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弟?”季東海玩味地抬頭看她。
夏薇大手一揮。后頭浩浩蕩蕩沖過來一堆小弟,一字排開,把舞池中央扭動的辣妹都擠到一邊子去了。
夏薇瞅一眼,真牌面!不愧是她兩百塊一個雇的臨時演員。
“可以啊,怎么稱呼。”季東海咔咔掰著打火機,吊兒郎當?shù)纳袂樯晕⒄?p> “道上的人都喊我一聲大姐?!毕霓贝丝踢M入了狀態(tài),后面雇的演員更入戲,她話音剛落,便是一排整齊嘹亮的“大姐!”
夏薇微不可查地哆嗦一下。
“......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兒有什么大姐。”季東海嘀咕一句,話鋒一轉,“你這......就這二十三個人要是吧?我這兒都是先訂貨,三日后來取的?!?p> “我這買這么多,不能快點兒?”
“我們這是大師施法的,買的多會更慢?!?p> “好歹兩千多萬呢,讓我多等幾天也行,你們那什么大師,我想親眼見一下?!?p> 季東海嘩啦嘩啦地盤了會兒手腕上的人頭木雕,總算開口,“行,留個地址,散場之后我叫人接你。”
“那多麻煩啊,我就擱這兒等著就行?!毕霓焙呛且恍?,大刀闊斧地直接坐在季東海對面。
“要么說呢,季先生氣場就是足,我這兒連坐都忘了?!毕霓闭f著,腳尖點地,活動兩下手腕,一副坐在自己地盤的架勢。
“你這些手下......”
“哦,對,你們都回去吧?!毕霓狈e極遣散了這些群眾演員。
實在是怕留久了穿幫,關鍵是這伙人臨時加戲也太尷尬了吧,也不知道季寧淵從哪兒找來的這些人。
聚會凌晨四點準時收場,熱鬧的舞池只剩下一地的彩帶煙頭,季東海指揮著幾個手下清場。
這么一看,季東海倒不像個老板,而是個負責看場子的打砸小弟。
老板做到這份兒上,也真是夠悲劇的。
夏薇有季寧淵之前給她做的那些功課,知道蔣學榮這些人所受的傳承不簡單。雖然他們是借助季家的名義行事,但真正站在他們背后的,很可能是來自玄靈大陸的桀。
夏薇在這兒呆得還算安心,她知道季寧淵就在不遠處守著她。
然而等被車子拉到寶泉酒店的時候,見到那個所謂正在打坐修禪的大師之后,夏薇還是傻眼了。
這人不是他們預想之中的倪家根或是蔣學榮,而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棕色長袍,半場的頭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看上去還真有兩分修行人的樣子。木質家具在房間內排出八卦陣型,他則盤膝坐在中間的八角矮榻上,身前一尊香爐正升起檀香裊裊。
這房間里倒是干凈,那些邪氣肆意的東西一點兒都沒有。
沒想到這個人搞些歪門邪道,自己倒活得挺在意。
“有朋自遠方來,妙哉。”中年男人閉著眼睛沉聲開口。
“哎呀,我就是想買個東西,你這兒這么莊重肅穆,我倒覺著束手束腳了。”夏薇抖抖衣服,脫鞋進屋,“說真的,大師你這看上去神神道道的,但我怎么知道你這是在裝樣子,還是賣的東西真有用?”
“大師,我呢是個俗人,就信眼見為實,要不您給露兩手,也給我定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