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倍藕庖姷侥莻€聲音的發(fā)出者之后,便變得沒有了那么多防備。
決溪也猛然回過頭,這人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太過于神奇,而且他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決溪的身后,決溪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就連他的靈力波動決溪都完全感知不到,難道會是守陣人?
這一切的疑惑,就在決溪看到他身后的那個老者后就完全解開了。
那是一位穿著一襲暮色道衣的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他用一根竹簽將自己的頭發(fā)盤起,眼窩有些凹陷卻遮掩不住眼神中那種祥和之氣,他看上去起碼有了近百歲,但就是往那里一站身姿依舊挺拔。
山洞中涌動的靈力撫動著他鬢角的白發(fā),他笑著說道“小兄弟,你來啦?!?p> “哎哎…”杜衡顯得尤為激動,連忙從那臺階上走下來“老頭,老頭,是你啊?!倍藕庖谎郾阏J出了這是那個送自己玉佩,幫自己解毒的老道人。
杜衡圍繞著他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你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杜衡說罷還用手指去戳了戳那個老者,卻怎么都碰不到,就好像是在摸一團人一樣的霧氣一般。
“我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呀,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只是一個幻像。”
“幻像?”杜衡顯得有些既興奮又失落。
“人生本來不就是一場互相演繹著的幻象嗎,這沒什么特別的?!蹦抢险呖粗藕獯蛉さ?。
“是啊,多少人為了做上黃粱一夢,最后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倍藕饩锪司镒彀?,走到?jīng)Q溪的身旁。
“那你還讓我到古墓中找你,反正也是幻象直接在外面見我不的了?!?p> “哈哈哈哈哈,小兄弟說話還真是幽默,并非是貧道不愿親自前來,只是那符文是泉血所下,也只能泉血所開啊?!?p> “得了吧,我看泉血是假,想要我來拿劍片才是真。”杜衡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著那老者的計劃。
“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還真是聰慧過人吶。”
就在這時決溪突然對這那個老者行了一個禮。
“您就是堯山掌門一牟吧?!?p> “正是貧道?!蹦抢险咝α诵?。
接著他又看著決溪問道“決溪,很多事情你想起來了嗎。”
“就在剛才杜衡拿到那一塊劍片之時,我突然覺得體內(nèi)涌進了一股十分熾熱的力量,那股力量十分強大?!笔聦嵣显跀?shù)日前她也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多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力量幫她擺脫了銘澤司南等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體內(nèi)那股力量出現(xiàn)的時間剛好和杜衡帶走清泉守護的那塊劍片的時間吻合。
“這件事情你以后會明白的,還有呢。”那老者點了點頭,認真的聽著決溪訴說著。
“我是十一個陣眼其中的一個守陣人,鬼王破壞了劍陣,我從古墓中醒來,可是以鬼王的靈力是根本無法走到陣眼的,又如何會偷走劍片?!边@是個一直困惑著決溪的問題。
那老者用慈祥的語氣講到“是有人破壞了它?!?p> 決溪顯得有些驚訝“您可知道是誰嗎?!?p> “這個我不清楚。”
“劍陣一旦被毀,便再也無法恢復,所以現(xiàn)在總會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妖魔穿過巳代沙華來到人間作怪。”決溪顯得有點難堪,她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那你想要如何去做呢?”一牟面帶微笑。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p> “掌管著箍蒼海妖魔鬼怪的聞道正在閉關(guān)突破九重天?!币荒驳篱L說話間看了看決溪身邊的杜衡“你可知道他一但突破了九重天意味著什么?!?p> “意味著人間將生靈涂炭,三海不得安寧?!睕Q溪是知道關(guān)于聞道的一切的,他是櫰木的師兄,上古時期活下來的修行者。
“堯山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可是要想對付九重天實力的人,還需要一件神器啊?!币荒驳篱L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什么神器啊?!倍藕鈽O為好奇。
“囚晨劍,那把上古時期櫰木的配劍,只有它才具備斬殺九重天以上實力強者的能力?!?p> “只是?!币荒驳篱L猶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杜衡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一切。
“我們這些凡人不具備擁有此等神器的資格,只有你才能夠找到每個陣眼的位置,帶回劍片,重鑄囚晨劍?!币荒驳篱L堅定的看著杜衡,看著他那稚嫩的模樣。
“???你這么厲害都不行,更別說我了?!?p> “你可以?!?p> “啊?我我我我可以?你沒說錯吧老頭,我就是一個小混混,這拯救蒼生的重任,我可擔不起啊?!倍藕鈱擂蔚男α诵?,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做什么拯救蒼生的事情。
“小兄弟,這些天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不同于凡人之處嗎?!?p> “發(fā)現(xiàn)是發(fā)現(xiàn)了,可是那又怎么樣呢,我就是一個凡人,我怎么也擔不起拯救蒼生的大任啊?!倍藕膺呎f邊把腰包中的囚晨劍的碎片拿出來,想要交給一牟道長“我在人間過的好好的,吶這些東西給你,你還是換個人去尋找吧?!?p> “不過那個玉佩我可沒辦法還給你了哈,那個玉佩被一個叫百林什么的給偷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它找回來還給你的?!?p> 一牟道長無奈的笑了笑。
“我去。”決溪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這一切都是從我這開始的,就從我這結(jié)束吧?!?p> “哎,你別著急著答應他啊,動不動就你去你去的,你知道去哪里找嗎,萬一再有個什么危險之類的,小命不都沒了?!倍藕庾叩?jīng)Q溪的身旁悄悄的對她說著這些話。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杜衡的眼睛黑了一下,他似乎被一股力量所帶入到了一個四周漆黑無邊無涯的地方。
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感知不到,像是處于了無盡的深淵之中。他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寂寞,絕望之情。忽然間似乎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人臉,那張臉緊閉著雙眼,眉毛有些泛白,那是一張和杜衡一樣的面孔,只是顯得蒼老很多。
就在杜衡震驚之時,那張面孔的眼睛突然睜開,他注視著杜衡的雙目,眼神孤寂空洞,充斥著絕望。
決溪發(fā)現(xiàn)了杜衡的異樣,就在杜衡快要摔倒之時她連忙攙扶了一把杜衡“你怎么了?”
