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愕然無語,呆呆愣愣的望著徐靈兒。
然后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不合適,又搖了搖頭。
徐靈兒看的眉頭大皺,“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幾個意思???我哥他到底成婚沒有?”
侍劍此時眼神左閃右躲,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少爺他以前,路過南疆苗寨的時候,和那里一個苗族姑娘私定終身,也就是剛才你見到的那個苗族女孩…”
徐靈兒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人群里一直站著一個身穿苗族服飾的女子。
原來他就是鄭商卿私定終生的未婚妻。
“那苗族姑娘叫什么?”
侍劍朝她躬了躬身,“好像姓倪,叫做倪珍春…”
微微皺起眉頭,徐靈兒喃喃自語,“倪珍春?”
侍劍看著大小姐徐靈兒疑心大起。
也并不好奇。
畢竟這封建社會的世道,并不是后世那般開明。
對少數(shù)民族也多有包容。
古代中原地區(qū),對少數(shù)民族還是有很強(qiáng)的排他性的。
尤其是大戶人家,若要娶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姑娘進(jìn)門,而且還是作為正室。
少不了會被儒家士林口誅筆伐。
也難怪徐靈兒會如此怪異的表情,終歸是有些不敢相信。
再者。
不管怎么說啊,所謂的私定終身說白了,就是未經(jīng)父母同意。
而古代社會,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像這般私下里定終身的,往往會得不到祝福。
被強(qiáng)行拆散也是家常便飯。
梁山伯與祝英臺就是很好的例子,堪稱血淋淋的封建社會愛情悲劇典范。
是以徐靈兒也不曾看好鄭商卿倪珍春這兩人私下定終身。
想到這不由得嘴角輕挑,一條毒計涌上心頭。
那就一點一滴的開始償還吧。
先從周邊的人開始。
……
夜晚的蟋蟀聲,一聲一聲刺破這漆黑的夜空。
鄭家大院的地牢里。
那白衣和尚悠悠醒來。
眉邊的血跡,從眼眶流入嘴角。
甜甜的,咸咸的。
像極了人生苦澀的滋味。
渾身上下飽受鞭打的疼痛陣陣傳來。
他咬了咬牙。
狠狠的捏了捏滿是疤痕的拳頭。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一個十字架木樁上。
動彈不得。
饑餓與干渴的感覺襲滿心頭。
不遠(yuǎn)處,兩個鄭家的家丁,坐在酒桌上。
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一口一口喝著小酒,嘎嘣嘎嘣地嚼著花生米。
那抿酒的聲音,嘎嘣嘎嘣嚼碎花生米的脆感。
讓這白衣和尚內(nèi)心更是煎熬無比。
他忽然仰頭長嘯,恨恨的捏了捏拳頭。
卻引來兩名家丁一頓胖揍。
揍完還嘲諷般地朝他啐了一口,“神經(jīng)……”
腹部被揍的大口大口嘔血。
血跡不由的流到他胸前一塊明黃色玉牌。
那玉牌頓時金光閃耀。
光芒瞬間波及全身,好像瞬間喝了脈動一般。
感覺那些消失的真氣和力量都回來了。
嘗試性的捏了捏兩個大拳頭。
熟悉的力量感。
讓他覺得還尚在人間。
忽然一聲大喝,奮力的掙開手腳上的繩子。
我只想要自由。
那兩名正在喝酒的家丁見狀,又趕忙抄起棍子向他砸來。
白衣和尚抬起胳膊一擋。
家丁手中的木棍紛紛折斷。
驚的兩個家丁目瞪口呆。
趕緊紛紛向地牢出口,奪命而逃。
后頭一個跑得慢的。
直接便被一拳砸斷脖子,倒地沒了聲息。
撿起地上的一節(jié)斷木棍,便向剛剛逃命般奔到地牢出口的家丁,狠狠擲去。
如箭矢一般的斷木破空飛去。
不偏不倚的直接在那家丁貫胸刺穿。
那家丁口吐鮮血,滿臉不甘心的直挺挺倒在地上。
再也沒了動靜。
麻利的解決完了,兩個家丁。
那白衣和尚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便摸了出去。
鄭家大院的院子,赫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白衣和尚環(huán)視四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今夜便是鄭家在城中除名之時。
今夜過后。
淮南府將再無鄭家。
悄悄的繞到一個負(fù)責(zé)夜間巡邏的家丁身后。
那白衣和尚雙手一錯,便輕而易舉地將那家丁扭了脖子。
頓時便無力的倒在地上,那家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去。
撿起他手中的長刀。
白衣和尚又向前摸了去,這時,他來到后院一個房間前。
房間里明顯還點著燈,未曾吹滅。
白衣和尚也分不清,這是誰的房間?
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瞎闖。
畢竟在他看來。
反正這鄭家一大家子。
早晚難逃一死。
輕輕的伸出手指,沾了沾口水。
白衣和尚用手刺破窗戶紙,清楚的看到房間內(nèi)有個小女孩。
正在敷衍的開始練字。
只見一張宣紙上。
那小女孩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紙上寫滿了一個詞語:
雞雞可煨!
那白衣和尚看的忍不住心中一陣狂笑,“酷酷酷…”
感覺的有些不合適,又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才壓抑住這偷笑發(fā)出來的聲音。
那房間里的小女孩,扭過頭來看看窗外。
一身厲喝,“誰?誰在外頭?”
白衣和尚暗道好險!
趕緊背靠在那窗戶紙上,強(qiáng)行憋住笑,連呼吸也不敢大口大口的。
倪珍秀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門窗上竟然有一個小洞……
于是便拿下頭發(fā)上的鋒利尖簪子,向那小洞刺去。
白衣和尚正好轉(zhuǎn)過身來,眼睛透過小洞,正想看看里頭情況。
卻冷不防的見著那小女孩,拿了一根尖尖的簪子刺了過來。
頓時那白衣和尚啊的一聲慘叫。
右手緊緊捂住眼睛,滿臉鮮血。
自己打小便跑江湖,何曾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當(dāng)下便勃然大怒,手中長刀便朝那門窗砍去。
倪珍秀嚇得跌坐在地。
見白衣和尚發(fā)了瘋的在門口一陣亂砍,倪珍秀直接拿起書桌上的墨汁直接向自己身前地面潑去。
砍開了紙糊的門窗,那和尚便直接沖了進(jìn)去。
一腳不慎便踩在地上一灘墨汁之上。
頓時便呲溜一聲。
整個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臀部和腰部傳來了咔吱脆裂聲。
一時間疼痛難忍,那白衣和尚不禁慘叫了起來。
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而且竟然還栽在一個小孩子手中。
奇恥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