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曹剛練兵
十幾名破衣爛衫,披頭散發(fā)的男人神色慌張的跑了過去...
曹彰手中的槍都上膛了,這些野人就像是沒看見他們有一樣,呼啦啦的跑了過去。
曹彰迷迷糊糊的望著密林深處,沒聽說許州這邊有什么猛獸啊,十幾個大男人跑什么呢?
答案很快便揭曉,密林中簌簌作響,一群手提長刀的人沖了出來。
“保護大人!”馬三剛松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眾衙役全神戒備,準備貼身肉搏。
這群同樣破衣爛衫的人同樣把曹彰等人當成了空氣,呼啦啦的跑了過去。
“怎么回事?”原來是虛驚一場,曹彰退出了槍膛里的子彈。
馬三把刀插回刀鞘“這些拿刀的應(yīng)該是追前面那波人的。這附近山頭林立,匪寇火并時有發(fā)生,還是莫要插手,當做沒看見就是了。”
曹彰表示贊同,打算不再找曹剛,返回落鳳坡。
“二弟!”曹剛神出鬼沒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曹彰一跳。
“大哥?你跑哪去了,叫我這頓好找!”曹彰埋怨道。
曹剛咧嘴一笑“我就在林子那邊練兵?!?p> “落楓坡不能練兵么?跑這鬼地方干嘛?”曹彰回道。
曹剛手指著前方道“走,都過去看看,林子里練兵的好處。”
曹彰驚疑道“剛才跑過去那兩撥人?跟你有關(guān)系?”
“昂!后面那波就是咱百戶所的新兵。”曹剛很是自豪的回道。
“前面那波怎么回事?”曹彰又問道。
“那是抓來練手的路匪?!辈軇偞鸬?。
“......”曹彰無語,用真人練兵啊...
等到曹剛帶著曹彰一行人趕上新兵時,這一場追殺已經(jīng)臨近尾聲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被砍死的尸體,血腥味混著溽熱的空氣,異常刺鼻。
這些手提雁翎刀的新兵,眼里毫無波瀾,動作熟練的俯身割腦袋...
“大哥,這...太血腥了吧?”曹彰不忍細看,他也殺過人,卻是用槍殺的,那次殺人的感覺很不好,有點緊張,還有點惡心。
雖然手底下見過血,曹彰還是被眼前的一幕沖擊到了,這群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渾身是血,一手揪著尸體的頭發(fā),一手提刀,環(huán)著脖子一切,一顆腦袋便提在了手中。
“血腥?這才哪到哪?”曹剛不以為意道。
曹彰粗略數(shù)了一下人數(shù),大概有四十多人,他清楚的記得,曹剛只從落楓坡帶走九個孩子,剩下的這些人哪找來的?
曹剛看出了曹彰眼中的疑惑“落楓坡那九個小廢物早就被我攆回去了,膽子都沒老鼠大,當什么兵?”
攆回去了?這些孩子給馬三用也行啊,馬三這邊還缺人手呢。曹彰打算讓馬三再把這些甲長的長孫招回來,人家正經(jīng)人家的孩子,被曹剛一通禍害,又一腳踢走,哪有這么辦事的?
四十多個衣衫襤褸的半大小子已經(jīng)站成一排,其中十幾個孩子的手中還提著滴血的人頭。
曹剛指著這群孩子說道“這都是許州的乞丐,沒爹沒娘,我當時選了二百多人,只剩下這四十三個,其余的都被我攆跑了。”
“乞丐?”曹彰真是服了自己的大哥,反過來一想,倒也在理,這些乞丐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就一條命,你給他們飯吃,他們把命給你,還真就有那么一股子狠勁。
有著爹娘疼愛的孩子,身后總有爹娘這一條退路,自然不如這些孤兒敢拼敢打。
曹剛從腰里抽出一條鞭子,渾厚的嗓音震穿透密林“搶到頭的,今晚吃肉!沒搶到頭的,到我這來!”
曹彰知道大哥要做什么,不忍道“大哥,你這練兵法子從哪學(xué)的啊?”
曹剛眼珠子一橫,理直氣壯道“岳武穆傳奇上學(xué)的。”
“我特么...”曹彰差點暈過去,曹剛練兵的法子是從武俠演義里學(xué)來的...還學(xué)的有模有樣。
真特么是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鬼才,曹彰是真的服了“大哥,趕緊收拾收拾,一會跟我去鹽田,運魚的車隊需要護衛(wèi),運完魚后,還得陪著三弟去南邊買土豆種子?!?p> “好,打完就走。”曹剛甩了甩鞭子。
曹剛既然有自己的方式練兵,曹彰也不好過多參與,由著他鬧去吧。
轉(zhuǎn)身離開此處,身后傳來一陣鞭子抽打身體的聲音,在這個動亂的時代,要想迅速的成立一支悍不畏死的鐵軍,曹剛這個法子,也談不上好壞。
鹽課司署這邊,曹淳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
這小子頭戴凌云巾,身穿白色長衣,衣下還配了一條綠色的璇子,大帶上還掛著一串玉佩,一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不得不說,曹淳一打扮起來,這顏值還真是賽過潘安,吊打宋玉。
當然了,這套價值不菲的行頭都是馬運昌友情贊助的。
這些日子,曹淳吃他的飯,住他的床,睡他的小妾,一點都不客氣。
馬運昌毫不反感,還引為知己。
畢竟,如此臭味相同的朋友,還是很難得的。
“曹三爺,欽使大人何時到???”馬運昌翹首以待,他為了今日的首運儀式,前前后后準備了三天,鑼鼓、煙花、飯席等等事無巨細,就連喝彩的觀眾都是他一一挑選出來的,那嗓門,個頂個的大。
細細算來,欽使大人哪里是掐著自己把柄的仇人,分明是大恩人吶,這第一批黃魚,馬運昌偷偷摸摸的貪了不少,已經(jīng)運出去賣掉了,這黃魚的口碑極好,簡直供不應(yīng)求,只是運了一趟,他就賺了八百兩銀子。
這還只是第一批黃魚干,海里的鮮魚還在源源不斷的運入鹽田,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馬運昌貪一斤鹽才賣三分銀子,這一條黃魚他能賣到五錢銀子,這利潤翻了十倍不止,據(jù)說這些運到京城的黃魚,更要賣到一兩銀子一條的天價。
這哪是曬黃魚啊,簡直是造銀子嘛!
這鹽歸他管,魚也歸他曬,自己一點本錢都不用掏,馬運昌光是想想今后的暴利都有點眩暈。
為了能曬出更多的黃魚,馬運昌可謂是喪心病狂,他人為的制造了一場事故,引海水倒灌鹽田,由此上報許州鹽運分司鹽田被毀,收獲皆無。
當然了,海水淹的只是空田,鹽都被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