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反應過來,心里頓時一陣羞惱。
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喊叫了起來:“南宮瑾白,你這家伙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啊?!?p> 嘶。
下手是真狠。
南宮瑾白挺起腰,立馬抓住她的手,拉到面前,低頭看著她。
“這不是你說?要談談睡覺的問題?”
“我要說的是,大婚后我們是還是繼續(xù)分院子睡,或者是分房子睡,再或者分床睡的問題?!?p> 青衣晚語如連珠說了一串,要如何睡覺的問題。
南宮瑾白差點跟不上她的話。
在聽明白她話的意思后,臉一下子就黑了,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還想住在晴空閣?然后等宮里來人了,發(fā)現本王和王妃分開,各過各的?”
“額,我搬過來也行,你這院子還有別的房間吧?”
“還有一間,不過隔茅房很近,你住嗎?”
青衣晚一怔,她信他個鬼。
這偌大的院子,只剩那一間房?
她瞪著他。
“你不用想了,成婚后只能和本王同寢?!蹦蠈m瑾白冷聲一聲。
“王爺,我們才認識多久?沒幾天好吧?一開始玩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互利互惠,難不成這場合作就要綁在一條繩上,成為夫妻了?”
青衣晚覺得不真實,虛幻。
南宮瑾白倒覺得她的想法有些奇怪。
“大多數夫妻都是任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前從未見過面,都是婚后再慢慢相處,誰還要相處一段時間再成親的?”
“我要啊?!?p> 青衣晚斜睨著他:“沒有感情的我才不嫁?!?p> “還有幾天就要嫁了?!?p> “那是嫁著玩的,又不是真嫁?!?p> 南宮瑾白太陽穴跳了跳。
嫁著玩,不是真嫁?
他看著她清澈見底,帶著狡黠光彩的眸子,他發(fā)覺自己真的無法對她動怒。
好像也還真的是,才認識幾天,可他覺得,為什么看著她,怎么看就怎么那么稀罕?
這女人可不是一般千金小姐,萬一真把她逼急了,就會收拾東西走人。
南宮瑾白很肯定她會的。
他輕輕捏住她的臉,低下頭,在她躲開前,快她一步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而后快速退開。
“晚晚,本王認真娶,你只管嫁著玩?!?p> 看最后,能不能逃出他的掌心。
青衣晚咬著唇,瞪著他。
這會兒,外面的童老,終于做好了心里準備,鼓起勇氣伸手敲門。
“王爺,老朽來替您診脈?!?p> 雖然吃了綠幽,身體大好,但還需要兩三天診脈跟進一次的,然后再看王爺的身體狀況來改善藥膳的方子。
南宮瑾白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進?!?p> 他走到茶案邊坐下,從擺衣坐下的動作姿勢,都是別樣的優(yōu)雅好看。
從窗戶打進來的陽光,正好照映在他的側臉上,就好像峰巒起伏的山脈那樣俊美無垠。
獨立而絕世的美男子,要是與他一直糾纏不休,愛上很容易吧。
青衣晚心里鄙視自己一陣,這想法真是她的絆腳石。
他最終還是要回南澤去爭取那個位置的,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她不敢賭。
童老得了允諾,推開門就進去,看到他們二人,一坐一站,保持著得體的距離,暗暗松了口氣。
他好害怕進來就看到,非禮勿視的畫面。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王爺還是穩(wěn)重守禮的。
青衣晚要是知道童老心里所想,肯定會毫不猶豫呸一聲。
就南宮瑾白那家伙。
穩(wěn)重守禮?
