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這是臉色更是蒼白,一路奔跑了回來!
“王爺,外面的百姓紛紛攘攘地說,這些老鴉就是青姑娘引來的,王爺不能娶她,要求王爺把青姑娘送回落英山,她不能呆在這,免得她的晦氣把皇上給連累了?!彼喂芗疑蠚獠唤酉職獾谜f道。
把她送回亂葬崗,這不是直接讓她回去等死?
宋管家一口氣說完,抬頭便看到青衣晚肩頭的那只鴉王,頓時失聲驚叫了出來,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只老鴉王,驚駭?shù)剡B連往后退。
他本來都不相信百姓的說法,如今看著那只古怪的老鴉王一動不動地現(xiàn)在青衣晚的肩上,他此刻動搖了之前的想法。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府外的所有人,身上都沒有一只烏鴉,一片羽毛都不曾有。
但偏偏只有青衣晚的肩頭上站著一只,要說她沒有古怪,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王爺?”
宋管家額頭不停地滲出冷汗,臉色白茫茫地看著青衣晚,眼神里盡是驚恐。
“確定要把我送回落英山?”
青衣晚聲音緩緩,出聲反問。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沉著冷靜樣,面色如初——
灰黃黑。
看著那只在她肩頭站著的老鴉,她像是毫無所知。
任憑老鴉站在她的肩膀,絲毫沒有一點兒要驅(qū)趕的動作。
南宮瑾白聞言,低低又咳了兩聲,在抬眸靜靜地對上青衣晚那黑亮的眼眸。
那雙眼依舊亮晶晶的。
“王爺有什么要說的?”青衣晚驀地對他綻放出一個微笑。
若言和宋管家這時候心快停止了,等待王爺說出什么來。
若言一開始就反對南宮瑾白把青衣晚帶回來的,現(xiàn)在出了這等邪事,現(xiàn)在更是恨不得趕快把她送走,越快越遠越好。
但是,若真要把她送回落英山,他心里也非常明白,送回去,她也絕對活不成。
之前滿身的重傷,也不關他們的事,可是現(xiàn)在把渾身傷的她丟回去,跟殺了她無區(qū)別。
一時間,若言也是如鯁在喉,心里問在掙扎著。
宋管家心里也不知如何想的。
真的把她直接送回亂葬崗,她真的必死無疑了。
若是把她留下來,又會招來很多的麻煩。
她剛進王府沒多久,就出了這么一件大事。
王爺都自顧不暇了,如何再經(jīng)得起如此折騰!
南宮瑾白忽然又咳了一下,開口道:“本王不能抗旨?!?p> 皇上圣旨已下,她就是準瑾王妃,他不能不遵守規(guī)則。
“可是不把她送回,王爺要如何給外面的百姓交代?”若言咬著牙,心急火燎道。
這時,青衣晚突然看向已經(jīng)自己爬起來的丹姝,漏出一個地獄惡魔的笑容。
“如果把丹姝送出去怎么樣?”
“什么?”
眾人都一副震驚的模樣看向她,只覺得她這是瘋了嗎?
若言這一刻,竟然覺得可以把丹姝送出去,他也覺得自己魔怔了,難道只是剛才丹姝對王爺?shù)哪切袨椋?p> 不不不不不!
“你意思是,讓她頂替你?”南宮瑾白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便被青衣晚忽然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不,她哪來的資格來可以頂替我!”
聞言,丹姝氣的一口淤血差點噴了出來。
說她沒有資格頂替她一個死人堆里撿回來的罪奴?
“我的意思,把她送出去,跟外面的百姓講,那些老鴉可就是她給引來的?!鼻嘁峦硇σ饕鞯乜粗ゆ?,輕飄飄地說出來。
丹姝被看得發(fā)毛,瞳孔猛縮。
“青姑娘,奴婢剛跟了您不久,無冤無仇的,您不能如此害奴婢啊,奴婢是冤枉啊。”
南宮瑾白眸光黑沉。
“人們又如何相信老鴉就是她引來的?有何證據(jù)?”
青衣晚淡然說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讓她去哪兒,那些老鴉就跟著她去哪兒,你說,人們會不會相信就是她引來的?”
所以,人們就會相信這些烏鴉并不是她引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丹姝忍住惶恐,洋裝鎮(zhèn)定地說道:“青姑娘,如今這老鴉明明是跟著您的,怎么可能是奴婢引來的呢?”
明明現(xiàn)在她肩膀還站著一只鴉王,非說是跟著丹姝,這不睜眼瞎嗎?開什么玩笑?
“哦,是嗎?可是我瞧著它可是非常想跟你呢,要不咱問問鴉鴉去?”
若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這女人她怕不是瘋了吧?
人人避之不及的不詳鳥,她還竟喊它——鴉鴉?
