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汐,你如果識趣,就不該出現(xiàn)在我面前?!碧K簡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我這個人很記仇,說不出無所謂這種話,我雖不會將自己婚姻破碎的全部原因歸結(jié)于你們,但你們也并不無辜,都是女人我奉勸你一句,人要臉樹要皮,夜路走多了,早晚會碰到鬼?!?p> 銀沙很少見蘇簡這么懟人發(fā)火,只覺得渾身舒暢,“就是,做小三沒有好下場,看你什么時候玩!”
銀沙丟下一句,匆匆跟上蘇簡的腳步。
一身狼狽的王語汐握緊了手掌,“啊”的喊出聲,可見是真的氣憤到了一定程度。
無人注意到,就在二樓,有一道頎長的身影長臂撐在圍欄上,深邃的眸光近乎貪婪的看著走遠(yuǎn)的那道身影。
秦長臻唇角淺淺的噙著抹笑意,“我知道,她也可以很伶牙俐齒,初初創(chuàng)業(yè)那些時候,談判的事情都是她來做的,她總是條理清晰的直中命脈?!?p> 他的簡簡特別聰明,只是不愛出風(fēng)頭罷了。
他身后的明川高聞言,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事情就按照說的辦,另外……”秦長臻理了理衣襟,“把她隔壁的房間幫我退了?!?p> 明川高:“是,秦總?!?p> 秦長臻長腿邁步離開,他并不是去忙工作,而是……悄悄的跟在了蘇簡的身后。
銀沙本是想要陪著蘇簡走走散散心的,但是家里打了電話讓她回去一趟,只能跟蘇簡在路邊分開。
蘇簡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像是走了很遠(yuǎn)的路,然后就到了一站牌那里,看著站牌上仰光大學(xué)幾個字,她心神一動,就站在那里等著。
風(fēng)吹落站牌旁邊的樹葉,落在她的肩上,像是在親吻她的脖頸。
秦長臻站在遠(yuǎn)處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
公交車來了,蘇簡上車,秦長臻就抬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就那么跟著公交車,司機(jī)師傅好心的說道:“小兄弟,你要是想要追車的話,咱們就開快一點(diǎn),我把你送到前一站去?!?p> 秦長臻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這么跟著就行?!?p>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輩子這樣像是個病態(tài)患者一樣的始終跟著她,永遠(yuǎn),永永遠(yuǎn)遠(yuǎn)。
蘇簡在仰光大學(xué)那一站下車,她沒有注意到后面一輛出租車也隨之就停了下來,只是車上沒有人下來。
蘇簡在校門前踟躕了幾秒鐘,去了附近的商業(yè)街。
仰光大學(xué)距離商業(yè)街就只是兩條馬路的距離,她走在這熟悉的街道,一晃他們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五年了,商業(yè)街依舊喧嘩熱鬧,曾經(jīng)的人卻都已經(jīng)變了模樣,大概這就是物是人非。
秦長臻走到買花的小姑娘跟前,遞給她一百塊錢,“送一支玫瑰給前面穿米色裙子的女孩兒,剩下錢是你的……”他又補(bǔ)充,“就說,是你自己要送給她的?!?p> 小姑娘以為這是在玩什么情侶之間的小情趣,笑著答應(yīng),更何況還有幾十塊錢的跑腿費(fèi)。
“姐姐,你真漂亮,這個送給你,你跟這支花一樣漂亮,一定會碰到一個很帥的真命天子的。”小姑娘笑著站在蘇簡面前說道。
蘇簡頓了下看著送到自己手中的話,柔柔的笑了笑,“多少錢一支?”
“是送給你的,不要錢?!闭f完,小姑娘就跑了。
蘇簡看著手中的玫瑰,又看了眼小姑娘跑走的方向,笑的很溫柔。
她繼續(xù)往前走,在經(jīng)過一家老字號的餛飩店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一下,這店以前她跟秦長臻常來,只是那個時候的秦長臻是個喜歡耍流氓的,一樣的碗一樣的餛飩,總是要厚著臉皮的去吃她碗里的,還總是理直氣壯的說,她碗里的好吃。
蘇簡當(dāng)時就把兩人的碗換過來,讓他吃自己那一碗,可他還是要過來夾她碗里的,好像只要是她碰過的,就會格外好吃一樣。
太多值得回憶的過往,在支離破碎的現(xiàn)實面前,總是會殘酷的撕扯著神經(jīng)。
讓人疼、讓人痛、讓人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蘇簡站在那里,輕聲嘆息,眼神落寞。
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秦長臻垂在兩側(cè)的手指緩緩的收緊,神情寂寥沉痛,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讓她覺得是他出軌變心從他的身邊離開,總好過,親眼一天天的看著他的生命衰竭而死。
“咳咳咳咳咳——”
秦長臻壓抑著咳嗽,腳步踉蹌了一下,下一秒眼前一黑,轟然倒在地上。
“有人暈倒了!”
“趕緊叫救護(hù)車,有人暈倒了?!?p> 商業(yè)街前來的都是學(xué)生,見到有人暈倒,都聚集了過來,開始叫救護(hù)車。
蘇簡聽到身后嘈雜的聲音也轉(zhuǎn)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