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夜
決溪拿著那塊羊皮卷對著燈火,左看右看始終不能參透其中端倪。
“你都看了快半個時辰了,看出來了什么沒?!币慌缘亩藕庾诳蜅5淖雷优裕恢皇滞现槦o聊的把玩著酒杯。
那堯山二弟子聲稱至陽大會要到明天開始,杜衡和決溪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棧落腳,來爭奪至陽草的人不在少數(shù),多是一些四重天、五重天的修行者,對于杜衡而言這些爭奪至陽草的人都是大神般的存在,可是在決溪眼里,這些人不過是些跳梁小丑。
“哎,對了,這個玉佩什么時候掛在我腰上的啊。”杜衡說罷從腰包中把那塊玉佩取出。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幽鬼是把誰殺了呢?”決溪沒有回過頭,依舊仔細(xì)的看著手中那張泛黃的羊皮卷。
“幽鬼不是被你打敗的嗎?”杜衡有些吃驚,他一直以為是決溪打敗了幽鬼,奪回了囚晨劍的劍片,還逼問出了根治瘟疫的方法。
“不是,那天你掉到了仙河中,我想要去救你分了心被幽鬼給偷襲了。”決溪回過頭看著杜衡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本來是你爹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結(jié)果被打落掉入了仙河中,而后幽鬼就沖進(jìn)了水中去了,我身受重傷提不起靈力,也沒法去救你,可是沒過多久空氣就頃刻間寒冷了起來,河水瞬間凝結(jié)成冰,接著你和那幽鬼就被一股力量丟出了河面。”
“這么神奇?”杜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啊,而此時幽鬼就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你的玉佩也被牢牢的系在了腰間。”決溪剛說完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了,當(dāng)時幽鬼只是身受重傷了,他在說完一句話后囚晨劍的碎片突然從天外飛來,一擊將其殞命。”決溪也覺得奇怪,劍片明明應(yīng)該是在幽鬼的身上,為什么會突然從天空外飛來,還直接把幽鬼給干掉了呢,這一切都好像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推波助瀾。
“這么說,幽鬼不是你殺的,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倍藕獾纱罅搜劬ΓX得不可思議,連決溪都不敵幽鬼,能夠?qū)⒂墓砻霘⒃撌且环N怎樣的存在。
“對,而且在我們上山時遇到的那個老人家,雖然我沒有感知到他有靈力的存在,但從他清楚的知道我當(dāng)時手上的是三陽火種,直覺告訴我這個老人家不簡單?!?p> 決溪把手中的羊皮卷收了起來。
杜衡陷入了沉思,自從那日他在賣字畫時收到了這一塊玉佩開始,他的生活軌跡就好像完全變了,從來沒有離開過仙河鎮(zhèn)的他先后碰到了瘟鬼、幽鬼、決溪,和自己朝夕相處二十年的父親居然是箍蒼海的一顆藥草,而現(xiàn)在卻又在遙遠(yuǎn)的白蘭山爭奪至陽草,這一切都太離譜、太神奇。生活的巨大變動僅發(fā)生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讓他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
“誰?”決溪一語將沉思的杜衡驚醒,伴隨著話音間決溪揮手似有一把無形的短劍飛出窗外,而窗外黑影一閃而過,傳來那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
決溪跳窗追趕而去,杜衡緊追其后。
決溪從樓上一躍而起,俊俏的輕功沿著市集的房頂飛檐走壁,而那個黑影也不遜色,很快二人便消失在杜衡的視野當(dāng)中。
杜衡走出客棧奔走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市集上,白天這里異常的熱鬧,晚上卻是異常安靜,杜衡走在街道上沿著決溪飛去的方向追趕過去。
那黑衣人見身后決溪窮追不舍,轉(zhuǎn)身化劍朝著南峰飛去,決溪見狀揮手間佩劍騰空出現(xiàn),接著決溪縱身一躍跳到自己的佩劍上,御劍飛行追趕至南峰之上。
決溪手持自己的佩劍走在山林間,這里是南峰不同于東峰,這里是一大片荒涼的林子,沒有任何人活動的跡象。
決溪小心翼翼的拿著劍走在林間,剛才那個黑衣人便是逃到了南峰,此刻他必定在這片林中,決溪不敢懈怠。
突然他聽到林中隱約有二人談話。
“我已經(jīng)背著二師兄用堯山特有的符咒催改了裁司珠,明日在天臺之上封公子盡可肆意彰顯神通,這至陽草最后一定會落到封公子的手中的?!币粋€身穿道服的人站在另一人身旁小聲嘀咕著。
那人一身青藍(lán)色的衣服,雙手背著身后,站在林中,背對著決溪“好,汝父在朝中的危難局面,我自會出手相助。”
“那就有勞封公子了?!?p> “對了,幫我查一下老瞎子今天給算命的那兩個人,老瞎子只占兩卦,而占了那個小子之后更是變得如此奇怪,更放言以后不會再來白蘭山了,實在是有些奇怪?!?p> “一個是沙塘國的世子百林納極,另一個毛頭小子我還需要回去查一下,不過大可放心我看那小子沒有境界,是絕對不會影響到封公子您的計劃的?!?p> “好了,走吧,省的你那個笨蛋師兄陳最待會發(fā)現(xiàn)了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不太好處理了?!痹捯袈涞啬嵌吮阆г诹四戏宓纳搅种?。
