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與時苒坐在一起,這兩方人馬誰也不先出聲,直到有一個人打破僵局,是夏穗。
她帶著午飯進餐廳,正好看到時音,就直接走到了她們桌旁,把午飯放桌上,邊坐下邊笑:“我坐這邊。”
時音看她,她則環(huán)視周遭女生的視線,問時音:“怎么回事,都在看你?”
夏穗上個月好多天都被學校派去參加學術交流會,對學校里的風起云涌絲毫不知情。
夏穗的記憶還停留在,時音當上馬球社副社長的那會兒,所以問出口后,沒聽到時音的回答,反而聽到秦煙那桌高個女生的笑聲。
“喂夏穗,你還不知道,你面前坐的這位現(xiàn)在是樂器社社長。”
“樂器社?”夏穗看過去。
“前幾天風光的要死,今天見光的要死?!?p> 夏穗沒怎么聽懂,又接著被高個女生灌信息:“我告訴你因為什么,因為誰也不可能跟著一個學習成績差,不潔身自好,撒謊酗酒到處都留有壞記錄的社長,你說對吧?”
時音握杯子,漸漸地使力,時苒看著,伸手將那支杯子握住,同時握住她的手。
夏穗不解,觀察時音,再看向高個女生們,并不相信,陪著笑說:“你們會不會搞錯人了,她是海外招生考進來的學生,她的家在意大利,父母都是外交官,她家教很好的?!?p> “才不是呢?!毕乃氩艅傉f完,梵狄娜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來。
她從賀傾城的身旁站起來,悠哉地向時音這邊走過來。
人邊走邊說:“她家教好?她家教確實好,不過她住在意大利的這事兒,我就沒聽說過了,她爸爸是開公司,媽媽是家庭主婦,她高中跟我一個班,高二那會兒談了個戀愛把自己搞得不成樣子,高三人就廢掉了,高三畢業(yè)了連她爸爸都看不慣她,直接把她們倆趕出了家門,哦,你們還記得韓佳人嗎?她就是后來和她爸爸同居的那個女明星的女兒?!?p> 周遭陣陣壓低的噓聲,時苒瞪著梵狄娜。
梵狄娜的臉被她打過,所以現(xiàn)在報復得更加猛烈,補充道:“這些事一部分是我自己知道的,一部分是時音的姐姐時莫格告訴我的,你們看,連她姐姐都惡心她?!?p> 夏穗聽懵了,疑惑地問時音:“那你的背景是……”
“假的咯?!辫蟮夷雀纱嗟亟由?。
遠處,賀傾城在笑,近處,秦煙也在笑。
時音全身凍結成冰,無法做出反擊,哪怕開口也恐怕讓人聽見聲音里的不自信,完全完全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餐廳的樓梯一處有聲響,夏穗看過去,梵狄娜也回頭看去。
席郡御他們吃完午餐了,下樓的途中正好經(jīng)過這邊,他一出現(xiàn),她們就知道大二的那個圈子里的人都在這兒。
席尙景雙手插著褲兜慢慢地走下來,他走在法伈的前面,法伈正與紀伯倫講話,紀伯倫聽完,越過法伈,下樓與席尙景并肩走。
這個圈子若無其事的到來,或多或少影響了之前的氣氛,二樓的學生餐廳安靜下來。
秦煙不管時音了,起身坐正盯著那兒看。
賀傾城也不嘲笑了,扣著下巴欣賞這個圈子。
另外同行的還有幾位男男女女,他們正要下樓時,席尙景在扶手旁停下,他一停,紀伯倫也停,法伈也停下,前面自個兒走的席郡御也跟著停下,回過來看著這個場面。
整個大廳的氣氛都略微改變,學生們的焦點,悄悄從時音變?yōu)榱讼瘜埃驗樗恢辈蛔?,以沉默的模樣立在那兒,臉色也不好,一臉陰郁的模樣,好像沉在自己的世界里,誰也不敢打擾。
兩分鐘后,他看過來,視線穿過人海,放到時音身上。
時音正低著頭,她還握著那杯水,因為過于用力輕微發(fā)抖,水平面波動,很久都沒有發(fā)作的酒癮,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作。
夏穗注意到:“時音,你的手怎么……”
“酒癮?!辫蟮夷日f。
時苒想要壓住時音的發(fā)抖,而時音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兩道力相沖一下子將水杯弄翻。
整個大廳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回來,與此同時,席尙景朝這里走。
席郡御笑一笑,對著他身后法伈說,“你猜他去干嘛?”
紀伯倫拉了他一把,但沒拉住,無奈打電話給時苒,近乎暴躁地說道:“快帶你姐從后面樓梯走,他他媽的中午喝高了,現(xiàn)在火正大著呢,快點!”
時苒掛電話,時音注意到席尙景過來的腳步,不僅她注意,整個大廳也將目光聚集在這一處。
連一邊看戲的秦煙都緊張起來。
即使時苒沒來得及開口,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起身離座,席尙景穿過半個大廳走來,越走越近,隨著時音起身準備往后走時,他的步子加快,面無表情地經(jīng)過賀傾城經(jīng)過梵狄娜,經(jīng)過一個個學生,最后抬手抓住剛離開座位的時音的手腕,一下子將她轉過身來。
遠處的賀傾城一桌人站起來看,隔壁秦煙那桌人屏息觀望。
時音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想后退又被他抓回來,她嗓音起顫:“席尙景,你放手……”
時音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個抱緊,時音叫出來,因為這不是尋常的抱,他將她雙手扣到她的腰后,弄疼了她,也完全控制了她,雙手強制性與他的手十指緊扣,掙扎一點就再抱緊一點,
時音喊:痛!”
“抬頭?!彼f。
她早就沒力氣聽他的指令,所以后來直接被他低下了腦袋強吻,那一剎時音的那腦子懵了。
她的嘴上就被他順勢入侵,鼻間和嘴里都是他混合著酒精的氣息,他就是來索要這些的,就是要在她不愿意的情況下強迫,就是要在她說最痛心的話后給她最痛的反擊。
因為喝了酒所以想到什么做什么,也不管滿大廳的學生與身后自己整個圈子,她躲,他就給她用狠勁,用到她連躲的力氣都喪失殆盡!
時音硬生生地從緊低腦袋到被迫抬起腦袋,他比她高,親她毫不費力,兩人嘴唇緊貼激吻的八秒內,整整一個廳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時音掙開的時候是被他主動放開的,她的嘴唇殷紅一片,眼眶也紅了,自我保護意識開啟,條件反射地拿起隔壁秦煙桌子上的水,唰一記往他身上潑!
席尙景沒躲,側了下腦袋,一杯子的冷水都濕在他的臉以及制服上,四處升起一片后怕的喊聲。
時音接著將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使勁拽下來,扔到他身上:“席尙景,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用手指抹著滴水的下巴,任由戒指從他胸膛彈到地上。
他看著她走,看著她近乎跑著離開這里,撞開樓梯口想要安慰她的紀伯倫,也甩開扶了她一把的法伈的手。
席郡御后退一步自動退開路,在時音下樓梯時給她把路讓開。
大廳一片沉寂,每個人的心在嗓子眼里狂跳,梵狄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隨著席尙景瞇眼看過來,她砰地一聲癱坐到椅子上,全身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