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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煙

0124 嶺南王

五胡烽煙 步兵長 2090 2021-08-17 12:00:00

  文易這么急著回晉安縣是有原因的,這里有一條他釣了許久的大魚,眼看就要咬鉤了,他可不舍得就這樣放跑。

  這條大魚自然就是杜子恭。

  那天文易和他解釋了宗教的本質(zhì)和作用,就好像是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無數(shù)的念頭涌上心頭,讓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連醫(yī)術(shù)研究都放下了,一門心思撲在教義改進上面。

  后來他干脆動筆試著對五斗米教的思想進行改造完善。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很有水平的人,確實寫出了很多不同的東西。

  孫泰看到這些文稿之后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有了這些教義,師父必能更近一步,我五斗米教也必定能大興天下?!?p>  杜子恭卻非常失望,像是對他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道:

  “不對,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這些只是似是而非根本就沒有抓住核心……”

  “可我真的想不到該怎么完善了……老君,請念在弟子如此虔誠,降下神諭指引前路吧……”

  道路就在眼前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讓他很痛苦。

  看著近似瘋癲的師父,孫泰有些膽怯,但更多的是不解。這些經(jīng)文已經(jīng)有了重大的突破,為什么師父還不滿意?

  他想要的教義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還是說這就是高人對自己的要求,精益求精?可完全沒必要如此嚴(yán)苛的要求自己啊。

  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勸說道:“師父,弟子覺得您的想法已經(jīng)超越了前賢,實無必要過于苛責(zé)自己?!?p>  杜子恭搖搖頭道:“你不懂……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做出突破嗎?因為文易……文先生,他只是隨意點撥幾句我才做出突破?!?p>  孫泰驚訝的道:“等等,您說的文先生是文易?”

  杜子恭臉色嚴(yán)肅,不悅的道:“達者為先不可直呼其名,以后稱其要以先生代之。”

  孫泰目瞪口呆,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伤膊桓意枘孀约?guī)煾福坏脛e扭的道:

  “那……不知道能否告訴我文先生都和您說了些什么?弟子也想聆聽一下高人教誨?!?p>  杜子恭神色稍霽,就把文易給他說過的那些話講了一遍。

  聽完之后孫泰也大受啟發(fā),可緊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說的話確實另辟蹊徑,可在我看來也遠(yuǎn)不如師父您的新書深奧啊?!?p>  杜子恭道:“那是因為你的閱歷太少,他的這一番話看似簡單卻直指宗教的本質(zhì),不是對宗教有著高深理解的人是無法說出這番話來的?!?p>  孫泰很是不服氣,可想到文易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偌大基業(yè),又展現(xiàn)出對醫(yī)術(shù)的獨特高超理解,讓他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所以他對文易的態(tài)度很復(fù)雜,有佩服也有嫉妒。

  不過他非蠢笨之人,并未被嫉妒沖昏大腦,見自家?guī)煾溉绱送纯嗑椭鲃诱埨t道:

  “要不我去求文先生,我就跪在他門口,用誠意來打動他?!?p>  對徒弟的孝心杜子恭很欣慰,但并不贊同他的方法:

  “他人都不在你跪了又有何用。況且他真正的目的是逼我就范,下跪是沒用的。”

  孫泰不解的道:“逼您就范,他想讓您做什么?”

  杜子恭道:“還能做什么,不過是想借助我們五斗米教的力量實現(xiàn)他列土封疆的野心罷了。”

  孫泰震驚的道:“列土封疆?就他?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已經(jīng)在這么做了?!倍抛庸У溃?p>  “剛來晉安縣幾個月,還未站穩(wěn)腳跟就借助俚人之亂掌控晉安縣,把縣令變成傀儡。”

  “還沒修養(yǎng)幾天又傾巢而出,在別處打下了一片地盤擴張自己的勢力范圍?!?p>  “前幾天你說他的手下大量購買家禽家畜,甚至還去附近縣境內(nèi)購買……這說明他已經(jīng)成功占領(lǐng)了新地盤,完成了擴張?!?p>  “最大的證據(jù)還不是這些,而是《閬湖行為規(guī)范》?,F(xiàn)在晉安縣行的是閬湖的法,而不是王法?!?p>  “他還廢除了所有苛捐雜稅,連人頭稅都廢除了,讓他的法獲得了所有百姓的支持。現(xiàn)在百姓只知閬湖法,而不知王法?!?p>  “他列土封疆之心已昭然若揭?!?p>  “只是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弱小,無法和朝廷對抗,所以把目光放在了力量薄弱的嶺南?!?p>  “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想效仿趙陀舊事,割據(jù)嶺南逼迫朝廷封他為王?!?p>  孫泰瞠目結(jié)舌,今天他聽到了太多顛覆性的信息,已經(jīng)震驚的有些麻木了,可聽完杜子恭的分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過是一流民出身,祖祖輩輩都是平民……他憑什么?”

  杜子恭道:“憑他的能力?!?p>  孫泰默然,這個回答他無法反駁,即便他再驕傲也不敢輕視文易這樣的人才。

  “您準(zhǔn)備怎么做?”

  杜子恭道:“只要不是讓我們派人幫他打仗,別的交易都可以考慮,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能不能逆天改命?!?p>  “而且一旦他成功,我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以在嶺南傳教。嶺南雖然貧窮,卻也有數(shù)百萬生民?!?p>  孫泰疑惑道:“您以前不是說我們的重心在中原,在于贏得士族的支持嗎?”

  杜子恭毫不諱言道:“那是我見識太淺薄了,被文先生點撥過之后才明白,民才是我五斗米教的根基所在?!?p>  “在中原還有儒家、法家,甚至番邦外教也想分一杯羹,競爭很激烈。嶺南文教不興,正是我們傳教的好地方?!?p>  孫泰道:“師父高瞻遠(yuǎn)矚弟子明白了,只是文先生去了那處新地盤,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p>  杜子恭自信的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回來了。他想釣我這條魚,怎么舍得離魚太遠(yuǎn)呢。”

  杜子恭嘴上說的輕松,實則心中急的和貓爪子撓一般。文易用的是赤裸裸的陽謀,就算他知道了也沒用。

  因為那個餌是他迫切需要的東西,而且只有文易手中有。只要他還想改進五斗米教,就必須要吃下這個餌。

  事實上他猜的也沒錯,在這條魚沒有真正釣上來之前,文易是不會長時間離開晉安縣城的。

  在東寧島上待了有一個多月,他終于乘船返回。

  得到消息的杜子恭馬上就丟下手中的活兒,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堵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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