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列車停車時,母親看到站臺有賣麻花的,就買了幾根,說是給侄子買的,麻花很貴,母親裝到了兜子里。
男孩子下車之后,就剩下那母女倆,我把母親安置好,蓋上毛毯,自己爬上上鋪,準備睡覺,聽見下面的那兩個母女在說話
“媽,你把那空床上的毛毯和枕頭都給我拿過來!我這兒太低了!”
下面有了一點稀碎的腳步聲,倆個人不一會兒就睡了,列車到了下一站,也已是深夜,上來了兩個乘客,找到了我們這里的床鋪,因為車內太黑,也看不清楚鋪位,后來終于看清了自己的鋪位,一看,床鋪上面枕頭、毛毯什么都沒有,就大聲喊了起來,
“誰拿了我們床鋪的枕頭和毛毯,這么不講究,是誰呀?”
我也被吵醒了,一看上來旅客了,急忙對站在下鋪的那個人說,
“對不起,我媽歲數大了,上不去那個上鋪了,麻煩您,能不能換一下鋪位?”
“啊,行,就是這個最上面是吧?”
“是的,不好意思呀!我還以為車不會上人了,實在對不起!”
“沒事!”
很好說話的一個熱心男人,那對母女把他們的枕頭、毛毯也很快還了回來,車廂里又恢復了平靜,大家又開始睡覺,我看了看母親,母親睡得很香,就又躺下睡覺,終于到了我們家的那一站,把看的報紙要收起來時,列車員過來問
“不要報紙了吧?我正好擦擦玻璃!”
直接就給了他,又領著母親出站,弟弟打來電話說來接我們,我們坐上了弟弟的車,母親看見弟弟后很高興的說著話,從繁華的大都市回到家鄉(xiāng),看到家鄉(xiāng)的街道有些不太規(guī)矩的感覺,建筑物也沒那里的高,有種灰蒙蒙的感覺,還不太適應,到了家,進了門,看到了弟妹、侄子也在家,母親把給他買的大麻花遞給了他,我拿出買的幾件真絲睡衣,讓弟妹挑了一件,給母親一件,我自己一件,還有一件給姐,還有一些桂花糖之類的糖果,也都拿了出來,大家吃著,侄子有些不高興
“沒給我買別的呀?”
母親問
“孫子,你還要什么呀?”
“沒有就算了!”
孫子氣哼哼的扭頭離開了,我看了看母親,母親也很無奈,為自己沒有給孫子買禮物而有些自責的樣子,我們一起在家吃了一點飯,也是有些累,就休息了!
去大姐家時,把睡衣給了大姐,大姐很高興,聊了一會兒,大姐也說,往娘家買東西,總是不見蹤影,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我勸解著大姐,那就別買那么多了,少買一些,大姐也說,弟弟一家吃東西也是,母親都還沒吃到,就沒有了,大姐有點生氣,我說
“人家也是幫著你吃,要不然就壞了、爛了!多善良呀?你下次就別買那么多了!”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還和他們一伙了,站在他們那一邊去了?”
“我站在什么他們一邊,到什么時候,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是想說,你別買那么多東西了,自己累,人家還不感謝你!”
“是呀,感覺就像是應該的似的!以前咱爹在的時候,我說請父母吃飯,咱爹還非要連他們都一起請了,要是他們不去兩老人就不去吃,我這看父母也沒吃多少,都讓他們一家三口吃了!”
“行呀,他們住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
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大姐那天過去看母親,這次只是買了一些水果,和母親說著話,結果離開時,忘記拿鑰匙,我當時也出去了,沒在家,大姐想起再回去取鑰匙時,站在門外,想敲門,聽見屋里侄子在和弟妹說話
“這姑姑也夠摳門的,這次怎么就買了這么一點水果,以后少來我家!討厭!”
弟妹沒說什么,大姐在門外聽見了這番話,心里很不是滋味,這買了這么多年的水果,卻是這樣來被侄子說,敲門、進門拿了鑰匙之后,就立刻離開了,侄子現(xiàn)在還和姐夫學琴,也都學了這么多年了,從來沒交過學費,大姐一直把他當做自己家人,現(xiàn)在被這樣說著,也是很傷心,打電話和我說著這件事情,我勸大姐
“不過是一個孩子說話,不要太認真了!”
“這孩子吃,我從來沒小氣過,學費也不要他們的,現(xiàn)在這孩子這樣說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姐夫,不要再教他了,這個白眼狼,我是白心疼他了,如果讓你姐夫知道了,又該說我了!”
“行了,姐,就是一個孩子,你別生氣了,也別和我姐夫說了,你說,你要是說了這件事情,那孩子將來不能學琴了,怎么辦?”
大姐終于平靜了下來,不再生氣了,
“這個弟妹也真是,這個孩子怎么教育的,說話也沒分寸,就知道自己一天的總往外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