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熊正生悶氣,心里罵死了劉徽。冷不防被一人攔住去路,還稱自己是劉兄,抬頭一看有點面熟,忽又想起。
“原來是你,劉螳螂?!眲⒉ㄐ艽笙?,“你咋會來這里?”
“聽說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我這不是奔你來的嗎!”劉螳螂問,“聽說你在劉府混的可好啦!是真的嗎?”
“唉!別提了!”劉波熊唉聲嘆氣,“你還沒進餐吧?走,吃飯去?!?p> “我說嘛!來找你就對了,你總會照顧照顧我的?!眲Ⅲ胝f。
“照顧你什么?”劉波熊轉(zhuǎn)回頭問。
“找我女兒,至今下落不明?!?p> “現(xiàn)在我?guī)筒涣四懔?,我都自身難保了?!眲⒉ㄐ苷f,“你身上有多少銀兩?”
“我哪里稱銀兩,還有三十八吊?!?p> 劉波熊從懷里掏出三兩散碎銀子,遞給他。道:“這些你先拿著,找個店鋪住下,一切我來打理你只管住只管吃,對于你女兒的事我會幫你找人打聽?!?p> 他們說話間來到一家酒館,劉波熊要了四樣小菜,一壇五糧液。
“我聽說這兒有一幫英雄,除暴安良扶危濟困,是真的嗎?”劉螳螂開門見山的問。
“哪有什么英雄!都是些自稱英雄的潑皮。”劉波熊提起他們就頭疼。
“哦!原來如此!”劉螳螂說。
“說說你的女兒蓮芹吧!”劉波熊轉(zhuǎn)移話題?!笆窃趺磥G的?”
“蓮芹媽病故無錢下葬,蓮芹只好賣身到蔡員外家當(dāng)了一名丫頭,起初不是大節(jié)日還能回家,給我補補衣服做些飯菜再回去。一兩年倒也順當(dāng),自從去年說是中秋節(jié)過后,回家看望我我是左等不見右等不見,耐不住去蔡員外家詢問。卻原來早已不在蔡員外家,蔡員外說是過了中秋八月十七要回家,說是還有貴客到門允許八月二十回家呆兩天。誰知八月十七就不見人了,還要打發(fā)人到家里過問,還沒來的急我就去了。至今也沒見女兒的音訊,這叫我如何是好!”
劉波熊聽后喘了一口氣,覺得愛莫能助。問:“蔡員外可有親屬在京城當(dāng)值或是為官?”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十里八鄉(xiāng)都稱他為大善人,真假不知!”
“你就沒有報官嗎?”
“如今官官相護何處能申冤?”
“沒去青樓妓院看看?”
“蓮芹是烈性孩子,即使被擄去也會斃命的!那也該有個尸首?!?p> 劉波熊想著硬著頭皮去見見老爺,卻又怕未曾開口就被罵了出來,有心讓老侄子去求求僧侶草堂,自己卻和他們有了仇恨,左右為難草草吃了點飯就給劉螳螂安置了住處。
劉波熊離開后劉螳螂就坐不住,就來到街上溜達。劉螳螂有一步走一步尋女心切,看到每位姑娘都是蓮芹,看到和蓮芹長相差不多的都跑過去。
“蓮芹,你讓爹找的好苦!”
女孩一回頭一看不是蓮芹又賠不是,女孩好脾氣的笑笑就走了,沒好脾氣的連打帶罵,有的罵句:老不正經(jīng)。劉螳螂累了就走進一家茶館,要了檔次最低的那一款。
“聽說沒?劉府大將劉波熊被打了?!币晃簧狭四昙o(jì)看上去有點身份的人說。
“滿城風(fēng)雨了!”同桌仿佛年紀(jì)的人接著說?!盎钤?!劉徽是喝人血吃人肉不吐骨頭的臟官,劉波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小點聲!小心!有嘴有走風(fēng)的人會掉腦袋的!”
劉螳螂聽有人這么說,回頭看了一眼。
“僧侶草堂人家也是合法的,為啥不讓開?唉!——這世道呀!”
“劉徽這么做還不是為了銀子!要么他們之間有仇恨!”
“這就不清楚了!”其中一位站了起來,“我喝飽了你慢慢喝!茶博士,結(jié)賬?!?p> “僧侶草堂!”劉螳螂重念了一遍?劉螳螂也起身結(jié)賬,順便問茶博士僧侶草堂在哪里?茶博士指明了位置劉螳螂離開茶館。
離開茶館劉螳螂心想,劉波熊原來是不祥之人,跟隨劉徽學(xué)壞了。記得劉波熊還在家的時候不會武功,出門在外數(shù)十年竟然學(xué)會了武功,在劉府做了大將,求他幫忙尋找女兒說什么自身難保,分明是在看我的熱鬧!不求他也罷!去求人家也許奏效。
劉螳螂尋找了多半日終于找到了僧侶草堂,剛想進門一頂四抬大轎,在門口停了下來,從轎里有下一位書生打扮的人,手拿折扇抬頭看了看僧侶草堂四個字,緩步走了進去。
“爺,你看你喜歡哪一口味的?”劉懷見來了客人忙起身招呼,悟燁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誰說進來一定要買酒?打聽一個事不行嗎?”
“不知怎么稱呼你?”悟燁問。
“我姓鄭,叫我鄭龍伯?!编嶟埐f,“這兒有位銀星俠白石安對嗎?”
“你有何貴干?”悟燁沒有直接回答問道。
“他是我娘親舅家的表兄,特地來邀他到家中一敘?!?p> “我會轉(zhuǎn)告他的,你回吧!”悟燁說。
“告辭!”鄭龍伯一聽下了逐客令,就站了起來?!昂髸衅冢 ?p> “慢走!”悟燁移步走出門外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像花花公子!”
“這位鄭龍伯的父親,在翰林院是位三流學(xué)士,卻一身正骨兩袖清風(fēng),他膝下有四子一女唯獨這位鄭龍伯是位不肖子。”劉懷說。“整天游手好閑,不讀書不習(xí)武?!?p> “好漢爺,老漢給你們跪下了!”劉螳螂老淚縱橫雙膝跪下,“幫忙尋找我的親生女兒吧!”
悟燁突然聽到身后有人這么說,回頭一看是位上了年紀(jì)的老者,趕緊把他拉起來。
“大爺,遇上什么難事了說與我聽,興許能幫得上忙?!蔽驘钫f,“來,進屋里來慢慢說?!?p> 悟燁扶著劉螳螂走進屋里,劉懷搬過一板凳讓劉螳螂坐下。
“你姓啥名誰?哪里人士?”悟燁問。
“我姓劉,家住離東京五十里路的劉家莊,我叫劉螳螂?!眲Ⅲ胝f。“因為老伴病故無錢葬送,女兒蓮芹賣身到蔡員外家做了一名使喚丫頭,無節(jié)日時蔡員外還讓女兒回家看望一下,女兒回家還為我洗洗衣衫做些飯菜,自從去年中秋過后直至今日就沒音訊?!?p> 劉螳螂說到這兒,忽聽外面如同雷響般叫喊。
“悟燁鼠輩!快快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