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嘴角微微上揚(yáng),接過小荷手中的姜茶,一飲而盡。
“倒是難為書言表哥,如此費(fèi)心了?!痹S嬌嬌垂下眼眸,意味不明的說道。
小荷面上卻很是欣喜,“表小姐,少爺終于看見您的好了。
如今待您,也比往日上心多了。依奴婢看,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成為相府的少夫人了。”
許嬌嬌看向小荷,語氣溫和,“這種話,以后還是莫要說了。
若是被旁人聽到了,你可少不得要挨頓板子了?!?p> 小荷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很是嚴(yán)肅,“表小姐說的是,奴婢以后不再說了。
免得被有心人聽了去,抓了把柄。奴婢一人放在心里知道就好了?!?p> 許嬌嬌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你啊,真是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了?!?p> 小荷吐了吐舌頭,“還不是表小姐待人寬厚,不然奴婢也不敢如此放肆?!?p> 說完以后,小荷端著空杯子退出了院子中。
許嬌嬌從衣袖中,拿出一顆蓮子,放到嘴里,吃了下去。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陽光,真是格外溫暖?!?p> 隨后,許嬌嬌推開了房門,走到了閨房中。
待到快用晚膳的時(shí)候,老夫人派她身邊的芳嬤嬤,喊許嬌嬌去她院子里,一同用晚膳。
許嬌嬌稍稍打扮了一下,就同芳嬤嬤一起,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中。
許嬌嬌進(jìn)了屋子后,略微福了福身子,朝老夫人行了個(gè)禮。
老夫人看見許嬌嬌,很是開心,“你這丫頭,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見到我,不用拘束。
每次都這么規(guī)矩,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快,坐到我身邊來?!?p> 許嬌嬌走了過去,坐到了老夫人身邊。
她看向老夫人,一臉孺慕的表情,“老夫人就像我的親生祖母一般,我敬重您。
禮數(shù)自然也是要周全的,不能讓旁人覺得,您教出來的小輩,不懂禮節(jié)?!?p> 老夫人摸了摸許嬌嬌的腦袋,笑的合不攏嘴,“你啊,真不愧是我最疼愛的丫頭。
聽說你今日和書言那小子,去了東郊的桃花林玩。
他可曾苛慢了你?若是受了委屈,就同我說。我自會替你做主?!?p> 許嬌嬌搖了搖頭,“沒有,書言表哥待我也是極好的。”
老夫人打量了許嬌嬌片刻,夾了一筷子糖醋魚到她碗里,“丫頭,你和我交個(gè)底,你是不是喜歡書言那小子?
若是你真心喜歡他,哪怕他現(xiàn)在對你無意,我也會幫你的。”
許嬌嬌笑了笑,“老夫人您一片好心,嬌嬌心領(lǐng)了,也很是感動。
但是關(guān)于書言表哥的事,嬌嬌想自己處理。”
說完以后,她朝老夫人俏皮的眨了眨眼,“您暫時(shí)不要插手,好不好嘛?
若是有需要您幫忙的時(shí)候,我再同您說。”
老夫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就依你好了?!?p> “老夫人您真好?!痹S嬌嬌甜甜的說道,她很是殷勤的替老夫人,布好了菜。
用膳期間,許嬌嬌陪著老夫人說了不少貼己話,哄的老夫人比平常都多吃了一些飯菜。
用完晚膳以后,許嬌嬌離開前,遞給了老夫人一個(gè)香囊,“這個(gè)香囊,里面加了些藥草。
聽說老夫人您最近睡眠不好,將這個(gè)香囊放在床頭,會讓您睡的更加安穩(wěn)些?!?p> 老夫人收下香囊后,又讓人拿了不少首飾頭面給了許嬌嬌。
芳嬤嬤替許嬌嬌拿著那些首飾頭面,跟在許嬌嬌身后。
“表小姐,老夫人待您是真心好,您也是有福氣的。
不過您待老夫人,也是沒話說。真是比親生孫女還要體貼?!?p> 芳嬤嬤越看許嬌嬌越滿意,她是一個(gè)忠仆。
打小就跟在老夫人身邊,自然是希望自己主子好的。
其實(shí)老夫人待許嬌嬌如此之好,也是因?yàn)樵S嬌嬌同老夫人的女兒,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之處。
只可惜老夫人那女兒,很早就沒了。
當(dāng)時(shí)老夫人也是難過至極,足足消沉了好幾個(gè)月,后來才勉強(qiáng)打起了精神,慢慢走了出來。
雖然沒有那么悲傷了,心中也總是有一塊地方,時(shí)常緬懷的。
許嬌嬌回到院子后,芳嬤嬤放下了手中的首飾頭面,就離開了。
許嬌嬌回到閨房中,取了白天聞書言給她的外袍,走了出來。
小荷見她還要出去,趕忙問道,“表小姐,您要去哪,用我陪您嗎?”
許嬌嬌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去去就回?!?p> 隨后,許嬌嬌走出了院子中。
沒走幾步,她就看見了正向這邊走來的聞書言。
聞書言看見許嬌嬌后,面色有些許不自然,隨即開口說道,“我晚膳吃的有些多,出來消消食。
碰巧路過這邊,你這是要去哪?
天都黑了,你怎么還一個(gè)人出來?萬一磕著碰著了怎么辦?”
許嬌嬌走到他面前,將他的外袍遞了過去,“我想著趁著今晚月色還不錯(cuò),將你的外袍給你送過去。
興許你明天會想穿這件外袍。
外面還這么亮堂,我哪會如此輕易的,磕著碰著了,又不是瓷娃娃?!?p> 聞書言接過外袍,看向許嬌嬌,還是一臉不贊同的神色,“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你身子骨嬌弱。
下次還是要叫個(gè)人陪你一起,不可如此魯莽?!?p> 許嬌嬌笑了笑,她扯了扯聞書言的衣袖,“書言表哥,你這么擔(dān)心我嗎?”
聞書言與許嬌嬌對視了片刻,輕咳了一聲,“你總歸也是我相府中人,我擔(dān)心你,也是應(yīng)該的?!?p> 許嬌嬌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聞書言瞧了許久。
直到看的聞書言都有些不自在了,她才移開了視線。
“我好像也有些吃撐了,書言表哥,你能陪我散會步,消消食嗎?”許嬌嬌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明知許嬌嬌是故意的,不知出于何種心思,聞書言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并肩走在鵝卵石鋪的小道上,為了照顧許嬌嬌,聞書言故意放慢了腳步。
一路上默默無言,聞書言看了一眼許嬌嬌的側(cè)臉,第一次覺得許嬌嬌似乎生的格外好看。
聞書言心跳的有些快,他看向地面,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今晚的月亮太亮了,他都產(chǎn)生錯(cuò)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