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要!”
傅染的音調(diào)拔高了些,唇瓣微微翕動,臉頰泛著微紅,水潤的眸子里透著堅毅,完全的把他排除在外了。
傅染清楚的捕捉到盛南辭眼里的失望,仿佛深陷泥潭,就等著她來拉一把。
難耐的神情恍惚,扣著她的手松了些,大掌捂住了雙眼,不愿意露出脆弱,“你再想想?!倍?,逃似的,離開了。
小公寓重又恢復寧靜。
傅染頓了頓,細細品味盛南辭的神情動作,男人不信她,不愿意要這個孩子,沒什么比這更糟糕的了。
他們之間,支撐到如今的從來都不是脫口而出的愛,而是信任和聆聽,愛只是兩人相處的,最基本的情感。
傅染或許不懷疑他對她的愛,但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破碎不堪。傅染不是沒有沾沾自喜過她和盛南辭總是愿意聆聽對方的想法,無條件信任對方。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怪誰了。
盛流年是個會玩人心的好手。
一天一夜,她站累了就坐,盛流年買的東西她沒碰過,她把地上的玻璃杯洗干凈放進柜子里,而后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房間收拾東西。
她是哥大畢業(yè),在美國待了四年,熟悉些,訂了機票和酒店,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離婚協(xié)議她不在乎了,當下她只想換個環(huán)境。
機票訂在早上八點,傅染誰也沒說,連宋愛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宋愛本以為一切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直到盛南辭焦頭爛額的找到她,她才知道傅染離開了。
傅染一到國外就換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
韓,她在校時的華裔同學,來機場接她。
女人面容精致,身上的氣質(zhì)比在學校時多了幾分動人的韻味。
周圍都是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只有不銹鋼欄桿外,一個棕發(fā)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細長好看,明亮清澈的瑞鳳眼,高挺的鼻梁上帶著黑色大框眼鏡,菱形唇瓣上薄下厚,淺灰色衛(wèi)衣和純藍牛仔褲,腳上一雙耐克運動鞋,身材頎長,整個人俊美的一點都不像是步入社會的“打工人”,倒像是剛進大學的學生。
“美麗的傅小姐!”他嘴一向貧,大學就是。
傅染拉著行李箱,他走過來,先是松松的抱了她,而后替她拿了行李箱,傅染對著他淺笑,嫣然開口,“我聯(lián)系不上別人了,謝謝你過來幫我?!?p> “謝什么?榮幸啊。”
“韓,你還是這樣?!备等久蛑轿⑿?,“雪莉還跟你在一起嗎?”
韓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說的名字,勾著臉回來看向傅染,面色嚴肅,“天啊,不要提她了,昨天還怪我多買了芝士,可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吃的芝士又嫌多,浪費錢…”
傅染聽了不以為然,這樣的生活方式似乎和她與盛南辭不太一樣,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的味兒。
“那你還是買了她愛吃的芝士,她也在考慮和你的生活開支,互相聆聽吧…韓?!?p> 不要像她和盛南辭,連基本信任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