公子應(yīng)該不會辱沒王大人威名罷?”
王駿冷哼一聲,說道:“雕蟲小技而已,上不得臺面。”
段子千說道:“不會就不會,裝什么裝!段哥我至少坦坦蕩蕩?!?p> 王駿大怒,一拍扶手喝道:“姓段的!你罵我是小人?”
段子千往后一靠,笑道:“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p> 小蓮皺了皺秀眉,說道:“既然諸位公子沒有興致,那小蓮先行告退?!?p> 周軒說道:“等等。影梅姑娘這首《漢宮秋月》如此絕倫,豈能不和,我來一首?!?p> 眾人皆是驚訝。
小蓮聞言看向周軒,仔細(xì)一看后神色一變,隨即她捂住小嘴急急跑了回去。
本想嘲諷幾句的王駿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一時忘了懟人。
段子千小聲問道:“軒哥,你有把握?”
周軒高深莫測地一笑,沒有回話。
哥的兄弟當(dāng)年是寧波音樂協(xié)會的會長,哥當(dāng)年為了泡妞,可是苦練了兩年,別的不說,傳世十大名曲可是彈的倒背如流。
話說,古代的琴和現(xiàn)代不會不一樣的吧?
要是不一樣,那丟臉丟大發(fā)了!
但是話說出去了,現(xiàn)在收回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過,話說上次陪唐宏演戲,沒有去看小蓮,這會兒仔細(xì)一看,為什么有種熟悉的感覺?
哪里見過?
過了一會兒,小蓮又走了出來,看向周軒神色復(fù)雜,問道:“可是周軒周公子?”
“正是在下。小蓮姑娘有何見教?”
“你不認(rèn)得我了?”
“小蓮姑娘,在下自然是認(rèn)得的?!?p> “你既然認(rèn)得,為何”
“小蓮!”
簾中傳來影梅的聲音,清脆如黃鶯,柔和如春風(fēng),端是好聽無比。
話說影梅的聲音第一次聽見,為什么也有熟悉的感覺?
好像和聶雪竹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聶雪竹音調(diào)更高一些,多了江湖人的爽氣。
影梅的聲音柔柔弱弱,藏著幽怨悲涼。
也許是自己想聶雪竹了。
可是人家名花有主。
這世上最凄涼的事,便是看得見,碰不著。
更凄涼的是,結(jié)婚證是你的,老婆卻是別人的。
小蓮聞言不再多言,說道:“哼。周公子真是貴人。請罷。”
周軒覺得小蓮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沒有多想,起身隨著小蓮去了側(cè)室。
那里有一架古箏,專為賓客所設(shè),雖然一年都用不上幾次。
還好,也是21弦。
周軒試了下音,音準(zhǔn)沒問題,想來是調(diào)校好的。
落座后,想了想,就開始彈奏名曲《出水蓮》。
《出水蓮》音調(diào)古樸,風(fēng)格淡雅,象征著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品性。
周軒指尖暗送內(nèi)力,這琴聲竟帶著穿透之力,這一彈奏,竟然比前世更有一種說不明的味道,聲聲繞梁,音音入心,一曲畢,全場竟然出現(xiàn)了詭異的寧靜。
隨著有人帶頭鼓掌,接著越來越多人鼓掌,隨后掌聲響成一片。
段子千一邊鼓掌一邊對王駿說道:“王公子,這曲的好壞總聽出罷?”
王駿冷哼一聲,說道:“不過而而?!?p> 段子千說道:“在下倒想知道何謂高明?!?p> 王駿怒視段子千,但知道這個話題再繼續(xù)下去,只能讓自己出丑,于是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再搭理段子千。
內(nèi)室中,無人說話,周軒繼續(xù)坐著也是尷尬,于是起身回座,此時聽見影梅說道:“多謝周公子?!?p> 周軒說道:“影梅姑娘客氣了。周某技藝淺薄,哪及姑娘萬一?!?p> “周公子過謙。承蒙厚愛,影梅獻(xiàn)丑,再來一曲,希望諸位公子笑納?!?p> 段子千雖然想盡快進(jìn)入詩詞環(huán)節(jié),但王駿在,他想顯示自己有修養(yǎng),于是說道:“能聽影梅姑娘一曲,已經(jīng)是繞梁三日不絕。再來一曲,怕是三月不知肉味。”
王駿知曉段子千引用典故,顯得自己有文化,但是奈何他自己是真沒文化,又不想被比下去,想了想,說道:“好!影梅姑娘的曲子,我是百聽不厭。來人,打賞一百兩!”
段子千心中冷哼一聲,你他媽和我比錢多?
老子除了唐宏那三傻子,還真沒服過誰!
江湖人稱,唐家三少,人傻錢多;段家二爺,人不傻錢也多。
這說明什么?
說明咱段爺只是錢比唐宏那小子少一丟丟,但比他聰明呀!
段子千剛想砸錢,突然轉(zhuǎn)念一想,然后笑道:“王公子好多的錢。我大理段氏,甘拜下風(fēng)。服,心服口服?!?p> 王駿得意地一笑。
眾賓客連忙喝茶的喝茶,不喝茶的假裝喝茶,沒人敢看王駿這邊。
周軒暗嘆一聲,這王駿莫非是傻子不成?
你一個布政使的兒子,和大理段氏比錢多?
你王家是貪污了多少啊!