青衣晚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那樣子丹姝看著莫名的害怕,心怦怦亂跳。
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充滿著地獄而來女修羅的味道。
她覺得這樣的青衣晚讓人很恐懼。
丹姝看著青衣晚那不懷好意的目光,見她緩緩地抬起右手。
站在一旁的人,不止南宮瑾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想著如果那只老鴉王要攻擊她,他就出手。
知道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出手弄死老鴉王,是不明智的時候。
在她的手碰到那老鴉王的頭上是,他還是忍不住出聲:“你想要干什么?”
青衣晚眸光掃了一眼過來,看見南宮瑾白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
收到青衣晚的眼神,他怔住,覺得她的眼神有著晦暗不明的光。
便立刻把手手回來。
下一刻,便見青衣晚無視其他,扭過頭來,閑聊似的與老鴉攀談了起來:“鴉鴉,你要不要去跟丹姝認識認識,順便談談理想?”
她的右手,輕輕晃過烏鴉的眼,然后在它的頭到尾巴上摸了摸。
“嗯,去吧,別害羞,跟她好好地談談,說不定會有收獲喲!”
她竟敢摸它?還從頭到尾捋一遍!
天啊,她的眼睛從哪個角度看到老鴉害羞的?
還有收獲呢!
若言看不下去了,青澀的臉,扭成一團面團。
就在他剛要開口,周圍所有的老鴉同時拍起翅膀,黝黑的鳥眼整裝待發(fā)地盯著青衣晚,像是等待主人的號召。
若言立馬被這一情形鎮(zhèn)住,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么詭異邪門的東西,誰不怕?。?p> 隨著青衣晚肩頭上詭異的老鴉揮動著翅膀,一聲急啼——嘎~
青衣晚曖昧不明地看向丹姝,帶著吟吟笑意道:“我還是覺得這老鴉就是你給引來的呢!”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本安穩(wěn)地站在她肩頭的老鴉王,再次揮動著翅膀,朝著丹姝的位置飛過去。
“啊,別過來,走開,走開!”
丹姝立刻嚇得驚慌失色,轉(zhuǎn)身就圍著院子亂跑了起來,鴉王似是認準了目標,朝著她追趕起來。
“嘎嘎嘎!”
那瘆人的鴉叫聲充滿了王府,隨著鴉王聲音叫起,四處棲息的老鴉也隨著鴉王飛騰起來,齊齊追著丹姝而去。
聽到異動的丹姝,回頭一看,看著黑壓壓一片的緊緊追她而來,她一邊跑一邊尖叫著,抱著頭,嚇得腳底抹油般,朝著瑾王府大門逃去。
“啊~快走開,不要追我!不要啊!”
以后瑾王府這個地方,她不會再踏進來了,無論誰給她再多的銀子,不,打死她都不來了,好可怕,好邪門,好詭異!
被群鴉追逐的丹姝,現(xiàn)在她只想趕緊逃離瑾王府,她不要再呆在這里一刻了。
被這么一大群的老鴉追著,她腦袋一片空白,潛意識里只想快逃,逃離這里。
卻忘了門外早已經(jīng)圍滿了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如今個個正等著瑾王府的人,把引來老鴉的不祥之人送回落英山上。
若言一干人等,此時相望不相聞,驚得下巴直往地上掉。
他們愣頭青似的看著瘋狂跑出去的丹姝,覺得這一切都是幻境。
這一幕,估計會在他們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因為,被這么一群不詳鳥緊緊追隨這一個人,這是亙古難有的奇聞。
“你你你——”若言指著青衣晚舌頭打著結(jié):“那只老鴉怎么,怎么會?!币粫种钢ゆ优艿姆较?。
那群老鴉就怎么突然地,死追著丹姝?好想被人下了命令一樣。
青衣晚一臉無辜地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會說鴉語,就說著那么幾句而已,再說,我來這兒也挺久的了,也沒事,不過,就在我剛買下了丹姝,鴉鴉就來咯,這不擺明著就是她引來的鴉鴉嗎?”
青衣晚話音剛落地,宋管家下意識地就望向初晴。
你咋不說是初晴引來的?她也剛買下來的。
南宮瑾白注意的不是老鴉,注意的是丹姝。
換做一般的丫鬟,被追得早已摔倒了無數(shù)次,而她卻是腳步輕快,敏捷。
丹姝會武!
雖然武功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三腳貓水平。
就在被群鴉追時,就是用了輕功的。
在回過神來時的宋管家,早已驚出了一身虛汗,立刻詢問南宮瑾白:“王爺,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那奴婢的情況如實告知便可,其他不需多言?!蹦蠈m瑾白說著喘了一聲,便看向青衣晚。
宋管家立馬拉上若言:“若言,趕緊隨我出去!”
偌大的瑾王府,家仆太少了,要拉上若言才能幫上忙。
臨淵苑里,瞬間清空了所有的烏鴉,恢復了原有的寧靜,好像一切什么都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