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攜了刀劍走出廳堂來,在集上隨意輾轉(zhuǎn)。李嘉武提議去之前看見的鐵匠鋪看一看。
到得鐵匠鋪門前,只見兩間鋪面大門緊閉,只有門邊壁上大書著一個“鐵”字,另一邊寫著稍小的幾個字“楊記鐵鋪”。
李嘉武搖頭道:“怎么還沒有開門?我也好叫鋪里師傅看一下我的大刀,能不能再鍛一下。”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向著西方的山后沉下去了一小半,紅霞滿天飛。淡淡斜陽映照在這寬闊的平野上,使人感到心中非常愜意。
王康平道:“這里地方太小了,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好材料。你不要著急,等我們到了大些的城鎮(zhèn)上再說此事也不遲?!?p> 李嘉武點頭道:“也有道理,那我們?nèi)ジ浇奶镆吧限D(zhuǎn)一圈?”
二人點頭,跟著李嘉武向房屋中間的小道上走過去。
穿過了一片菜園之后,三人來到遠(yuǎn)離人家的一片長滿荒草的空野上。
鄧經(jīng)霜伸腳踢了幾下地面的泥土,搖頭笑道:“果然這地里混滿了粗砂,老伯沒有騙我們?!?p> 王康平看了看地上,抬頭道:“放心吧,老伯不像是是惡人。”
李嘉武道:“康平老弟,平日都是你最謹(jǐn)慎,為何此刻卻如此說?”
王康平道:“我也不知,興許這只是我的只覺。不過你這話倒提醒了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要謹(jǐn)慎行事才好?!?p> “你們快過來看,這個是什么?”鄧經(jīng)霜大叫道。
李嘉武看著幾丈開外的鄧經(jīng)霜,調(diào)侃道:“怎么?又看見骷髏骨了么?”
鄧經(jīng)霜笑道:“哪有那么多骷髏骨?這又把長劍?!?p> 王康平與李嘉武,果然看見一把露了一小半截在外的長劍。劍身已是銹跡斑斑,幾乎被腐蝕成了泥土。鄧經(jīng)霜蹲下身去準(zhǔn)備從地上拔起長劍,只輕輕一碰便斷做了兩截。
王康平輕嘆了一口氣,道:“這里在以前一定是一處戰(zhàn)場,不知道腳下這片土地上已經(jīng)掩埋了多少尸骨。多少人魂斷此處,唉?!?p> 鄧經(jīng)霜也低著頭,輕聲道:“但愿我們此行順利。”
李嘉武搖頭道:“都趕了兩日路,莫非你此刻還想著趕回去么?”
王康平看著斗嘴的二人,沉默不語,一個人在荒野中漫無目的的游走著。本來還說約上二人來此荒野中比試一下功夫,此時也完全沒有了興趣。
直到太陽完全落了土,淡藍(lán)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數(shù)顆星子,三人才商量著向客棧走去。
快接近房屋的時候,聽得集上比之前更熱鬧了,想是外出的人已經(jīng)歸來了。三人向客棧走去,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大約是天色太暗了,亦或者是這里的人已經(jīng)見慣了各種旅客。
剛走到客棧門口,那位老伯便迎了出來,笑道:“我正準(zhǔn)備去叫你們吃晚飯?!?p> 三人微微一笑步入了廳堂中,老伯趕緊將自己家人一一做了介紹。
眾人一陣寒暄后,圍坐到居中的一張大桌子上。只見桌上已經(jīng)擺了近十道農(nóng)家菜,還有一缸酒。
由于幾人初次出遠(yuǎn)門的關(guān)系,還有和陌生人在一塊吃飯還有些靦腆,故而狼吞虎咽一會兒便吃飽了,對于老伯?dāng)?shù)次勸酒也沒有接。
三人辭別了眾人之后徑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康平回道房間后便打火點亮案幾上的燭火,這時方才注意到木壁上寫滿了各種文字。他便拿起燭火向壁上瞧過去,鄧經(jīng)霜也湊了過來,李嘉武自去床上躺下。
王康平自顧自嘀咕道:“接待我們的那位老伯,定式一位讀過詩書的老學(xué)究先生,不然也不會允許客人在自家屋里胡亂涂寫?!?p> 鄧經(jīng)霜接話道:“不錯,只需看門口壁上的那幾個招牌大字便可知,那字筆力渾厚,顯然不是三五年能練出來?!贝丝趟氲搅怂娓冈?jīng)逼迫他練字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欽佩起來。
“自此西去二狼山有豺狼出沒,行人當(dāng)心。廬陵清道人。”王康平照著一行有些歪扭的行書念了出來。
鄧經(jīng)霜道:“二狼山這個名字倒是挺不錯的。”
王康平笑道:“你只關(guān)注這名字,沒有看見前面“自此西去”幾字么?”
鄧經(jīng)霜恍然大悟,道:““自此西去”,我們明日不就是向西么,莫非要經(jīng)過二狼山?”
李嘉武聽見幾人說什么狼山的,也湊了過來,急忙道:“什么二狼山,有狼出沒么?”
鄧經(jīng)霜拍了一下李嘉武肩膀,佯怒道:“嘉武哥,莫非你期待遇到幾頭豺狼么?只怕你不夠塞它口?!?p> 李嘉武將胳膊肘向著旁邊一頂,朗聲道:“明日便可見分曉,到底是我吃它,還是它吃我?”
鄧經(jīng)霜被頂過來的肘子余波撞到,“哎喲”一聲,朗聲道:“嘉武哥,若是真有豺狼,你可別跑啊。若論武藝我不及你,若論跑我可比你快。”
李嘉武笑道:“膽小鬼。”
“西去二狼山,餓狼傷人,望過往君子結(jié)伴通過。亂世旅人楊如舟?!蓖蹩灯綄χ忠恍形淖帜盍顺鰜?。
他隨即轉(zhuǎn)頭望向鄧經(jīng)霜與李嘉武,嚴(yán)肅說道:“莫非那喚作二狼山的地方真有豺狼出沒?”
鄧經(jīng)霜道:“這人讓我們結(jié)伴同行,可是我們走了兩天不曾遇到一個行人,去哪里結(jié)伴?”
王康平道:“或許前方自有其它道路上的人會經(jīng)過那里也說不準(zhǔn),再說了,我們不是有三個人作伴么?”
李嘉武附和道:“就是,我們有三個人在一起,怕什么怕?難道我們?nèi)诉€斗不過一頭豺狼么?”
鄧經(jīng)霜笑道:“知道你武藝好,可是你也要為我們考慮一下吧?”
李嘉武道:“這么說來,你便是怕了。你放心,若是真有豺狼老爺我一定沖在最前面將其擊殺,你們就等著吃肉吧?!?p> 王康平道:“如此最好,嘉武哥斗一頭豺狼一定事如同兒戲。那如果來了兩頭或者三頭怎么辦?”
李嘉武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只得尷尬回道:“不是還有你們么?你們兩人斗一頭沒有問題把?”
王康平與鄧經(jīng)霜二人大笑。
三人又繼續(xù)看了一下壁上的涂畫,見還有幾人留言提到了二狼山,余下的都是些歪詩、記游之類的文字。偶爾還有一些感嘆世事的文字,也有一些奇形怪狀讓人看不大懂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