決溪躲在樹后若有所思,這倆人是什么人,還有那裁司珠是什么東西,決溪有些困惑,全然沒有留意到背后有一黑衣人向她伸來了魔爪。
……
杜衡追出沒多久后便走到了山崖邊,環(huán)繞了一下四周卻空無一人,突然在他身后一個黑影閃過,杜衡猛然轉(zhuǎn)過身看見身后赫然有一黑影朝著懸崖邊上走去。
“站住?!倍藕夂傲艘宦暠憔o跟其后直到把那人逼到了懸崖邊走投無路“哈哈,沒地方跑了吧,你是誰說為什么要偷聽我們談話?!?p> 之見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穿著一身夜行衣,用黑布蒙著面“我對你們的談話可沒什么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p> 說罷那人詭異的笑了一下,便伸出左手化掌為爪,向杜衡飛去,杜衡往后退了數(shù)步見狀躲閃不及連忙將手護(hù)面前,用力推出以手掌硬接那黑衣人的爪風(fēng)。
砰————的一聲那黑衣人被震出數(shù)十丈開外,離懸崖僅一步之遙“怎么可能,這小子起碼有千年的靈力。”沒等那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陳最便帶著堯山弟子趕了過來“什么人,敢在至陽大會上造次?!?p> 那黑衣人見到來的是陳最便縱身一躍跳下崖去“你沒事吧。”陳最走到杜衡面前,杜衡用力的甩了甩雙手“沒事,沒事,快追別讓他跑了。”
“好,那你小心?!闭f罷陳最帶著堯山弟子朝懸崖下飛去。
……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決溪的肩膀上,決溪左手運(yùn)力轉(zhuǎn)身一掌擊去,卻被那人一躍躲過。
“什么人。”決溪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剛才把自己引到南峰而來的黑衣人“為什么要在我們房間外鬼鬼祟祟?!?p> 那人沒做回答,他左腳向后退了一步,舉起右手中的劍,抖動著挑釁決溪。
決溪不再廢話隨即一掌將劍擲出,人伴隨著劍一同朝那黑衣人飛去,那黑衣人欲以手中劍格擋,卻不了根本抵擋不住,他只能以輕功跳閃躲開那一劍,卻被決溪一腳踢到了旁邊的樹上,發(fā)出劇烈的響聲,決溪站在原地伸出手,她的那把劍又從黑衣人的身后飛回,刺中了黑衣人的右胳膊。
決溪走到黑衣人的身旁側(cè)身拿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那黑衣人左手捂著自己的胳膊靠在樹上氣喘吁吁。
“說,為什么要在我們房間外?!睕Q溪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任何時候都給人一種不敢踐踏的威嚴(yán)感。
“哈哈哈,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你,而是和你在一塊的那個小伙子?!?p> “不好?!睕Q溪感覺自己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際,便放了他連忙朝東峰飛去。
“杜衡?!睕Q溪推開客棧的門,看到杜衡正坐在桌邊看著自己的雙手。
看著推門而入的決溪“你沒事吧?!眱扇水惪谕暤膯柕?。
“沒事,我剛才跟著一個黑衣人到了懸崖邊上,他剛想要對我動手,就遇到了那個堯山的二弟子,你呢”杜衡看著決溪。
“我也跟隨一個黑衣人去了南峰,發(fā)現(xiàn)那邊還有兩個人說著什么裁司珠之類的話,好像有一個就是堯山的弟子?!?p> “堯山弟子?”杜衡有些驚訝“他們在南峰干什么?!?p> “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和爭奪至陽草有關(guān)的?!?p> “對,”杜衡起身就要離開房門“一切到了明天至陽大會就會水落石出了,我先回我的房間休息去了?!?p> “嗯,相信這么一折騰,今晚會十分安靜?!?p> ……
“不是說了嗎,只是讓你去把她引開?!蹦侨伺闹雷?,呵斥著辱罵著身邊一個捂著正在流血胳膊的人?!艾F(xiàn)在好了,你右邊胳膊上這么明顯的傷口,若是在天臺之上露出了破綻,還怎么幫我奪得至陽草?!?p> “對不起,我是想著如果能幫助公子你除掉她,明日就少了一個強(qiáng)勁的對手,可實在是沒想到她盡然如此厲害?!蹦莻€受了傷的人說到。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她有幾分姿色,起了歹心,而且強(qiáng)勁的對手可不知道那個女子,就連那小子身上的靈力也起碼上千年?!闭f話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里老瞎子算命的第一位有緣人——百林納極。
“千年靈力?”那個受傷的人顯得極為吃驚“人間怎么可能有前年靈力的人?”
“對啊,唉,本來那小子手中的玉佩是個上等的靈器,還想搶來看看,結(jié)果誰知道他居然有如此雄厚的靈力,不過他好像不怎么會用,就在我打算再次動手的時候卻碰見了陳最,唉,白折騰了一晚上?!?p> “沒白折騰,百林公子,你猜我在南峰遇到了誰?”
“少賣關(guān)子!”
“封于修?!?p> “封于修?就那個古國的宰相之子,剛突破了四重天境界的封于修?”
“對。”
“他在南峰干什么?!?p> “他和堯山的弟子暗中有勾結(jié),似乎對裁司珠動了手腳?!?p> “還有這等事?”百林納極拍著手笑了笑“好,這明天的至陽大會可真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