他欺騙了所有的人,唯獨她。
“王爺,老朽幫您把把脈?!?p> 童老來到南宮瑾白對面坐下,見青衣晚要出去,開口叫了她:“青姑娘稍等,老朽替王爺把完脈,也幫青姑娘看看?!?p> 青衣晚前腳剛抬,就站住了,扭頭看向童老,看到他那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表情,像是豁出去了一樣。
有點想笑。
“好啊,那就多謝童大夫了。”青衣晚說著,就在南宮瑾旁邊坐下來了。
“王爺,您的身子大好了?!蓖献屑毺婺蠈m瑾白診查后,眉頭皺得,蚊子飛過都能夾扁:“不過,這些天喝的藥膳好像并沒有什么用,和剛喝下綠幽后相比,并沒有起色?!?p> 童老不停地在心里直嘆。
也就是說,南宮瑾白的脈象依然還是虛弱的。
南宮瑾白對此事,并不怎么在意。
“本王從小吃了那么多的補藥,估計一般的藥物起不了作用,慢慢來吧?!?p> “王爺怎能不著急呢?”童老急了:“王爺二十出頭了,子嗣問題迫在眉睫,不把身體養(yǎng)好怎么行?阿沖他們出去找藥怎么去了那么久沒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尋回好藥?!?p> 子嗣?
迫在眉睫?
童老一提到子嗣問題,南宮瑾白就瞥向青衣晚,果真發(fā)現她在偷笑。
他臉一黑,就想起了之前在龍華殿上時說的話。
瑾王他不能生養(yǎng),怕以后無子嗣怪罪到她頭上。
想到這,嘴上說了一句:“你放心,若無子嗣本王不會怪罪到你頭上的。”
青衣晚:“呸,放屁。”
童老一聽到這,又開始糾結起來了。
是啊,王爺身子骨弱,可能子嗣也比較艱難,那得該娶以為身體強大好生養(yǎng)的王妃啊。
青姑娘她這。
“青姑娘,老朽幫您瞧瞧?!?p> “行?!?p> 青衣晚笑嘻嘻得把手伸過去。
童老的手緩緩地靠近她的脈搏,靠近后遲遲不下手。
他一直在給自己建設心理:青姑娘之前中毒太深,還受了重傷,現在身體已經痊愈,脈象應該穩(wěn)了。
“童大夫怎么還不診?”南宮瑾白見停下后不動,不由得問了一句。
“是是,這就診?!?p> 童老用力地眨了眨眼,又深吸了口氣,就搭在了青衣晚的脈搏上。
他的手又一顫,趕緊穩(wěn)住。
南宮瑾白感覺,童老每次給青衣晚診脈時,都是很緊張,跟如臨大敵一樣。
童老嘶一聲,閃電般縮回手,驚懼地看著青衣晚。
前幾天那種瘆人的感覺,好不容易淡忘了,現在又開始冒出來了。
青姑娘的脈象,像鬼??!
“青,青姑娘,您,哪兒有,有不舒服的嗎?”童老結結巴巴地對青衣晚說道。
“我感覺很好啊。”青衣晚眼睛眨了眨,:“有我?guī)煾傅乃帲粌H毒解了,傷也好了,只剩一點淡淡的痕跡了,現在沒吃沒睡的,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嗯,還能爬樹上墻?!蹦蠈m瑾白又幫她補充一句。
青衣晚點點頭,表示認同:“嗯,沒錯,那可是我的強項?!?p> “你閉嘴?!?p> 南宮瑾白俊臉一黑,她這是一點面子不留的嗎?
童老在一旁聽得瑟瑟發(fā)抖。
“真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真沒有。”青衣晚搖頭。
“那有沒有感覺身體累,手腳冰涼無力之類?”童老不死心地繼續(xù)追問。
青衣晚搖頭無奈地說道:“什么情況都沒有,都感覺挺好的,童大夫,你是非要聽到我哪里不舒服才放心嗎?”
“不不不不不,不是。”
在南宮瑾白懷疑的目光中,童老立刻搖頭擺手解釋。
“老朽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青姑娘的脈搏太薄弱,薄弱到似有若無,老朽像摸不到一樣,實在是,是……”
“脈搏薄弱摸不到?”
南宮瑾白抓向青衣的手,指腹摸上她的脈。
他雖然不會診治,但脈象有沒有還是能探得到的。
青衣晚避之不及他,也就任由他了。
南宮瑾白這么一試,果真如童老所說,頓時驚詫地看著她,她明明心跳正常,有溫度,而且看著她現在活潑好動狡黠的樣子,哪里像弱?
就算是在落英山時,一身毒一身傷,她的生命力跟顆野草一樣頑強堅韌。
“你這是怎么回事?”
南宮瑾白直白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