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云月胳膊和腿全是青紫的掐痕,背上不是鞭痕就是棍痕,小小年紀被人毒打,當牲口使喚。萬幽幽不能說話了,只能氣得眼睛鼓鼓的像只青蛙,墨清瀾當著萬幽幽的面給這家人每人喂了一顆藥,這幾人當時就手腳麻木失去了知覺,隨后也成了啞巴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不氣了,以后有他們活受罪的時候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走了,他們不會善終了?!蹦鍨懨嗣f幽幽的頭發(fā),帶著萬云月一群人撤離了這戶人家。
天還沒亮,一行人就起來收拾東西,簡單吃了點稀粥面餅子,就在裊裊炊煙中離開了村子。山村路邊的林子里鳥雀嘰嘰喳喳,很是熱鬧,微風搖曳著樹枝,陽光斑斑點點的灑落進林子里,清晨的空氣帶著露水的清甜,有一些野花鋪滿了路邊的草叢,這鄉(xiāng)間小景別有一番滋味。
進入鎮(zhèn)子后,大家也需要去補給各自需要的東西,看著慕容凌精神不太好,于是決定在鎮(zhèn)上休息一日再啟程,客棧安排好后,萬幽幽就拉著妹妹去逛街,這才想起自己沒銀子,之前那些錢她給藏在自己挖的旱廁里的坑里了,任翠蘭想破腦袋也猜不到自己家天天踩在腳底下的居然是巨款了。
想到這近兩年,江月樓和墨清瀾都該給自己一筆錢了吧,于是往他們面前一坐,拇指與食指捏吧捏吧,二人一看:嚯,這是找我們要錢來了。
識相的趕緊拿出銀票,跟她說這只是散碎銀子,這兩年每月都足額的給她存在錢莊里了,二人分別給了她一個錢莊對牌,萬幽幽也不問有多少,麻溜的收進了自己的荷包。
萬云月逃出魔爪,能跟在自己姐姐身邊,心里很是高興,之前的恐懼也一天天淡去,每天看見自己的姐姐變漂亮了,她也很開心,想著村里再也不敢有人叫她傻子了,不過她還有個小小的心愿,希望墨清瀾能盡快治好姐姐的嗓子,她很擔心村里人到時候又喊姐姐啞巴,她不想看到姐姐一直被村里人欺負。
兩個人在鎮(zhèn)上逛了一圈買了不少東西,回去前又在雜貨店買了一捆繩子丟給跟著的玄月。
“姑娘,買繩子做什么?”玄月?lián)蠐项^,不知道這姑奶奶是打算綁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正準備回去時,卻被門口兩個地痞給堵住了,有一個嘴里醉言醉語的:“喲,小娘子不簡單吶,桃花?。∫灰?p> “砰!砰”兩聲響,眼前兩人趴地上暈過去了,玄月不等周圍的人繼續(xù)嗶嗶,直接一拳頭給放倒了。
舉起一塊令牌大聲道:“云鶴宮辦事,閑雜人等不得過問,散開!”
玄月一臉肅穆,周圍人看那架勢不敢多言,也不再圍觀,各自散開去。
“云鶴宮的人,真是找死的才上去!”一人散到路邊了小聲嘀咕。
他旁邊一個小子不明白,好奇的問道:“云鶴宮很厲害嗎?”
“噓!小點聲,大夜四大神秘組織,據(jù)說殺手刺客從不失手,誰吃多撐的往他們跟前湊啊。”
“那女的也是殺手!”
“嘿,小子!”那男人一把勾過這小子往另一個方向去。
邊走邊耳語:“你小子不懂了吧,那桃花印是十里紅巷專屬的烙記,是死奴身份,就是可以隨時被弄死的,帶著桃花印的女人在大夜無論哪個角落,都獨屬于十里紅巷,任何人不得私自收留占有,必須送回十里紅巷,否則就會被四大組織下追殺令?!?p> “哦哦,那剛剛是殺手抓回死奴咯!”那小子打破砂鍋,偏要問到底。
“非也,我看那男人只是跟著那女子,反倒像是聽命于她,是挺奇怪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這女子身份不同,或者只是被外派做什么事,還或者鬼知道呢!總之,四大組織都亮出了身份,旁人只管遠離就對咯!”
這兩人是越走越遠了,玄月也帶著萬幽幽姐妹倆往客棧走,剛進客棧,江風月就急急的來找萬幽幽。
“哎呀幽幽啊,你可回來了,慕容,額,凌夜他發(fā)作了,你說有什么辦法?”
“在哪,我先看看!”
一進房間,就發(fā)現(xiàn)那瑤月也在,萬幽幽一看她的眼神就覺著有鬼。
“把這個女人先弄走,以后不要讓她靠近慕容,玄月,把繩子拿出來捆住慕容綁在床上,然后不管你們看見什么,聽見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不得心軟,不得松綁!”
江風月一個眼神,玄七便帶著人將瑤月拖走了。江風月親自把慕容凌綁在了床上,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一個大男人能為了那逍遙丸狼狽至此,言行舉止完全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尊嚴。
墨清瀾雖然知道這東西不是好東西,卻也沒有了解深入,還不清楚這東西吸食多了,竟會把一個好好的人折磨成無賴一般,喪失了所有心智。
“求求你們了,就給我一顆逍遙丸吧?真的太難受了……”
“江風月,你快給老子,給老子藥丸……”
“你們想我死,你們想謀害我!”
慕容凌在床上扭來扭去,掙扎著,雙目赤紅,大吼大叫。
后來就翻來覆去的罵:“萬幽幽,你個賤人,臭表字,你讓他們解開老子!”
“小賤人,老子要打死你!”
“臭表字,你個賤貨,你帶著桃花印,天生就是……”
“啪!”江風月狠狠扇了慕容凌一耳光。
“你閉嘴!你憑什么說她?她什么錯都沒有!都是你害了她,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跟個骷髏都快差不多了,我們是為你好!”江風月怒吼著。
說完拉著萬幽幽出去,嘴里還說著:“都走,讓他一個人罵個夠!”
就在眾人要走時,慕容凌開始涕淚橫流,渾身顫抖,大汗淋漓,臉色蒼白難看得狠,哆哆嗦嗦的哀求:“我太難受了,你們饒了我吧,我真戒不了,你們是讓我生不如死啊,啊啊啊……”
萬幽幽也不能體會這種感受,畢竟她沒有嘗試過,但她知道現(xiàn)代社會這樣的案例是多么難戒,多么痛苦。
看著慕容凌被折磨得再也不是往昔那公子如玉,風神俊朗的模樣,心頭也很不是滋味。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的樣子縈繞在她心頭,后來在十里紅巷昏昏噩噩中兩人卿卿我我,這一刻她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卻被瑤月勾搭害成了這樣。
她轉(zhuǎn)身跑到床上,抱住他顫抖的身體,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她不會說話,不能給他堅強和安慰,急得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他臉上,在他脖頸里。
慕容凌忽的心頭一怔,瞬間冷靜了很多,臉上和脖子里都是滾燙滾燙的淚珠子,他又感覺到小小的柔軟的身子正貼著他,還有一遍遍撫摸他頭的手,很溫暖,他感覺到她的心疼,她的焦急,她的擔憂。
慕容凌最終平息了那個過程,這一次的發(fā)作,在萬幽幽緊緊抱住他的溫暖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