“多謝王公子。”
這打賞的錢,肯定是要收的,否則就是不給面子。
影梅收了賞錢后,開始彈奏。
曲聲輕快,自然,活潑,于之前的《漢宮秋月》完全相反。
可以聽出彈曲之人心中的愉悅。
周軒聽了聽,這首曲子他不會,但是聽過,這個時候,一時半會兒沒有回憶起來。
等聽到一半的時候,才想起這是《詩經(jīng).國風(fēng)》中的采蘋。
曲入心神,他竟不住念道:“于以采蘋?南澗之濱。于以采藻?于彼行潦?!?p> 段子千看向周軒,頓時覺得無比佩服,媽的,這么偏門的你也知道?
一曲畢,影梅沒有聽到周軒念的,這時問道:“周公子覺得如何?”
周軒說道:“能將采蘋彈的如此傳神,看來影梅姑娘是想嫁人了?!?p> 段子千聞言大笑,看向王駿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意思是你拿什么來比。
王駿沉默不語,心中卻是記恨上了周軒,閃過隱隱的殺意。
“周公子說笑了?!?p> 影梅話中帶著喜悅。
接著,影梅便走到了簾子后面,身影隱約可見,那身材阿諾多姿,便是和聶雪竹也是不相上下,只可惜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看眼眉,亦是一等一的佳人。
影梅向眾人敬酒,之后便到了詩詞環(huán)節(jié)。
王駿大聲說道:“影梅姑娘,本公子昨夜有感,偶得一首,姑娘品評一番?!?p> “多謝王公子?!?p> 小蓮便過來將那詩拿了進(jìn)去。
影梅讀道:“
青影迎風(fēng)傲寒月,
翠枝納霜謙飛雪。
待得長江東風(fēng)起,
紅花綻時周公悅。”
“公子以青松、翠竹、紅梅三友做題,又引用火燒赤壁的典故,紅梅盛開,東南風(fēng)起,曹操兵敗赤壁,至此開始三足鼎立。以三映三。即有高風(fēng)亮節(jié),又有情懷史事,確實是一首好詩。”
王駿大悅,朝著段子千揚(yáng)了揚(yáng)眉。
段子千頓時眉頭一皺,媽的,這貨請了高手。
“不知此詩詩名為何?”
王駿說道:“這詩名便是天香樓中贈影梅?!?p> “王公子抬愛,影梅愧不敢當(dāng)。”
段子千說道:“這名字唐宏早就起了,你還用。這詩不會是買的吧?”
王駿大怒,說道:“胡說八道!只有段子千才會干出這事!”
說完,又繼續(xù)道:“那請影梅姑娘命名?!?p> “影梅不敢。王公子再起個名字罷?!?p> 王駿看了看隨從,見一幫貨色都愁眉苦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一個隨從機(jī)靈地說道:“要不就直接叫影梅?”
王駿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于是說道:“這首詩便叫《影梅》好了?!?p> “多謝王公子抬愛?!?p> 段子千暗罵一聲無恥,于是說道:“在下也有一首詞,影梅姑娘看看?!?p> “多謝段公子?!?p> 小蓮拿進(jìn)去后,影梅又讀道:“
誰念西風(fēng)獨(dú)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那時只道是尋常?!?p> 念完之后,半晌沒有動靜。
王駿頓時哈哈大笑。
段子千問道:“影梅姑娘,這詞如何。”
“影梅知道公子心意?!?p> 沒有點(diǎn)評,段子千頓時垮了臉。
周軒詫異,這納蘭性德的千古名詞,居然還不入影梅的眼?
王駿得意的一舉杯,對著段子千說道:“段世子好文采!哈哈哈!不過比本公子差了那一點(diǎn)點(diǎn)。來,干一杯!”
干你妹!
段子千苦著臉不想說話。
王駿沒有理他,與自己手下連干三杯。
詩詞點(diǎn)評環(huán)節(jié)之后,影梅又與眾人敬酒。
隨后的詩詞接龍,眾人皆有參與,周軒不斷提醒段子千,倒是又讓段子千拉回一些顏面。
等全場結(jié)束之后,小蓮走到周軒面前,說道:“周公子,小姐有請!”
所有人:“……”
王駿喊道:“什么情況!為什么是他!”
小蓮對著王駿施了一禮,說道:“我也不知。”
然后對著周軒又說道:“周公子,小姐有請?!?p> 周軒指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隨即看看段子千。
段子千說道:“去!軒哥你是自己人,你去也是一樣!”
段子千倒是想的明白,怎么樣也不能便宜了王駿,于是對王駿說道:“王公子,請回吧!哈哈!”
王駿陰沉著臉,對小蓮說道:“明明你家小姐自己定的規(guī)矩,這又是什么道理?說不出道理來,你家小姐就不要混了!”
段子千不等小蓮回答,嘲諷道:“王公子好大官威!不知官居幾品?難道比你老子還大?”
王駿一拍桌子,大怒而起,喝道:“段子千!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讓你出不了成都縣!”
段子千拍拍胸口,說道:“我好怕!來啊!弄我??!”
賤!
眾圍觀群眾心中冒出這么一字。
王駿喝道:“給我滾出來!”
段子千掏出一把銀票扔在桌上,說道:“老子有錢,住個一年半載,你咬我?。 ?p> “有本事不要出來!”
說完王駿一腳踢翻椅子,走到門口時,回頭對周軒說道:“你小子給我等著!”
說完甩手而去。
周軒看看段子千,見他郁悶地看著自己,說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算了,我進(jìn)去看看?!?p> 至于王駿的威脅,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在這成都縣,上面還有王爺,你還敢聚眾圍殺不成?
段子千知道結(jié)局已定,便起身拍了拍周軒肩膀,說道:“加油!”然后出了門。
周軒便跟著小蓮去見影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