“沒,沒事,我突然好想看見了一個人?!倍藕獾哪X袋還有點暈暈的,還沒從剛才的那個恍惚間反應過來。
“哦?”一牟道長也是愣了一下,人間傳聞著一牟道長具有八重天的實力,可是即便是這樣的強者,也察覺不出杜衡到底感受到了什么。
就那么一瞬間,我好像和他對視了一眼
“那你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了嗎?”一牟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他似乎有著一種超然的境界,有著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超然的胸有成竹。
“是我?!倍藕饩o皺著他的那雙劍眉,回憶著剛才那個離奇的畫面“但又不像我,他似乎比我成熟蒼老了很多,可是眼神之間又寫滿了孤寂絕望,有種千年孤獨寂寥的感覺?!?p> “那看來在這個古墓之中還發(fā)生著許多別的精彩的故事?!币荒驳篱L依舊是那么的從容。
決溪察覺杜衡身體并無異樣后又開口問道“一牟道長,我…”
“你是想問關(guān)于你過往的事情?!币荒矒]了一下手,只見在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圓盤一樣的東西,因為是幻象所以看的不太清晰,只是能夠看到那件物品上散發(fā)著銀灰色的光澤,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這世上有一件神器叫做掩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中過此神器術(shù)法的痕跡?!?p> “啊?!睕Q溪點了點頭,她從古墓中醒來之后的一些事情,一些與杜衡的經(jīng)歷確實已經(jīng)忘記了,那便是掩日的杰作。
“可是我在成為守陣人之前呢,很多事情….”
一牟道長打斷了決溪的話“有些事情你忘了,于是乎你開始拼命的尋找,事實上知道有一天你真正尋得了真相,而那一切又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這世間萬物皆有它的規(guī)律,人所能決定的因素微乎其微,與其刻苦尋找,不如順其自然。”
決溪的眼神依舊迷茫,只是她更堅定了要去尋找劍片的決心,直覺告訴她,只有重鑄了囚晨劍她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她點了點頭,給一牟道長行了個禮“一牟道長,聞道破關(guān)還有多久,現(xiàn)在出發(fā)去尋的劍片是否還來的及?!?p> “聞道破關(guān)飛升九重天不過就是近百日內(nèi)的事情了?!?p> 杜衡聽到?jīng)Q溪似乎下了決心要去完成這個任務(wù),連忙走到?jīng)Q溪的身旁,擋在了一牟道長的身前。
“吶,決溪,你真的決定去尋找剩下的劍片了嗎?”決溪沒有回應她,她被掩日所影響,不記得了與杜衡相識的種種,自然也不想過多的理會他。
“你倒是說句話呀。”杜衡看著決溪不搭理自己顯得有些焦急。
“唉,好吧好吧,我也跟著去吧。”說罷他轉(zhuǎn)過身來對這一牟道長說道“不過說好了哈,我可不是為了什么天下蒼生,只是想過過大俠癮,哈哈哈哈哈?!?p> 一牟道長哈哈笑了兩聲朝著杜衡點點頭。
“可是,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倍藕庥行┮苫螅退闼娴拇饝せ貏ζ?,可是自己也完全沒有方向啊。
“沙唐,你要拿回你的玉佩,那塊玉佩至關(guān)重要?!币荒驳篱L言語間開始變得鄭重起來。
“好,正好我也要找那個百林什么算算賬呢?!倍藕庹f罷就要拉著決溪離去。
“決溪,你還在想些什么呢?!币荒驳篱L看出了決溪那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道長,雖然你幫我解開了很多困惑,可是我心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有一種遺憾感。”
“可是人生偏偏充滿了遺憾吶?!币荒驳篱L輕輕的甩了下自己的浮沉“你不妨嘗試去擁有它,這樣才能放棄它啊。”
“好了,你們的朋友還在外面等著呢,快點出去吧?!?p> 杜衡和決溪相對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該如何出去呢?”
“這個簡單。”之間一牟道長輕輕念動了幾聲咒語,杜衡和決溪的腳下便出現(xiàn)了一個散發(fā)著光芒的符文,隨后二人便消失在了此地…..
“決溪,你要去哪???”杜衡看著正打算離去的決溪,大聲的呼喊到,可是決溪并沒有理會,只是一個人朝著前面走去。
“哎,你忘了嗎,那老頭說只有我才能找到陣眼,你把我丟下了,自己怎么去找啊?!倍藕鈮男χ叩?jīng)Q溪的身邊。她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知道確實只有杜衡才能找到陣眼,看來此行是沒有辦法拋棄他了。
錦憶看著走出的二人連忙跑了上來。“等等我,黑蛋,接下來我們?nèi)ツ摹!?p> 杜衡指著西面的方向“去沙唐?!?p> 而在這里千里之外的一座山頂上,一位穿著白色道衣的年輕道人站在一牟道長的身邊問了句“師傅,你為什么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他們啊?!?p> “這個包袱太重了,非常人所能承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