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啟程很快,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像是有人刻意吩咐過趕時間一樣。
韓景止和巫熠坐在客棧第一層的酒桌上,沒喝太多,只是小酌。
“快了,也就是三兩天的事了,某人放人速度快的呦,嘖嘖嘖?!表n景止看著酒杯,像是自言自語。
“嗯。”巫熠也沒抬頭。
“你讓西面的撤出來沒?!?p> “明天。”
韓景止笑了笑,沒說什么,他總感覺,巫熠的聲音越沉穩(wěn),也越是能說明他在乎這件事情。怎么說也是皇家的事,還是半琢磨皇帝心意,誰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shù),他也不用表現(xiàn)得這么不在乎一樣,唯一的可能,不就是他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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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洇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正準(zhǔn)備扶著莫司往樓下走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兒沖了出來,在樓梯口上就要扶著她。
池洇看著這個站起來比她還高半頭卻略顯瘦弱的小男孩兒,臉洗干凈了以后白白凈凈,還像個樣子。
“謝謝。”池洇就著攙扶的力道下了第一階臺階。
“公主姐姐,我大名叫孫遲。”昨天他就已經(jīng)搞清楚這是和親公主的隊伍了,也是慶幸。
“孫遲,挺好的名字?!背劁υ谀X海里還是回想著這兩個字的,總覺得很像一個她曾經(jīng)聽說過的名字,但連姓都不一樣,總歸也是不可能的。
孫遲靦腆地笑了笑。
下樓以后巫熠坐在酒桌上的位置剛好能看見樓梯口,看見一個年齡不大的男孩兒走在池洇身旁,身側(cè)的那雙手,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巫熠瞇了瞇眼,總有些危險的意味。
不過最后一級臺階時那個小男孩兒就把手放下了。
“謝謝你,孫遲。”池洇輕聲禮貌道謝。
距離很遠(yuǎn),但巫熠還是聽到了。孫遲。這個名字有些有趣,但他沒多說什么,總歸是個無關(guān)人員。
他的眼神在池洇看過來時一瞬恢復(fù)如常,點(diǎn)了點(diǎn)頭。
韓景止還在一邊專心喝酒,什么也沒說,倒是前面的老板娘,一直時不時轉(zhuǎn)過來看他,像是欲拒還迎的眼神。
萬般風(fēng)流過,片葉不沾身。
這種情況多的是,隨便打趣兩句倒是也過了。
也不怪看他的人多,巫熠一站過來只讓人心生畏懼,雖然長相帥氣剛硬,可氣質(zhì)卻讓普通人自慚形穢甚至難以接近,上過戰(zhàn)場見過生死,指揮千軍萬馬的將領(lǐng)怎么會讓普通人拋去欲拒還迎的眼神呢,只有旁邊的韓景止,勾人桃花眼看誰都是深情的樣子,經(jīng)商出身又有溫和的氣質(zhì),一看就好接近。
“你不行啊?!表n景止調(diào)笑出聲。
巫熠皺起眉投以疑惑的眼光,“怎么?”
“你看那老板娘,一直給我拋媚眼,怎么就沒人給你拋媚眼呢?”韓景止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聽著就很欠揍,但巫熠卻瞬間眉頭放松。
回想起剛才跟池洇點(diǎn)頭打了招呼,還不是收獲了她看起來有些害羞的目光。“因為,不隨便發(fā)情。”
韓景止動作一頓,明顯是想發(fā)火卻又不敢。
巫熠沖他挑挑眉,露出了一個極不符合他身份的,痞壞的笑容。