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SAMA!”
剎那之間,阿布反手拔出倭刀,一個雀躍,閃現(xiàn)至孫思邈的面前。
正欲揮刀之際,卻聽到楊聰一聲怒吼。
“阿布,放肆,退下!”
阿布空中收刀,急停落地,“楊聰SAMA,他,他要害你,阿布怎能允許!”
一旁的張亮和王君可也氣勢洶洶,擦掌摩拳,“孫神醫(y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醫(yī)孫思邈面容平靜,氣定神閑道:“小楊聰,既然瘟疫源自于一場毒,那就是冥冥中已注定,你要面對此劫!”
“這正是我毒王一門逃不過的命運??!”孫思邈甩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世間毒物,相生相克,想辦法活下去吧!”
“麻賣批!這老毒物!”楊聰狠狠地罵了一聲,然后起身拔腿就跑,“馬車上有很多毒藥,藥草,我特么回去以毒攻毒去了!”
“都不要跟著我,我有毒,別害死你們!”楊聰趕走所有人,捂著自己肚子,“我靠,這么快就有反應了,我這身體是全身敏感體質嗎?”
張亮等人在楊聰身后十米左右尾行著,一直注視著楊聰歪歪扭扭上了馬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車內(nèi)除了偶爾傳來幾句楊聰?shù)牧R街聲,并無其他任何反應。
天逐漸黑了下來,楊聰?shù)牧R街聲隨著依稀的日光一起消失了。
“楊聰SAMA!”阿布終于忍不住,沖進了車內(nèi),查看情況。
馬車震動的很厲害,仿佛里面發(fā)生了很激烈的爭執(zhí)。
最終阿布哭著跑出來,眾人趕緊上前詢問情況。
阿布哭的梨花帶雨,“楊聰SAMA身子很熱很熱,狀態(tài)很不好,并且一直在推我,趕我走!”
阿布掄起一個木盆便要去接水,“楊聰SAMA很生氣,不準任何人進去,我去接水給他降降溫......”
說罷,阿布哭著跑了。
接下來不管是張亮還是王君可,只要接近楊聰?shù)鸟R車,就會聽到楊聰?shù)呐?,‘滾!滾!’
整個山下,彌漫著阿布的哭聲和張亮等人的嘆息聲。
......
午夜時分,楊聰躺在馬車內(nèi),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麻賣批,這毒藥太猛了,全身都是軟的,吃一百瓶六味地黃丸也補不回來了!”
咔咔。
楊聰聽到拉車門的聲音,自己已經(jīng)沒有抬頭的力氣了,“阿布嗎?別進來了,別傳給你毒,老子已經(jīng)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了,涼涼了!”
忽然,楊聰隱約感受到,一個透著微微體香的小巧臉龐,靠近了自己,并且給了自己一個吻......
是做夢嗎?楊聰干脆放棄抵抗了。
這一吻的風情持續(xù)了很久。
楊聰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這個女人擁入懷中。
女人在楊聰懷里,羞答答的說了一句,“你會好起來的,楊大哥!”
楊聰就這樣抱著她很久,女孩已經(jīng)面色紅潤,“楊大哥,放開我吧,好嗎?”
楊聰感覺力量逐漸回來了,身子也硬了,溫柔的說道:“多日,謝謝你......的解藥!”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張晶晶目光惶恐,全身瑟瑟發(fā)抖,一直沒有發(fā)出聲音。
孫思邈手握油燈,緩緩進入了車廂內(nèi)。
狹窄的車內(nèi)空間,擠著三個人,仿佛連心跳都能互相聆聽。
孫思邈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在楊聰中毒煎熬的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解了全村人的毒?!?p> 張晶晶還是默不吭聲。
“剛才那一吻,你給我喂服了解藥,看似是在救我,其實更是救了你自己!”
楊聰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伸展了一下筋骨,“我已經(jīng)安排孫神醫(yī),將所有人趕走,現(xiàn)在只剩我們?nèi)齻€人,敞開心扉吧!”
張晶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容輕松了許多,終于妥協(xié)了,“楊大哥,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有禍水、暗藏官星,九死一生!”楊聰抽出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記得我說過,從來到灞下村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注意所有的女人!”
“而且尤其是你!你很特別,你的身上,有一種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感覺!”
“呵呵,就因為我異于普通女子,你們就懷疑我?”一向內(nèi)斂的張晶晶竟然狡辯了起來。
楊聰微微一笑,“妹子你用毒的技巧超一流,但是你也太瞧不起咱們的毒王庸醫(yī)孫思邈了吧!”
“臭小子,你說話注意點,別沒大沒小的!”孫思邈面露不快,“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專業(yè)!”
孫思邈從衣物內(nèi)側掏出一本書籍,書名三個大字歷歷在目,‘千金方’。
“這本書,是我毒王谷的傳世絕學加上老夫行醫(yī)幾十載的心得體會所集大成者?!?p> 說罷,孫思邈開始翻書,“哎,年紀大了,字都快看不清楚了,你看這個字,鴆(陣)!”
聽到‘鴆’,張晶晶開始瑟瑟發(fā)抖。
孫思邈繼續(xù)說道:“首先,我得承認,能破了這個局,全靠小楊聰?shù)穆敾郏R破了這是一場‘毒疫’而不是‘瘟疫’!”
“其次,成也靠毒,敗也靠毒!”孫思邈嘆了一口氣,“就因為你的毒,太過高級,所以出賣了你!”
“你的毒無色無味,銀針都無法使其變色!普天之下,毒物有幾萬種,擁有此等特質的卻不超過數(shù)十種。”
“經(jīng)過篩選,目標很快鎖定到了‘鴆’!”孫思邈開始讀著書中的內(nèi)容。
“‘鴆’,吐谷渾的神鳥,以吃毒蛇毒蟲為生,羽毛五彩斑斕,含有劇毒,無色無味,無法探查,倘若服下,從內(nèi)臟開始潰爛,直至全身......”
......
“多日,其實很久很久之前,張亮就跟我多次談起過你,他說他有一個美麗的妹妹,他很在乎你,和我說過你的一切!”
楊聰意味深長道,“你之所以異于中原女子,是因為你的媽媽,張亮的晚娘,就是這灞下村唯一的吐谷渾人,你讓我如何不懷疑你?”
時間停滯了數(shù)秒,張晶晶的臉上流下一道道熱淚,“神鳥鴆,擁有全天下最美麗最毒的羽毛,這羽毛是蒼天之神為我們吐谷渾所有的女子準備的!”
“每個吐谷渾女人一生都會攜帶一片神鳥之羽!”
“這是我們用來為心愛之人殉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